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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瑜只是摇了摇头:“这件事……我查不出来。”

当年还是程父独揽大权,他想做点什么,都逃不出程父的掌控,。

“查什么人?”,向嘉木也看出了他的为难,结合这段时间圈子里的流言,他心中隐隐知道西瑜让他查的是什么人。

“叶芝。”他说:“嘉木……你帮我去一趟塘里,我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时到今日,即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母亲,可他还是不相信,直觉告诉他程母不会做出这种买凶杀人的事情,

当年名动南市的席家大小姐席兰静清高,傲气,接受过最高等的教育,她再生气,再难堪,也不会把人命当做儿戏。

随后,程西瑜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向嘉木第二天便开车去了江南的塘里镇,那时的他没有想到,

这一去,便把最青涩的爱恋永远留在了塘里,关于一个女孩,在他的青春里拔得头筹。

………………

第二天一早,程西瑜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手机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他划开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上8点多了,6点多,7点多的时候王也分别发了两次信息,

昨夜醉酒的后遗症,他头疼欲裂,感觉自己身上还有残留的酒气,

一些残留的记忆,幻灯片似的涌上他的脑海———

他让顾照给江姝发信息,而她真的来了,后来…………

那些幼稚的行为,温情的话语简直不像他能说出来做出来的,最可笑的是………江姝还是走了。

即使这样,她还是走了。

程西瑜觉得头疼的厉害,连带着心胀都闷疼起来。

房间被人开了一个小缝,他眼神冷厉的扫过去,——

“程程程狗!”触及到程西瑜变得更冷的眼神,顾照才发现自己害怕之下叫出了什么,赶忙改口:“瑜哥!”

“我…我……我来看你醒没醒……”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应该……没听到吧?

“你带我回来的?”程西瑜问道。

“不是,木头把咱俩带他家来了,昨晚你喝的太醉……”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小心的看了一眼程狗的脸色,然而,一个冰块脸并看不出什么

到底想没想起来啊,程狗昨晚做了啥他自己到底有没有想起来啊,

“你先出去。”他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顾照:“衣服放这就可以。”

“哦哦哦……”,顾照这才想起来自己上来主要是干啥呢,连忙放下手中的袋子,里面是从内到外第一套男士衣服,

程西瑜这人有一点小洁癖,不太严重,平时看不出来,只有和他认识久了才能发现,

这套衣服被他穿着睡了一夜,又都是各种酒味烟味,他是不可能再接着穿的。

见他还不出去,程西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顾照:“……………”,非常怂的轻声出了房门,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西瑜醒了吗?”,向嘉木看着从楼上下来的顾照问道。

他手里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煎蛋,桌上已经盛好了粥,

向家父母还没有回来,保姆这几天也回家了,所幸他的厨艺还可以,早饭也做了不少。

有程西瑜喜欢吃的煎鸡蛋,也有顾照爱吃的紫薯包。

“洗澡去了。”顾照皮的不行,不走寻常路,从小沙发上面直接越了过来:“哎哎哎,木头,你说……程狗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

他摆勺子的手顿了一下:“不知道,你一会问问?”

“tai!你是不是想害我!”

他那不是去问程西瑜,他那是找死。

顾照虽然脑子不怎么聪明,但还是很有眼色的,刚才程狗虽然没表现出什么太过反常的情绪,但他就是莫名觉得慎得慌……

冬天了,房子到处都通了暖气,他洗完澡出来,潦草的擦了一下头发,他不怎么喜欢用吹风机,觉得太浪费时间,

中央公馆的那套房子的卧室有一个不小的飘窗,江姝每天洗完澡,便会坐在那里吹头发,她发质很好,没有染烫的痕迹,

吹风机的暖风吹起柔软顺滑的发丝,从他伸出的手掌中溜走,像在他心尖上绕了一下,有点痒。

………………

草草擦了擦的短发落下的一滴水在衣服上晕染开来,他脸色更冷,心下烦躁的厉害,用力又擦了几下,眼底是隐藏不住的阴沉。

同居的时间不长,江姝的一切好像都已经印在了他的记忆中,

他想,这是正常的,人就是容易在长时间的习以为常中迷失自己,并不能说明他有多爱江姝,多离不开江姝。

程西瑜穿好衣服下楼,顾照不知道围着向嘉木在说着什么,看到他后,马上就闭嘴了,

桌上摆着三碗白粥,上面撒了一点芝麻盐,还冒着热气,一盘煎蛋,一盘紫薯包,一屉小笼包还有小油条,还有两道爽口的小咸菜。

一看就是向嘉木的手艺。

“头还疼吗”,向嘉木把煎蛋往他面前推了一下问道:“我一会儿给你泡杯蜂蜜水吧”

“不用,我没事。”,他喝了一口粥,白粥本身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加了一点芝麻盐,就多了一些香气,很是好喝,煎蛋的火候正好,形状也是恰到好处的圆润,

程西瑜吃着却觉得味同嚼蜡,宿醉的胃里空空,他却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打开手机给王也回了几条工作上的信息,

顾照在一旁默默吃着自己的紫薯包,大气也不敢出,

有一段时间没吃过木头做的紫薯包了,还是那个味,他一口气吃了5个,等到最后,向嘉木都看不下去了:“下次再给你做。”

他捂住嘴打了个饱嗝:“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又说没有时间。”

这次估计还是程狗在这,木头才肯下厨的,要是他自己在这,向嘉木指定觉得麻烦,不乐意下厨。

厨房内有洗碗机,不用他们动手,程西瑜坐在沙发一侧处理工作上的事情,顾照也不敢去打扰他,默默打开手机打了一把游戏,

向嘉木收拾完东西已经9点多了,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自己的两个发小坐在沙发上,他突然觉得有点恍惚,

这一幕在他们的少年时期其实经常发生,有时候是在他家,有时候是顾照家,程家的气氛压抑,他们不爱去,程西瑜自己也不喜欢呆在家里,

后来毕业了,大家也都慢慢长大了,都顾着忙公司忙事业,他们三个虽然也经常见,但每次都很匆匆,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真的过了挺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