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咬牙,抬手拿过了一旁的酒瓶和杯子来,为自己满上了酒,
“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我喝酒。”
然后仰头,就那样将一杯烈酒灌入了喉中,那灼热的感觉呛的她好一顿咳嗽,连眼泪都呛出来了,很是狼狈囡。
她又没喝过酒,怎么会知道这酒的烈性这么大。
薄青黛她们一见她这样都惊啦,谁也没想到她会这样猛,还是薄青黛连忙跑了过来,帮咳嗽不已的她顺着后背,
“哎呀如谨,你没事儿吧?”
她摇了摇头,
“没事,你们继续吧,我实在是不会唱歌。”
薄青黛转而白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自家二哥鲺,
“我说二哥,你也太不绅士了吧,都不知道要帮女士挡一下酒吗?”
薄玄参很是无辜,
“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干嘛替她挡酒。”
薄青黛咬牙跺脚,“……”
她这个二哥,怎么可以这么坏呢!她在如谨面前都要丢死人了。
他不帮忙挡就不挡吧,干嘛还说不是他的女人就不给挡的话,这是要让人家如谨做他的女人啊?这分明是在调.戏人家如谨啊。
薄青黛想到这一点,心头一个机灵,她、她二哥,不会是看上人家如谨了吧?
哎呦喂,人家如谨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他可别来糟蹋人家了,那堆整天追着他迷着他的女人里,他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啊。
当下就用眼神狠狠警告他,警告他不要对如谨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纪如谨也被刚刚薄玄参那句话给噎的够呛,她不是听不出他那话里的意思,但是也只能故意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只不过,因着他的缘故,她已经不打算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刚要张嘴跟薄青黛说自己要离开的事呢,那边又有同学喊薄青黛了,说是她点的歌要开始了,薄青黛直接一溜烟儿的跑走了。
只不过临走的时候又瞪了自家二哥一眼,算是警告。
纪如谨无奈,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刚坐下呢,身旁的男人就幽幽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恣意,
“刚才喝了我的酒不就好了吗,那样我就护你周全了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全文阅读。”
纪如谨只觉得好笑,
“都是喝酒,喝了你的酒,跟刚才喝了他们的酒,还有什么区别吗?”
她边说着边转头看他,他正慵懒靠在那儿,手中拿着晶莹的玻璃酒杯,就那样缓慢而优雅的摇着,晃开杯中的液体。
“当然有区别了。”
他勾起唇角笑的意味深长,
“喝了我的酒,我能护你在这座城市衣食无忧,平安顺遂,喝了他们的酒,他们能吗?”
纪如谨直觉得自己被气的浑身都颤抖了。
她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姑娘,他那句护她衣食无忧平安顺遂暗含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而这样的事情平日里她也没少听其他的同学讨论过,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发生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她虽然家境清贫,但是却不是那些吃不了苦的女孩儿。而且,以她的外形条件,她如果要走那条路,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现在?
如果他不是薄青黛的二哥,她现在真的会一杯酒泼在他脸上。
她平日里跟薄青黛关系不错,她总要给薄青黛一个面子,所以此时也只能将那些火气压下去,努力让自己不卑不亢地拒绝他,
“他们是不能,不过我想薄二少给的那些,我也不需要,我想要的,会用自己的双手去获得。”
她倔强而又固执地看向他,是他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他仰头喝光自己杯中的酒,懒洋洋的起身,冷冷丢给她一句,
“那好啊,我就祝你心想事成,想要的都能得到吧。”
然后就那样迈步头也不回的离去,纪如谨能感觉到他生气了,而且气的不轻,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气着他这样看轻自己的同时,也是有些恐慌的。
他毕竟是那样握尽权势的人,如果他因为她惹怒了他而想要惩治她的话,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这就是她跟他的第一次见面。
此时医院的输液大厅里,纪如谨在他的提醒下回想起了那些往事,心里已然没有了太多的感觉,过去的就过去了,如果不是他刻意提醒,她才不会去想起。
而他说着什么现在继续被她吸引的话,敢情昨晚她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算了,她又何必跟他讲那些有的没的呢,她独善其身就好。
“能吸引到薄先生,是我的荣幸。”
这样说了一句然后便垂了眼,低头继续看手机。
薄玄参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默默坐在一旁陪着她。
点滴打了两个小时左右,纪如谨硬是一句话都没跟薄玄参说,兀自打完兀
自离开,完全当他这么一个英俊的男人不存在。
薄玄参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坐进车里驱车离开,心里的挫败感降到了极点。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他的父亲薄仁民打来的。他最近对他父亲的电话很是敏感,无非就是因为离婚的事情对他各种训斥。
可是,再怎么排斥,那也是他父亲的电话,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起来,薄父在那端沉声让他晚上回家吃饭,他胡乱应了下来就挂了电话阎君都市。
他最近有些焦头烂额,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一起来了,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离婚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她就回来了,而且回来之后的她,还是对他这样一种冷淡至极的态度。
这是他不曾想到的,他以为她对他至少还有那么几分情意在的……
他自认自己在男人当中算是优秀出色的,而且他又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觉得,她其实没有走,一直都觉得自己没有失去她,她还是他薄玄参的女人,直到那一次路子陌发了她跟别的男人并肩漫步的照片。
他活到现在,一直顺风又顺水,没有遇到什么挫败的事情,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在感情上。
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他从未在她们身上花过半分的心思,对于女人,从来都是他看上的她们都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他厌倦她们的时候,只要给她们一笔钱就可以轻易打发。
也不是没有遇到一开始对他并不感冒的,但是他再约几次,让秘书送几次礼物,她们便就妥协了,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挫败,就是在纪如谨身上。
从最初相识就挫败,中间相处也挫败,最后分手也挫败,到了如今再重逢他也挫败。
在这之前他从没想过会爱上谁,当初会看上她也不过是想玩玩她而已,以为她会跟他以前其他的女人那样,时间久了玩厌倦了就打发掉。
没想到他们在一起竟是一纠缠就是好几年,而且在分开之后他竟然还那样入髓的想她。
心烦意乱之下,他就那样开着车一路往郊外驶去。
郊外一座被承包下来的山上,他将车停在山脚,就那样沿着修葺好的青石板路慢慢的拾级而上,山中的空气分外的清新,也分外的安静,春天的时候来,这里到处是一片鸟语花香。
而此时是秋季,没有什么娇艳盛开的花朵,唯有青石板路两侧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那样耸立着,他关了一会儿就响一次的手机,扯了束缚的领带,将大衣外套也脱了下来挂在臂弯里,就那样慢慢的走着,山中的静谧,让他烦躁的心情好了很多。
山顶处是成环形围绕着的几栋两层小楼,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院落,里面晒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有一身素色休闲衣衫的男人在正当中每种药草细细研究着,一会儿将那药草放在鼻尖细细闻着,一会儿又嚼了点在嘴里咀嚼着。
他就那样站在那院落的边缘静静看着这一切,这样的宁静祥和,也是他所向往和羡慕的,可是他却整日整日的身处在利益的漩涡里。
男人摆弄完手中的药草起身回头的时候,看到了他。
他这才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淡淡冲男人笑了笑打招呼,
“大哥。”
男人正是他的大哥薄扶苏,那个本来现在应该在他这个高位上的人,但却因为他固执的坚持研究中药,对家族事业不闻不问,薄父没有办法,只好将家业又交给了他这个二儿子。
说实话,年轻的时候,他很喜欢这种手中握尽权利与财富可以掌控一切的成就感,只是现在,却愈发的羡慕起他大哥的惬意和自在来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遇到烦心事的时候,总喜欢来这里小住一下,散散心,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