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胜利天平
“你居然没有去那海上守着？”
夏油杰有些意外的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这大半年来，他曾经见过这人两次，那两次，他都是死里逃生。
但这一次，形势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所以夏油杰并没有逃。
羭索看着夏油杰神情恣意的坐在一只咒灵背上，手里抓着一只酒杯，不知道是在饮酒还是喝着别的东西。
他眼神中先是露出一抹遗憾，随后又化作欣赏的神色。
“最近百年的咒术师里，我最欣赏的就是你。”
他看着夏油杰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夏油杰噗嗤一声，嘴角咧开，肆意的笑着。
“哈哈……哈哈，是因为我拥有你最想要的那个能力？”
夏油杰这大半年来，越是进步，就越是能感觉到自身与五条悟之间的差距。
他对于自己此前的弱小感到可笑。
更可笑的是，那样弱小的自己，居然还在劝五条悟要去保护普通人。
所以对于羭索的话，他是一点都没有听到心里去，只觉得对方这个开场白，着实滑稽。
羭索对于夏油杰的反应，也不介意。
他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千年的时光里，他早已习惯了各种身体，男女老少，他都不介意，不过此刻这具身体的头发，实在太长了一些。
夏油杰看着对方那张脸，只感觉虚假的可怖。
“我说最欣赏伱，自然不完全是因为【咒灵操术】，我是欣赏你的思想。”
羭索向前一步，女子的身体丝毫不会消解他身上那股扭曲的怪异感，但他仍然是在笑着，这是这具身体的记忆，这个女人，生前很喜欢露出笑容，温暖其他人，只可惜，她温暖不了自己的尸骸。
“拥有力量和强大术式的人，每个时代都会有很多，即便是五条悟那种天才，千年来，也不是唯一。”
“但只有你我这种，认识到人类和咒术师局限的人，才可以最终化不可能为可能。”
说到此处，羭索已经来到夏油杰面前，夏油杰暗中戒备之意已经到达极点，不过羭索却是此时又退开两步，道
“那个闲人先生，又回来了，是吗？”
夏油杰表情微微变换，此时身体向前小幅度倾倒，展示了一定的进攻性，他在羭索和五条悟的压力下，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对于羭索，他虽然戒备，但并不代表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从他的感觉中，这个羭索虽然能力诡异，一人具备多种术式，掌握着很多现代术师根本不知晓的技巧和知识，但从绝对强度上来说，并没有达到五条悟那种级别。
他本以为是自己的实力愈发强大让对方不再执着于猎杀自己，没想到对方的原因居然是那个闲人。
于是他微微前倾，反问道
“是啊，那又怎样？”
羭索再次退开两步并转过了身体，并没有和夏油杰进一步交锋的意思，他叹息一声，女子的嗓音格外恬静。
“你还不知道吧，夏油杰，你曾经那位同伴，到底是何来历？”
夏油杰表情不变，仿佛不在意一般眯起双眼，道
“他是什么来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羭索忽然转头，脖子仿佛扭曲了一百八十度一般盯着夏油杰。
“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
“你应该知道吧，夏油杰，我们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既不是咒术师，也不是咒灵的怪人……”
“他们不使用术式和咒力作战，却也具备着相当的实力。”
夏油杰作为如今掌控着一定地域的强大咒术师，并且支配着数千只咒灵，对于情报收集来说，他其实比羭索更加专业。
更何况，他早已自从那场堪称旷世大战的对决中，看到“闲人”变身不死怪物，与那两面宿傩大战起，就注意到了自己那位搭档的不寻常。
并进而想起一直以来对方的种种特殊。
之后的时间里，他也意识到一些这种“怪人”的存在，甚至自己的组织里，就有着这种“怪人”。
羭索看到夏油杰的表情，就知道对方也接触过，于是一边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头发，将那副本该恬静的美态面容弄得阴森恐怖后，开口解释
“那些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玩家】”
“你的搭档，那位闲人先生，或者说，佟古先生，就是其中一位相当有名气的玩家啊……”
夏油杰肯定了自己曾经的推测，倒也没有太过震惊，只是呵了一声。
羭索盯着夏油杰的表情，玩味道
“我还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你的下场，大概率就是被那些【玩家】杀死，然后他们会通过某种方式，抽取你的术式，就像……”
夏油杰微微抬头，这个消息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就像，其他平行宇宙里，你的结局那样。”
夏油杰瞳孔一缩，身上咒力骤然爆发。
恐怖的咒力如同漆黑的烟雾一般从夏油杰身上爆发，数千只咒灵的嘶吼声，几乎要震破羭索的耳膜。
羭索看到夏油杰终于失态，笑得甜美，才开口道明自己的来意。
“如何，要跟我合作吗？”
“不管是你想要的创造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还是我想要的，让咒术全盛时代再次降临于世，我们都必须跨过那个共同的敌人。”
“【封弊者】……佟古！”
陌生的代号从羭索口中道出，夏油杰也缓缓起身。
他没想到，最终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不是这位一直想要自己身体的咒术界千年暗面，神秘的羭索；也不是自己那位宿敌一般的挚友，天上天下唯他独尊的五条悟。
而是那个曾经无比弱小，但却借着自己的手，一起将整个世界颠覆的“闲人”先生。
他至今还记得对方的说辞。
“我只是一个恰巧知道一些秘密的闲人罢了。”
“呵，闲人……吗……”
他眼神中的复杂意味很快隐去，既然能够追杀自己的羭索都感到不安，那些【玩家】的存在，也确实让他这个本世界的居民感到异常，并且，羭索所描述的平行世界的事，对于夏油杰来说，终究是无法接受的。
自己或许可以接受被人杀死，但绝不该是被人仿佛为了获得猪肉而任意屠宰的家猪一般毫无尊严。
羭索看到夏油杰终于被自己说动，脸上笑意更甚。
既然夏油杰已经获取了【无为转变】，自己也无法顺利夺取对方的身体，那么唯一的解法，自然是想办法将夏油杰纳入自己的阵营。
如此一来，三足鼎立的局势便被瓦解，自己如今，已经手握胜势！
“胜利的天平，已经向我们倾斜了。”
滴滴，滴滴……
几声急促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羭索从怀里掏出手机。
“你好，羭索，我是佟古……”
寂静的夜色中，羭索手机里的人声无比清晰，这个声音让夏油杰再次想起往日的种种。
果然是他……
羭索却是脸色有些难看，这个来电，是来自北海道，自己的势力，恐怕已经被铲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