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玄参离开之后,隔壁床大爷的老伴,还有旁边一床上急性乳腺炎在打吊瓶的大妈,俩大妈就开始好奇的问纪如谨了,
“小姑娘,你对象长的真俊啊,人也看着有气质。”
大妈们都喜欢打听这样的事情,即便在病房里也阻挡不了她们八卦的心峻。
而刚刚纪如谨跟路子陌都跟她们聊的很好,她俩都是那种温和的性子,最讨大妈们的喜欢了。
纪如谨淡淡的笑,很干脆的否认,
“他不是我男朋友。”
从来都没有是过。
即便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
不是她不愿承认,而是他的态度从来就没有将她当做一个女朋友过,纪如谨是这样定位他们过去的那段感情的:各取所需而已鲫。
她索取他的金钱和他的权势能给她带来的帮助,他索取她的身体和她能带给他的一时的新鲜感。
在她的眼里,薄玄参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玩物而已。一个他想起来就去缠着她几乎让她连正常生活都过不了,他想不起的时候就好久都不闻不问的玩物而已。
所以,她又何必当他是男朋友。过去没当他是过,现在更不会这样认为。
“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其中一个大妈这样问道,另外一个又说,
“或者说是他喜欢你想要追你,而你却不喜欢他?”
大妈们才不相信她说的话,刚刚那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分明是关心的,而且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不寻常。
纪如谨,“……”
大妈们对这种事情的好奇心会不会太重了啊,竟然都分析的头头是道,好像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回事是的。
无奈地跟她们解释着,
“大妈,你们误会了,我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更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什么追啊喜欢不喜欢啊的关系,他都结婚好几年了。”
虽然薄家是温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年薄玄参的婚礼也算是办的盛大,但对于平民阶层的大妈们来说,她们的关注点向来不在这些豪门贵胄的身上,而是在家常里短上,又或者在谁家姑娘没对象谁家小伙子还单身给撮合一下介绍个对象这样的事情上。
“当真?”
大妈们还是不信,纪如谨用力点头,
“当真!”
他怎么可能追她,他都已经结婚了。
这样想着心里却又自嘲的笑了笑,他那样的男人哪里又有什么道德观念呢,如果有的话,当初就不会都打算结婚了却又不想放她走。
若不是她干脆决绝的离开了,说不定现在还跟他纠缠在一起呢。
他那样的纨绔少爷,从来就是想要的就得到吧,哪里会顾忌别人的感受,又哪里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一想别人的处境。
可笑的是,这样一个男人,她竟然会丢了心爱上。
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到底爱上了他哪一点,是他那张英俊迷人的脸?还是他身上那种气质?或者是在一起的时候他偶尔给的温存?再不然,她爱上的是他的钱和权?
爱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这样,叫人说不出为什么来,也或许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是会有那么些不一样的情感吧。
不过事到如今她已不愿再去追问自己当初到底怎么会爱上他,她只知道以后自己不会再犯傻了。
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
“你当真不喜欢他?”
其中一个大妈又跟他确认了一遍,她没有任何一丝犹豫干脆的回答,
“不喜欢。”
“太好了。”
那大妈忽然叫了一声好,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炎症的疼痛了,
“我跟你说小姑娘,我有个朋友的儿子可优秀了,在国外留学,都念到博士后了,听说过段时间也就回国了,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
纪如谨,“……”
大妈们也太热情了。
而那厢拿着烟出去之后又觉得没心思抽重新返回的薄玄参正好听到她跟两个大妈之间的对话,听到她否认他们之间是男女朋友关系,听到她跟她们说他结婚了,听到她坚决干脆的说不喜欢他,还听到大妈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
他忽然很烦躁,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慌就那样弥漫上心头。
他想起那次路子陌微信上发的她跟一个男人并肩散步的画面,当时他也是这种心慌心悸的感觉。
他知道她的性子,甚是清冷,她跟那个男的都能那样并肩漫步了,那就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也不简单。而路子陌又说祝她幸福,那么那个男的八成是她的新任男朋友了吧?
他心慌心悸的同时却又气着,她竟然这么快就转投别的男人的怀抱了,她倒还真是洒脱。
他虽说娶了张绍芸,但那也不过是家族之命利益联姻,
他对张绍芸半分感情都没有,
她却跟别的男人甜甜蜜蜜,他心里怎么能平衡?当时恨不得去美国捏死她的心都有了。
难道她对他就没有一点点的留恋?难道他薄玄参跟她在一起的那几年,他在她心里一点就一点位置没留下吗?她说爱别人就爱别人了?
他们之间,算是她用远赴美国那样决绝的方式间接的说了分手,他并未想过要跟她分开,他不明白,她们女人,为什么就那么在乎婚姻名分那些虚无的东西。
曾经他以为她跟那些庸俗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可最终她也未能免俗。
他就那样站在那儿杵着,路子陌接完电话回来,看到薄玄参站在那儿吓了一跳,
“薄、薄二少?您怎么在这儿?”
然而,她问完之后却又明白了下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还不是为了学姐吗?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学姐生病了,她想八成跟家里某个男人脱不了关系,心里不由得气的慌。
没再理薄玄参,她就那样越过他重新回了纪如谨的病床前。
纪如谨被薄玄参杵在那儿的视线弄得挺不自在的,正好路子陌回来了,就对她说,
“陌陌,你陪我去下洗手间吧。”
路子陌点了点头,就那样帮她取了外套披在了身上,然后扶她从病床上下来,又给她举着挂点滴的杆儿两人朝病房门外走了来。
门外,薄玄参站在那儿,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想上前去帮忙,却发现自己是多余的。
去洗手间的路上,路子陌很是抱歉的对纪如谨说,
“如谨,抱歉啊,他会知道你生病这件事,估计是阎皓南跟他说的。”
纪如谨不以为意,
“有什么好抱歉的,我就当是一个普通朋友来探病了,他还记得我,我应该高兴才是,最起码,我纪如谨跟过一个男人几年,在他心里没有如同飞机飞过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总算不是太失败。”
纪如谨说的这样轻巧,倒让路子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发现薄玄参竟然还等在那儿,路子陌的手机紧接着又响了起来,是阎皓南打来的,说是女儿醒了,他怎样都哄不好了,估计是需要母乳安抚一下。
纪如谨在一旁也听到了,连忙对她说,
“你赶紧回去吧,我这儿也已经打完一半了,也没那么疼了,也没什么事了。”
一旁的薄玄参走了过去将路子陌手中举着的那根挂吊瓶的杆儿接了过来,低声说,
“你回去吧,我在这儿陪她。”
路子陌也顾不得别的了,女儿在电话里哭的凄厉,她也只能先对纪如谨说了声抱歉就急急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薄玄参一手帮她举着那根杆儿一手过来试图扶着她,
“走吧,我送你回病房。”
纪如谨往后轻轻退了一步,然后朝他伸出了手来淡淡地说,
“把杆儿给我吧,我自己能回去。”
她的逃避她的排斥都让窝火了一晚上的薄玄参火大,他大晚上的跑来看望她,却被她这样冷落,当下就咬牙,
“纪如谨,你现在是个病人!”
“病人我也能自理。”
她倒是不恼也不怒的,就那样轻飘飘的回着他,气得他重重将那杆儿塞进了她手中。
“谢谢。”
纪如谨接了过来,客气跟他道了一声谢。就那样自己举着杆儿返回病房了,薄玄参站在原地,就那样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一步步挪着,气得脸都黑了。
她变了很多,可这个固执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如果当初她不这样固执的对他不理不睬的话,或许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能快乐许多,而他竟对这样的她念念不忘……
---题外话---姑娘们,让我看到你们对薄二的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