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黛的手机一直在充电,也没开机,她故意不开的,心虚的故意不开。
反正到时候她就说自己手机没电一直关机在充电呗,他也知道她手机没电了。
直到自己洗了澡化好妆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才在薄母的催促下开机。
薄母不满地数落她旎,
“你手机为什么不开机?你现在要去相亲了你不开机万一找不到人怎么联系?”
她这才开了机。
谁知道刚刚开机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薄母凑了过来看,
“是不是人家打电话催你了?鞅”
她吓得连忙收起了手机来,
“不是,我又没迟到,人家催我做什么?”
后来又想,他打电话来她在薄母面前紧张什么掩饰什么啊,他们是兄妹,他给她打电话很正常,而且以前她本来也经常跟他通电话什么的。
可她就是本能地就想掩饰,可能是因为她心里对他们俩的关系的定位,已经超出了原本简单的兄妹关系了吧。
手里的手机还在一个劲儿的响着,薄母催着她,
“行了,你赶紧去赴约吧,路上堵车,你慢点开。”
然后薄青黛就这样被母亲大人给推出了门外,她郁闷,母亲大人这是有多希望她赶紧嫁出去啊。
坐进车里的时候,手机一直在锲而不舍的响着,她也不理。
刚发动起车子来,手机铃音消了,但是短信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她趁着热车的时候拿过手机来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她直接就惊的把车子给熄火了。
然后也不顾自己刚才故意不接他的电话了,拿起手机来直接就回拨了他的电话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她气愤地质问他,
“你发那照片给我是什么意思?”
刚刚他给她发了条短信,短信里是一张照片,他跟她的亲密照,她睡着了,他贴着她的唇吻着她。
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照了他们之间这样亲密的照片,这人真是太阴险了!
而面对着她气呼呼的质问,他却是在那端慢悠悠的笑,
“怎么?不是不接我的电话吗?”
“谁、谁不接你的电话了?我只是没听见而已!”
她嘴硬的狡辩着,他的笑声冷了几分,
“没听见电话响,怎么短信这么快就看见了?”
“我刚好过来拿手机看到了不行吗?”
她伶牙俐齿的,倒显得他不依不饶了似的。
“好,就当你没听见。”
他脾气好的不可思议,语气更是温柔了下来,
“那么请问亲爱的薄青黛小姐,请问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他那语气古怪的让薄青黛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心头更是跳了跳,但是她不认为他会知道她今晚要去相亲,这件事只有她妈知道,她妈总不至于闲的给他打个电话说说她要去相亲吧。
她不知道,她妈就是那么闲,跟他说了说。
于是就底气十足地回答他,
“我能有什么安排啊,我在家上网。”
“是吗?这么本分?”
他依旧是笑着的。
他用了本分这个词,薄青黛莫名觉得自己背着他出去相亲很不本分。她这是一种多么诡异的代入感?
而这种代入感竟然让她一时间没法接下他的话去,只好试图结束这通电话,再不走的话,她相亲要迟到了,
“你找我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挂了。”
她隐约听到他在那端冷笑了一声,然后就听他说,
“青黛,你说我要是把刚刚那张照片,发给妈看看,会怎样呢?”
薄青黛被吓了个半死,捏着手机就那样又急又气地,
“你你你、你敢!”
那照片要是被她妈知道了,估计、估计能气的她进医院。
“我连你都碰了,这世上还有我不敢做的事吗?”
他回复她的是满不在乎的语气。
薄青黛六神无主之下,只好问他,
“你到底想怎样?”
他的语气蓦地一下子就凌厉了下来,
“今天晚上的相亲给我马上取消!”
如果说之前他跟她讲电话的语气还是清冷的秋季,那么现在就彻底是寒冬腊月了。
薄青黛惊得差点从车子上跳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要去相亲?”
“妈告诉我的,是不是觉得很讽刺?”
他在那端笑得有些自嘲,
“其实她打电话来告诉我你要去相亲,只是想表达一下对我的感谢,她认为是我劝你成功去相亲了,可是她不知道,其实最想娶你的人是我。”
薄青黛本来是又气又恼又急的,可是被他最后一句
话里的黯然和伤感,给弄得心烦意乱。
“青黛,你就那么想嫁给别人吗?”
他又继续问着她,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回答,
“不是我那么想嫁给别人,是我们之间根本就是太荒唐!”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太荒唐?再说了,只要你答应跟了我,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来承担!”
他在那端语气坚定地说着。
“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
薄青黛听不得他这些神情的话,她的心本就已经动摇,他还来说这样的情话蛊惑着她,她快乐着,可是也痛苦着。
他却是依旧不依不饶,
“难道你以为你结了婚嫁给了别的男人,这件事就过去了?”
他的声音一瞬间阴冷的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薄青黛,你信不信即便你嫁了人我也能让你红杏出墙!”
他霸道狂妄的一句话,让薄青黛怔在这端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执拗,非得要他们之间有一个结果。
而她也相信,如果她结了婚他依然对她不依不饶纠缠不休的话,她真的会出墙......
而这是有悖道德的,所以,她这婚,结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今晚的相亲你自己给我想办法推掉,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撂下这样一句狠话给她就打算挂电话,她急急拦住了他,
“我怎么能推掉?都已经约好了,失约就太不礼貌了吧!”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无意间已经完全认可了他的决定,就那样被他牵着鼻子打算取消今晚的相亲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他这样训着她,但是语气很明显的没有之前的阴阳怪气了,也缓和了许多。
他这样很是嫌弃的训完她之后就挂了电话,薄青黛坐在车里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他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帮她处理相亲这件事,还是继续让她自己想办法推掉?
可是她自己想办法推掉的话,要怎么推啊。
都已经这样了,她妈这次又很重视,她这会儿要是回家直接说自己不想相亲了,估计会被她妈撕烂了。
可是不推的话,那张亲密照片的威胁又让她提心吊胆。
这样焦头烂额之下,她决定先驱车离开家里再说,不然待会儿薄母见她一直没离开,肯定会骂她。
他这一通电话打的,一会儿黯然失落的,一会儿又凌厉的,一会儿训她一会儿骂她的,直把她给弄得心烦意乱的,就那样开着车在马路上瞎逛着,头疼着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或许是因为她实在是太走神了吧,一不留神一脚油门下去,就跟前面的一两车的后屁股来了个亲密接触。
得,这下不用头疼的想办法怎样推掉这场相亲了,她得先处理追尾事故。
刚要给她妈打个电话说一下呢,她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妈在电话里有些着急的说着,
“青黛,你到哪儿了?没到约定地点的话就赶紧回来吧,刚刚你大哥打电话说,你今天那个相亲对象私底下作风挺不好的,你回来吧,这样的男人咱们还是不见了。”
薄母曾经在张绍芸身上吃过一次亏,被坑怕了,只一听薄扶苏说什么作风不好就赶紧让薄青黛取消了这次相亲。
这厢追了尾的薄青黛,尚未跟母亲说自己去不了了,就正好听母亲说要取消这场相亲,不由得心里暗暗骂了薄扶苏一通,他果然够精明的,知道薄母的忌讳,只几句话就成功让薄母主动给她取消了相亲。
然而,虽然取消了相亲,她也是回不去的,于是就只好跟薄母说,
“妈,我在路上跟别人追尾了,正要跟你说去不了相亲了呢,正好你又跟我说取消,那你就用我追尾这个借口来回绝介绍人吧。”
莫名的,薄青黛听到母亲说要取消相亲,她整个人都跟解脱了似的。
薄母听她说追尾,担心的要命,
“怎么就追尾了?你人没事吧?”
“我人没事,你别担心。只是我暂时回不去了,要先处理一下。”
她安慰着薄母,薄母念叨着,
“你这个孩子真是的,我告诉你慢点开慢点开——”
薄青黛打断了她的话,
“行了行了,你别说我了,你先去回绝这次相亲吧。”
跟薄母结束了通话,她又跟前面那车的司机沟通起了追尾事故的处理,责任在她,她自然是无条件的进行赔偿。
因为撞的也不是很严重,所以她当场赔了钱,前面那车的司机也就没再追究什么,一场事故就这样解决了,她刚坐进车里,某人的电话就又打来了。
作为一个刚出过追尾事故的司机,
薄青黛可不敢开车讲电话,将车子重新启动找了一处能停车的地方将车子停好之后这才接起了电话。
薄扶苏在那端没好气地对她说,
“现在你可以理直气壮的回家了。”
“谢!谢!你啊,大哥!”
薄青黛也没好气,故意也这样阴阳怪气地对他。
她这一晚上被他给折腾的,饿着肚子不说,还追尾,真是够倒霉的。
谁知他竟然理直气壮的受着了她的道谢,
“不客气,以后别再妄图红杏出墙了就好。”
薄青黛,“......”
“再!见!”
她这样咬牙说了两个字就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红杏出墙?
呵呵,她这颗红杏还没在他的墙内呢,他是不是用词不当啊。
气呼呼的回了家,吃了没几口饭就上楼回房了。
感觉自己被他吃的死死的,真是不爽透了。
而薄扶苏那边,却是刚刚结束一整天在大棚的种植观察工作刚回到办公室。
整个人都是疲惫的状态,就接到了薄母那通什么她要去相亲的电话。
他当时真是恨不得自己能一下子飞到她身旁,飞过去掐死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看来今天早晨他对她的惩罚她是完全没记在脑子里。
好不容易收拾好她惹的这个烂摊子,他这才终于得以坐下来吃饭。
晚饭是马书记送来的,简单的两菜一汤,放在饭盒里,陈助理也有一份。
他加班,她当然也得一起。
吃完饭后他又洗了个澡便打算休息了,今天忙到了很晚,他并不打算回山上去住,以前每次新药材投入种植的时候他在村子里一待就很长时间,也是经常睡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的。
谁知他刚躺下呢,休息室外面的办公室那儿就传来了敲门声。
他不用想就知道是陈助理,她自己的办公室里也有休息室,平时加班的时候两人就是这样休息的,每次他住在这里,她总是各种暗示什么的,他都装作没看见。
一开始该说的话他就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她自己非要不听,他有什么办法。
所以此刻面对着她的敲门声,他给出的回应是啪的一声熄灭了休息室的灯,索性书也不看了,躺下睡觉。
可是,又哪里有什么睡意?满脑子想着的,全是那个叫薄青黛的小女人。
连着两晚习惯了有她在身边,今晚忽然自己一个人了,要命的不习惯。
单手枕在脑后,另外一只手拿出了手机来,刚要翻看手机里存着的她的照片呢,门外敲门声再次传来,伴随着陈助理的说话声,
“薄先生,我知道您没睡,我也知道薄青黛是您的妹妹......”
她的话音刚落下,他休息室的灯就迅速啪的一声被打开了,没一会儿便是他穿戴整齐的打开办公室的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抄着裤袋站在那儿,眉眼间是她从未见过的戾气。
“你想说什么?”
他冷冷地开口,好看的黑眸看向她的时候,寒光乍现阴霾密布。
她竟被他这样的阴鸷给吓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就那样站在那儿,微微瑟缩了一下才鼓起勇气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口,
“我查了,她叫薄青黛,她是温城名门薄家的千金,她是您的妹妹!”
她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
“您怎么能跟您的妹妹谈情说爱呢,你们这是——”
“谁告诉你她是我的妹妹?”
她那两个难听的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厉声给打断了。
对薄扶苏来说,乱.伦那两个字,他不能接受由陈助理这样跟他们无关紧要的人从嘴里说出来,所以直接开口打断,阻止她说出来。
他淡淡给出解释,
“她是薄家的女儿没错,但我不是薄家的儿子,我只是他们的养子,他们薄家,只有薄青黛和薄玄参两个血统纯正的继承人。”
他说着目光再次看向她,
“所以,我们并非真正的兄妹,所以,我们又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呢?”
陈助理已经彻底惊呆,被自己从他嘴里所听到的事实。
她哪里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这样惊人的答案,他、他竟然并非薄家所亲生......
而就在她兀自震惊着的时候,他又再次开了口,
“小陈,千万不要惹我。”
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但却已然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千万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不要做不该做的事,也不要妄图通过搬弄是非来阻止些什么,得到些什么,我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就义无反顾,就不会任由别人伤害到她。”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将
他的狠,他的绝,他爱她护她的满腔心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陈助理泄气似的后退了一步,就那样怔怔站在那儿,她的眼前,是被他冷冷关上的办公室门。
他在警告她呢,警告她不要将他们是兄妹的这层关系说出来。
否则......
否则,他就要对她不客气了。
呵呵,她看着那扇被无情关上的门,就那样苦涩的笑着。
她哪里想要搬弄什么是非呢,她只是不甘心他为什么非要爱一个自己不能爱的女人而已,可是谁知道他们并不是亲兄妹,他爱她,没有任何的不对。
就那样深深看了一眼那扇门,转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也许,真的该跟自己这段一厢情愿的感情说声再见了。
在他没有带那个女孩来之前,她心里一直存着幻想,幻想着自己有一天终究会得到他,幻想着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那个女孩出现之后,她心里所有的幻想都被掐灭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爱的太深了。
他爱的那样执着,别说他爱的是对的,即便有什么不对,怕是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他。
今生能被一个男人这样深爱着,那个女人该是怎样的幸福啊。
薄扶苏重新回到休息室躺下,依旧完全没有睡意。
寂静的夜里,思念在作祟。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在没有得到她之前的那么多年,那么多个漫漫长夜,他都能安稳度过,可得到她之后的这样一个超负荷工作疲惫不堪的夜晚,他竟睡意全无,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熬不过去了。
尤其是一想他这一忙还要忙好久,那就意味着他好久都见不到她,就愈发的觉得难熬了。
想要给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打个电话缓解思念,可是想着今晚她相亲的事就觉得生气,而且她还完全一副不知悔改的态度,就不想给她打,就想要晾凉她。
相亲?
她的胆子还真是不小,也亏她想的出来这样蹩脚的逃避方式,她可能还不明白,她这辈子能嫁的男人,只有他薄扶苏一个。
在床上辗转了许久之后,他起身拿过了手机来,给她发了条信息:
刚刚陈助理过来敲我的门。
发完之后就那样收起了手机来,然后在黑夜里静待她的回复。
后来又索性开了床头灯,坐起身来重新拿过了书来看,顺便等着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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