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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苗被盗,没了货,卢家铺子,四季酒楼和食客都大为可惜。

而镇衙查了两天也未能有结果,江大富怕再有贼人来偷窃,每晚安排四人轮流守夜。

早晨晨光熹微,屋外气温凉人,石河村村民在损失了豌豆苗后,很快调整过来,开始有条不紊的在田地间除草施肥,完全没有了当日的沮丧。

村口不远处,镇衙的衙差带着一人,脚步自然的往石河村前进。

江大富看着衙差到来,丝毫不敢耽搁的从地里起身,一边走一边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泥土。

“武衙役长,抓到贼人了?”

江大富双眼望着武虎,心底有些小激动,待看到武虎身边的男人,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不等衙差将人赶过来,他上去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质问道。

“你,是不是偷咱们的这浑贼!?”

“江村长,江村长,你误会了,快,快松手。”

武虎等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神,等反应过来,急忙上去阻拦,生怕江大富一个冲动,将人给掐死了。

江大富顿了顿,低头看向手里的人,眉头微皱,揪住男人衣领的手松了松,却没放手。

“误会?”江大富晲着眼,看着手里的男子问道。

“江村长,这人是赵栓子,那老妇的儿子,他这是来找你们的。”武虎道出实情,并示意他松手。

江大富见自己冤枉了他,随即将他放开,但脸上却依旧带着冷凝之色。

这人,怕是来找事儿的!

“哦。”江大富抬抬眼皮子,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男子约莫二十左右,高颧骨,脸无二两肉,长得一双小鼠眼,又没有小鼠的圆,更多的是小。

瘦瘦微囧的身子,站在高大威猛的武虎身旁,更衬得他贼头贼脑,小人模样。

“你娘就是被石河村村民发现的,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武虎严肃的看着比他矮尚一大截的男人,不苟言笑的说道。

“是,衙役长。”赵栓子有些害怕的看了眼武虎,然后看向同样高大的江大富,缩了缩脖子,“我娘死在你们村子,你们村得给我个说法。”

“!”

“!”

武虎皱眉,不悦的看着赵栓子,嚅动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没张口说话。

江大富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原本紧蹙的眉毛拧成了死结。

“赵栓子?”江大富出声,嗓音沉闷,一旁赶过来的谢光,都能很清晰的感觉到江大富暗藏的怒火。

“啊?”

赵栓子一愣,随即想到那人给他支的招,蓦地梗着脖子,不服输的跟江大富对视起来。

“江村长,不用在这跟我套近乎,打马虎眼儿,我娘死在你们村,你们村子的每个人都要给我个交代。”赵栓子理直气壮的叫嚣着。

江大富脸色愈加黑沉,“赵栓子,你娘死在我们村子,我们没找你要说法,已经够仁义了。”

江大富轻哼一声,又道:“你要交代可以,先把我们村的损失补上再谈,倒也不迟。”

“损失?”赵栓子不明所以,耳朵嗡嗡的响,听不清对面人的话语。

“是啊,你娘死在我们村口,先不说影响了我们村的名声,就是那一日,我们为这事儿跑前跑后,忙得都没时间做自己的活儿,这一笔银钱,你得给我们补上。

对了,还有我们村赵婶被你娘吓得不轻,安神的汤药钱,你也得补上才行。”

江大富一本正经的说着,让后面从地里赶过来的村民,听见江大富这话,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武虎诧异的抬头,见石河村村民都低着头,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这群人,还真是有趣!

赵栓子身上本就没什么银钱,才会听人建议,来这石河村闹上一闹。

此时听这石河村村长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想要的交代,他们不认。

这事儿,怎么的跟那人说的不一样呢!?

对了!

突然,他灵机一动,一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江大富迷惑的看着地上的人,眉头微皱,不知他又在憋什么坏招。

就在众人都不解的目光中,只见地上的赵栓子,腾地一下就在满是泥土灰尘的土路上,翻滚了起来,一边打滚一边大喊大叫,那场面直叫一个滑稽。

“……”

“……”

“……”

石河村对此情景莫名的感到熟悉,这不就是他老娘那招嘛,怎的叫一个男人学去了。

众人那叫一个无语!个个都默默的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泼男,无一人上前阻止。

赵栓子察觉周围一下子安静无声,偷偷的睁开眼瞧去,只见一群人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就像在看猴耍戏一般。

这一瞬间,赵栓子整个人都傻了,怎么他娘无一败例的绝招,在他这里怎么就不起作用了!

赵栓子见此招不行,气呼呼的从地上爬起来,呸了一口口水,破罐子破摔般的咬牙切齿道:

“我娘死了,你们得赔!”

江大富见他一个大男人,蛮不讲理,眉毛一挑,冷冷开口。

“你娘的死,不是我们所为,你若执意闹下去,我会代表石河村村民,去镇衙告你诬陷!”

赵栓子听见江大富要告官,身子猛地一抖。

这闹归闹,若是告到官衙去,自己这没理不说,还要挨顿打。

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到哪里了,有没有拿到银钱。

赵栓子眼睛一转,他娘死了,这凶手有可能就在这石河村,若真是被他们所害,那他就能得一笔银钱,若不是,自己最多算是被斥骂一顿。

只要自己不胡搅蛮缠,里正是不会打自己板子的,毕竟他娘是暴亡的,这事儿衙门该查。

赵栓子想到这里,语气坚定道:

“报官就报官,我娘人死在你们村,说什么你们也有嫌疑。”

武虎见赵栓子越说越离谱,也不再由着他胡闹,他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冷然警告道。

“赵栓子,此事万里正在查,石河村有没有犯事,你等着消息就是,别在这儿胡言乱语。

你那心思给我收收,否则我去万里正那儿告你讹诈人。”

“衙役长,我娘肯定是他们害死的。”

赵栓子见衙役长黑沉着脸,委屈的哭诉起来,他娘死了,钱没了,连凶手都还未找到,他这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武虎见他一个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实在看不下去了。

“害不害的,由衙门来查办,容不得你在这里诬陷人。”

赵栓子一愣,不甘心的怒吼。

“你们说查,这都几日了,我娘都臭了,也没见查到凶手,这石河村村民人人都可能犯案,可你们却放任不查,你们这是在包庇罪犯。”

反正赌坊过几日就要来催债,他没钱会是什么下场,他再清楚不过,与其想别的法子,倒不如逼镇衙一把。

毕竟这话没在万里正面前说,这衙役长听了,最多也只是臭骂他一顿。

“赵栓子!”

武虎横眉怒瞪,赵栓子心虚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敢正眼看衙役长。

“此事有结果会通知你,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武虎见他不说话,松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

赵栓子见事情已经有了定数,也不敢再胡来,只得点点头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