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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稷心想,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我又不是基佬?

“正南兄,咱们一见如故,稷知兄长性情刚烈,不计小节,咱们结拜为兄弟,只看缘份,不看出身,莫非兄长嫌弃小弟诚意不够?”

“岂敢?只是……”

刘稷才不给他机会再推托,审配这家伙一旦认真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这家伙不怕死,忠心无比,怎么可能就此放弃。要是让他上了自己这艘船,邺城就等于是自己掌控之下。

刘稷突然跪下,:“小弟拜见兄长!”

审配大惊,真要结为兄弟呀,颇有些无奈,赶鸭子上架。

审配也连忙跪下,对着刘稷一拜!

“嚓一声!”

刘稷拔出腰间长剑,在手掌上一割,鲜血流出,再分别滴在两人茶杯里。

“兄长,古有撒血为盟,今有你我效仿先贤,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审配脾气也上来了,立马伸手在刘稷剑上一抹,鲜血顿时直流,也分别滴在两个杯子里,这家伙压根就不怕痛。

刘稷念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异心,犹如此杯,刘稷一口喝干里面的血茶。”

“砰!”茶杯摔成粉碎。

审配也跟着喝完血茶,然后摔碎杯子。再连忙扶起刘稷:“贤弟请起。”

“兄长请!”

审配高喊:“来人,去准备酒席!”

“诺!”

两人再分别坐下,审配还是有些晕,跟这刘稷也就一面之缘,撒泡尿的功夫,连名字都还记不清,两人就撒血结拜为兄弟,这实在有些太快了。

审配问道:“贤弟,张角兄弟在巨鹿,中山,青河一带,教徒众多,就是魏郡也有不少教徒,我估摸着别的地方也差不多,若要闹事,恐怕真会天下大乱。若真如此贤弟怎么做?”

刘稷想了想,:“兄长,张角兄弟成不了事,太平道都是些目不识丁的穷苦百姓,一群乌合之众。即便他们人数再多,朝廷一但下令,决心派兵剿灭,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一旦败了几场便会一哄而散。张角充其量就是下一个陈胜吴广。”

“但是朝廷现在根本就没几个兵,张角兄弟起事,朝廷肯定会放权允许各郡县招兵买马,这样一来,等太平道灭了,各州郡就有可能会尾不掉。到那个时候,恐怕就是诸侯遍地。所以小弟先前才说想离开洛阳,前去地方任职。”

审配点头:“贤弟高瞻远瞩,配远不及也。可鱼与熊掌不可同时兼得,贤弟若到地方任职,便久离洛阳,这样便失去了陛下的恩宠,不能高升,充其量也就是个郡守。若是留在洛阳,又失去了在地方发展实力的机会。”

刘稷笑道:“兄长,你我都是成年人,何必2选1呢?干嘛不全要?”

“贤弟,你这是何意?”

“兄长有萧何之才,就留在邺城发展,等我回洛阳之后,便让兄长出任邺城县令,而小弟在洛阳继续蛰伏。咱们兄弟,一人在朝堂,一人在地方,这叫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啊……这,……”

“兄长,你可不要小看这邺城令,邺城可是冀州第一大城,说是河北的心脏也不为过。只要兄长守住邺城,河北便唾手可得。”

审配当然知道邺城的情况。说道:“配并未举过孝廉,出任邺城令陛下能同意吗?再说刺史王芬会不会反对?”

刘稷笑道:“放心,太后可就在邺城,其对我言听计从,张让等阉货,现在都在拉拢我,小小县令他们不会放在心上,一句话的事。至于这王芬,志大才疏,冢中枯骨罢了,不必理会。他要敢得罪我,我能让阉货给他安个谋逆的罪名灭其三族。”

审配点头:“有太后支持,这事到不难。”

“哦,兄长,现在邺城令是谁?”

审配答道:“沮授。”

“什么?是沮授?”

“怎么,贤弟也知道此人?”

刘稷点头:“确实有所耳闻,此人有张良之才,能治军,更能治民,若立朝堂,可为丞相。”

审配吃惊了,刘稷小小年纪怎么懂得这么多?沮授确实有才,自己接触过几回,知道他的本事。

“兄长,沮授你千万给我看住了。”

审配不解,:“贤弟何意?”

“兄长,沮公与(沮授字)心有傲骨,否则以他的才华早就升官了。小弟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羽林郎,想要收服他不太可能,况且有些话也不便跟他直说,但将来就未必了。”

“我回洛阳后,便想办法让兄长任邺城令,让沮授任县尉,这样他就在兄长身边任职。”

“啊,那不等于给他降职了吗?”

刘稷笑道:“太后巡视邺城,沮授没有来迎接,有失礼之处,降为县尉,最为合适。以后他就老老实实的干县尉吧。”

“兄长,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稳住他,千万别让他跑了,凡是让着他,跟他搞好关系,将来此人我要重用。”

审配一时搞不懂刘稷为何如此重视沮授。但既然刘稷都说了,也只好点头。

“兄长,王芬这厮成不了器候,但他毕竟是冀州刺史,兄长可以跟他虚以委蛇,不必跟他叫真,用不了多久这厮便会死路一条。”

审配没出声,一时也插不上话。

“哦,兄长,河北多豪杰,要想成大事必先要选人才,冀州还有两人你要想办法拉拢过来,一人叫张颌字儁乂,另一人叫高览,此二人有大将之才,由其是张合,有周亚夫之风,如今应该跟我年龄差不多。兄长若打听到千万要留住。”

“兄长先任邺城县令,过几年再任魏郡太守,往后兄长就好好经营邺城。”

审配到现在都还有些蒙圈,刘稷似乎早有准备一般。

“我记下了。”

“不一会酒菜来了,审配邀请刘稷吃席。”

刘稷很开心,打天下人才最为重要,审配虽然跟自己结拜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但人与人就是这样,对上眼了便值得信任,刘关张三兄弟结拜,不也就是一面之缘吗?

审配毛病不少,谈不上是什么顶级的谋士,但不怕死啊,这家伙刚才用剑割出血,眼都不眨一下。不怕你没才,就怕你不忠,由审配守在邺城,将来自己也就多了一条退路。

自己跟太后偷情,跟皇后玩感情,绿冒子戴到刘宏头上,纯粹是走钢丝,一旦事发,刘宏定会下杀手,而如果自己有地盘,有兵马,大不反了他,先躲几年。

刘稷一杯接着一杯,喝得欢喜,这么久了,总算找到点打天下的感觉了。

审配越是跟刘稷接触越多,越觉得这家伙深不可测,慢慢也觉得认这个结义兄弟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