看到阎律回来,阎皓南也直接就开门见山了,他现在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儿耗着,家里那个小女人那儿还一团糟呢,他现在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来解决掉骆湘云这件事。
“既然二叔回来了,那么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他看向阎律褴,
“骆湘云找到我那儿去了,想必二叔也应该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阎律面无表情,阎老爷子则是绷着脸看向那叔侄两人。
是阎皓南忽然凌厉下来的嗓音在古色古香的客厅中响起,
“二叔,骆湘云说当年的事并非她所为,那些公司机密是二叔自己卖出去的,然后嫁祸给了她,让她背了黑锅。二叔,你怎么看?”
阎律没做任何的辩解,只是就那样淡淡看着阎皓南,坦白承认,
“是,是我做的。鲎”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也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阎律和阎皓南的反应都很平静,阎老爷子却是震怒,就那样撑着拐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自从得知有了两个重孙且两个重孙隔三差五的就过来陪陪他,老爷子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现在已经不需要依靠轮椅了,只需要拐杖慢慢行走就可以了。
昂贵的拐杖就那样重重戳在了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阎律!”
是老爷子气急败坏的吼声响起,老爷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指向阎律,他已经被气得浑身颤抖,
“你——”
老爷子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索性抡起拐杖就朝阎律打了过去。
阎律没躲,后背上就那样重重挨了老爷子那一拐杖,他疼的闷哼一声,却咬着牙不开口求饶,也不开口说什么。
老爷子又狠狠抡起拐杖打了他几下,但是毕竟是上了年纪了,加上老爷子的身体之前就不好,所以只打了几下就气喘吁吁了,还是郑伯吓得急急上前来拦住了他,老爷子这才住了手,跌坐在椅子上。
被老爷子这样一通打,阎律始终咬了牙不吭声,近五十岁的人了,还被自己的父亲用武力来对待,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但他也不反抗,不吭声,一下一下那样挨着。
阎皓南则是站在一旁就那样冷冷眼看着,他现在一颗心已经麻木,许是因为被伤的太重了吧。
导致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亲二叔。
老爷子打够了,也打累了,就那样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郑伯在一旁不停的劝着,
“老爷,您消消气。”
“闭嘴!”
却是忽而又被老爷子一句怒吼给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老爷子看向站在那儿的阎律,忍不住的又上来了火气,
“孽子!”
“跪下!”
老爷子吼着,拐杖在地板上戳的震天响,阎律垂在身下的双手狠狠攥起,他看向老爷子的视线是不服的,然而,终究还是贵了下去,一身笔挺昂贵的西装,然而即便是下跪,也是挺直了脊背的。
他现在所有的反应,虽然表面上看似顺从,但其实他骨子里,是根本就不承认自己错了。
他若是认错,才不会是这种态度。
可是自小就是在老爷子这样的武力镇.压的教育方式下生存长大的,他也已经习惯了。
“说!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
老爷子绷着脸冷声问他。
“为什么?”
阎律冷冷的笑着,
“呵!我为什么会那样做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老爷子再一次的勃然大怒,
“为了个女人,你竟然要你大哥的命?”
当初他们兄弟俩的恩怨老爷子当然十分清楚。
“我没想过要他的命!”
阎律终于开口为自己辩驳了一次,然而说完之后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我没想过要他的命,我总不能像他那样无情无义,我只是想要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而已,他最终丧了命,难道不应该说是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遭受的报应吗?”
阎律提起了当年的往事来,情绪也很是激动,
“当年是他明明有妻室还要以未婚的身份去招惹她的,当年明明是我先认识她的,为什么到最后他要夺人所爱?他配做一个大哥吗?难道那样的结局不是他应该遭受的报应吗?”
阎律这样红着眼吼着,阎皓南却也是明白了,原来当初父亲跟阎律,是因为女人的问题闹翻的。
当年他年纪还小,对大人之间的事情明白的并不太多,而且大人们也不会当着他们孩子的面吵架的,他也只是不经意间听到了些许的传闻而已,只知道父亲跟二叔彻底闹翻,但具体原因不知道为什么。
如今得知了真相,想着曾经父亲跟母亲要闹离婚,想着子那之后父亲跟二
叔的关系就闹僵直至后来二叔要娶妻两人的关系彻底毁掉,才发觉原来是为了女人。
虽说这么多年他一直将父母大哥的离去的原因怪在骆湘云头上,虽说这么多年他对他们的离去已经渐渐释怀,虽说自己的父亲当年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如今从阎律口中亲自听到他承认是他策划的那场出卖机密的阴谋,阎皓南还是觉得心里气愤难平,而在那气愤之外,也有浓浓的悲哀。
与他同样感到悲哀的,还有阎老爷子。
阎老爷子听了阎律的控诉,就那样怔怔坐在那儿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脑海里不由得就浮现出了当年自己两个儿子之间的恩恩怨怨。
当年大儿子被他派去阎氏江南分公司工作,而与此同时他的小儿子也在那儿读大学,他想着兄弟俩同在江南也好有个照应。
却不曾想就是那一次外派,让大儿子爱上了别的女人,回来什么都不顾的要离婚。
作为一家之主他怎么可能同意这样荒唐的事情在他们阎家发生,他们阎家本就是要脸面的名门大户,更可况在那个年代,离婚是那样惊世骇俗的一件事情。
于是生生以自己作为一个大家长的身份和权利将那场闹剧给压下了,火速将大儿子调了回来不说,还强势不准他离婚。不曾想几年后小儿子要娶妻,娶的竟是当年差点破坏大儿子婚姻的女人。
若是那个女人进了门,那他们阎家岂不是乱了套?
他好不容易将大儿子对那个女人的眷恋给斩断了,怎么还可能允许那个女人再跑到大儿子面前来晃荡,所以又拒绝了小儿子要娶那个女人进门的要求,谁知小女儿比他更固执,放话说不准他娶她就一辈子都不娶。
他当时以为小儿子是一时的气话,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他竟会真的执念到这样的地步,这么多年一直真的不曾娶。
如今......
阎老爷子满身的怒意忽然就颓然了下来,整个人也好似苍老憔悴了许多,就那样坐在那儿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阎律依旧跪在那儿,双眼泛红,
“若说这些惨剧的罪魁祸首,恐怕是父亲您吧。”
“若不是您当年一意孤行的强势安排了大哥的联姻,让他娶了完全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大嫂,他也就不会因为渴望爱情而在外面爱上了别的女人,若不是您始终不肯松口让我娶她,我又怎么会心里这么多的不甘和怨恨,又怎么会想着报复大哥?”
阎律最后冷冷的笑着,言语似箭的就那样指控着老爷子,
“所以,是你,这一切恩恩怨怨的罪魁祸首都是你,我们这些人,充其量只是你的陪衬而已,所以,我又何错之有?”
阎老爷子就那样被小儿子一句句言辞激烈的话语给指控的最后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吓得郑伯赶紧打电话叫了老爷子的家庭医生前来。
于是一场审判,最终以老爷子病倒为终场,而阎律则被罚跪在祠堂。
阎皓南本就一夜未眠,在骆湘云的一番闹腾还有阎律的一番打击之下,也觉得疲惫不堪,还有家里那个小女人跟你他的冷战,直接让他觉得头疼不已。而公司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忙,他也只能强撑着自己,驱车赶回了公司。
而那厢路子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跟阎皓南的感情陷入僵局不说,她竟然又接到了桑榆的电话。
桑榆在电话里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说想要请她吃个饭见个面,因为觉得跟她很投缘。
路子陌以工作太忙没有时间为借口拒绝了,她并不想见桑榆,也并不想跟桑榆有什么交集。她不知道桑榆为什么突然约她一起吃饭,不知道桑榆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世了。
---题外话---其实南哥父亲才是本文最大的渣男,所以他早早就被安排去领饭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