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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韫告诉她,他动用了从前周家的暗处势力,在惠王所说,被山匪袭击的山谷附近十里都搜寻过了,并未有找到父亲母亲的蛛丝马迹,不过却在一处山洞里,发现了绣着将军府章的荷包,看上去似乎是将军遗物。

如果真是这样,那父亲母亲岂不是尚有存活的可能?

姜明枝紧紧捏着手中的信,良久才回过神来。

狂喜浮上心头,她提笔,想要给陆韫回一封信,这时候屋外却响起一阵脚步声,夹杂着颇为愉快的说笑,想来是青棠她们回来了。

姜明枝忙将信点燃,丢进铜盆里,眼看着它化成了灰,这才放下心来。

“小姐,你快尝尝,青棠姑姑做的鸡汤面,好香啊!”

瓶儿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个白瓷海碗,碗里米白的面,雪白的汤,绿油油的青菜,上面还卧着两个煎得焦焦的鸡蛋,正冒着热腾腾的气,还没送到她跟前,就能闻到那鲜香四溢的味道。

饶是姜明枝早就吃惯了山珍海味,闻到这味道,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虽然只是简单的一碗面,却叫人食指大动,姜明枝接过簪儿递上的筷子就要开动,却被青棠打了一下手背,“饿了不能急着吃饭,先喝碗汤,暖暖胃。”

姜明枝点点头,乖巧地接过青棠递过来的青瓷兰花纹小碗,将一碗香香浓浓的鸡汤喝了一大半。

暖黄色的灯光里,青棠笑盈盈地看着她吃面,瓶儿簪儿两个在旁边嬉笑着说起府里的趣事儿,屋外风灯被吹得呼啦啦的转,屋子里却是温馨四溢,姜明枝忽然发现,她似乎从未感受过,如此简单的幸福。

从前她以为,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坐最大最豪华的马车香车,穿最华丽漂亮的裙子,住在最大最豪华的屋子里,身前身后都簇拥着女使奴仆,可她已经过过那样的日子了,坐瑾王妃的日子,光鲜无比,可她却从未有此刻,觉得温暖幸福!

她的心忽然安定下来,方才的浮躁和不安,都烟消云散,她将一碗面汤也喝干净,满足地打了个小小的嗝儿。

青棠有些诧异地看了姜明枝一眼,笑着上前收了碗,姜明枝第一次这么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青棠做的面太香了。”

说完又问:“你们饿不饿,不如也吃点,厨房里可还有面?”

青棠忍不住笑了起来,“都吃过了,这两只小馋猫,说要帮小姐尝尝咸淡,我就拿碗盛了些出来。”

“青棠姑姑,您说好帮我们保密的,怎么转眼就把我和簪儿给卖了!”瓶儿一听青棠的话,立刻就嘟起嘴,佯装恼怒的抱怨道。

簪儿就笑道:“因为青棠姑姑最疼的就是小姐了!你想姑姑给你打掩护,那可打错算盘了!”

姜明枝也跟着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前所未有的自在舒坦,像一只餍足的猫儿在晒太阳。

这是自从她好了之后,主仆第一次如此其乐融融,姜明枝并不是一个喜欢端架子的人,这样的机会其实很少,平日里大家都谨守本分,鲜少有这样的时候。

姜明枝心情很不错,一想到父亲母亲可能尚在人世,她就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股力量,让她恨不得现在就亲自去找他们。

可她知道,自己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冷静下来,好好部署接下来的事情,有陆韫在,父亲如果真的还活着,想必一定会找到他的蛛丝马迹,一天找不到就两天,两天找不到就三天,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一晚上,她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姜明枝就起身了。

昨晚一夜好眠,今日她的精神也是格外的好,她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鎏金兽头香炉里,正往外徐徐吐着如雾般的烟雾,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这是姜明枝喜欢的蔷薇香。

不过她还是习惯性地推开窗户,朝着外面冷冽的空气深深呼吸了一口。

凉凉的空气一路往肺腑而去,那种春日里的才有的湿润空气夹杂着氤氲了一夜的花香,是世间难得的香。

瓶儿笑嘻嘻的上前给姜明枝梳头发,她之前还有些怕大小姐,可昨儿晚上一过,她就觉得,大小姐好像也不凶,虽然不像从前那样和她们这些下人整天凑在一起,可对她们也不坏。

想到之前自己还不小心偷听到了小姐的秘密,瓶儿就有些不好意思,她以为小姐会对她很戒备了呢,看样子,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姐一定饿了吧,簪儿去大厨房取早点了。”

锦衣侯府的早餐都是在一个大厨房里做的,午饭就各自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吃,侯府到底是勋爵之家,这点开支还是负担得起的。

不过锦衣侯府人丁不旺,如今除了三位小姐,也就只有一位公子,主子爷加起来拢共就那么几个,其实也耗费不了多少。

听瓶儿现在都敢和自己有说有笑了,姜明枝失笑,“我不饿,是你饿了吧?”

瓶儿面色微红,嘿嘿一笑,摇了摇头,“奴婢不敢。”

姜明枝却是笑着拿出一个点心匣子,打开递给瓶儿:“吃吧,你这年纪,正是爱吃好玩的时候。”

她是做过母亲的人,对瓶儿这样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就总是忍不住拿出一副长辈的架子,却忘了,自己如今也不过十八岁,比瓶儿大不了几岁!

瓶儿受宠若惊,愣在那里看着姜明枝,一时不知道接好,还是不接好。

“你是想让我把手都举酸吗?”

瓶儿闻言,这才忙接过匣子,连连道谢。

原本应该很快回来的簪儿,却是迟迟没有回来。

青棠看了一眼漏刻,皱了皱眉,“也去了有些时候了,早该回来了啊!”

这时候,姜明枝已经梳好头发坐在了临窗大炕上,她早上就让青棠把给陆韫的信放在了约定的地方,这一来一回也比去大厨房远得多,青棠都回来了,簪儿还没回来,确实有些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昨儿那个粗使婆子正在扫地,清晨的锦衣侯府很安静,莫春院里也只听得见扫帚摩挲过地面的沙沙声,忽然,那婆子沉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在我们院儿外面鬼鬼祟祟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