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之时？
佟古一瞬间思维被加速到极致，种种的因缘际会重新汇聚在脑海中。
英灵，冬木市，暗渊，beast……
种种概念重新回到佟古的意识中。
下一刻，佟古转身走出布罗利休息的地方。
对着空气道
“让彭祖和拉奥·冈来见我。”
“是！”
空气之中，一道声音出现，下一刻，一道透明的影子在空间中一闪而逝。
佟古则是来到熟悉的大博物馆。
阎柳燕仍旧犹如往日那般，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品着红茶。
她是东夏诸多高层中最异类的一个，不知道年纪，却也没有多少力量，又因为【永生之酒】的存在，让她具备了特殊的不死性。
她永远抽离在战斗的事宜之外，仿佛一个看客。
看到佟古走来，阎柳燕起身优雅行礼。
“陛下。”
佟古摆摆手，坐在了对面的沙发。
“阎馆长，关于【暗渊】，你知道多少？”
嗡。
空间扭曲，拉奥·冈出现，祂很少出现在东夏境内，人类存续院内部更是来的很少，虽然没有人能够阻挡祂，但王不见王，祂与彭祖都用自己的方式避免着矛盾的扩大。
此时，应佟古的召唤，祂首次出现在这彭祖的卧榻之地。
下一刻，彭祖同样出现在拉奥·冈对面，两人一言不发，阎柳燕几乎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出现，又或许是注意到了，但她并没有什么表现。
只是思索了一阵，才道
“根据现存记载，【暗渊】乃是由于诸多世界升维时，坐标点重合在名为日本的岛国处，从而在崩毁掉日本之后，互相发生碰撞、挤压，相位重叠，最后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一同坍塌。”
“由此形成了那片大海上深不见底的【暗渊】。”
佟古早在问出问题的霎那，就已经从阎柳燕脑海中读取到了这部分信息，但他还是等对方说完，这是他对于对方的尊重。
“所谓的【暗渊】，应该也无法阻挡【超位】的探查吧。”
佟古目光转向两个现世最强大的存在。
今时不同往日，面对暗渊，他没必要第一时间亲身历险，【人之王】并不仅仅是力量，更是权柄。
拉奥·冈对如此姿态的佟古反而愈发欣赏了一些，祂银白的双眼中，在佟古身后，看到另一个影子，那是祂侍奉的王。
尽管战败，尽管自己苟延残喘了下来，但祂仍旧以王之眷属的身份而自满。
“陛下，我的确曾经探查过暗渊。”
“那是【超神·柯罗诺斯】与【one Above All】相继失踪之后，我预感到真实界发生了某种变化，【超位】们将失去宰制。”
拉奥·冈说话的语调平淡，丝毫没有情绪，佟古也感叹这一个在很多时候看起来更像反派的超位思维之敏感。
“我探查过真实界诸多地方，也到访过诸天万界很多时间线，但却并未发现那两位的踪迹。”
“于是我将目光投向了暗渊。”
彭祖并没有说话，祂对那些事情都没有兴趣，暗渊也好，超神也罢，作为败亡留存下来的最强之人，祂的眼中，只有生存和战争。
“你在暗渊之中，看到了什么？”
佟古发问，阎柳燕也同时抬起头，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好奇。
“我看到了一位……神，陛下。”
拉奥·冈少有的停滞了几秒钟，似乎在思考怎样的措辞比较合适。
但最终，祂还是选择了【神】这个早已被用烂的定义。
“神……”
阎柳燕低声沉吟。
所谓的【神】，诸天万界并不少见，进入黄金阶的一个正统方式，就是点燃神火，在神火中将自己的诸多道途融为一体，从而踏上黄金谱系。
在大多数神话谱系中，黄金阶的实力足以被称为神明。
这些人飞天遁地，摧毁世界，崩塌法则，几乎具备左右凡世一切的力量。
同样，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神明，也都不过是一些黄金阶的家伙。
甚至在诸天万界之中，在一些弱小的世界之中，也不乏更加弱小的家伙，被尊奉为【神】。
这种存在，会和【暗渊】有关系？
拉奥·冈知道【神】这个概念早已被消解，祂伸手刺入自己的额头，随后从中抽出一缕银色的光线。
这一幕让佟古感到似曾相识，与他印象中，【哈利波特】世界中的一个魔法非常相似。
但【命运游戏】中应该没有【哈利波特世界】才对。
他捕捉到了一丝拉奥·冈的特殊之处。
拉奥·冈将从自己脑海中提出的那一缕记忆直接点散在空中，一瞬间，银色的光点在空气中扩散开来，犹如实境的幻景，刹那间出现。
那是完全无光的漆黑之海，巨大的深渊之中，到处都是可怕的吼叫声。
但视野不断下降，偶尔出现的魔物，还没有接近拉奥·冈便凭空破碎。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多少人可以忤逆拉奥·冈设定的规则，祂不断下降。
最终，一点光亮在尽头处出现，并迅速扩大。
谁能知道，漆黑的暗渊最底层，居然是一片完全纯白的空间。
没有任何的杂色，入目所及，一切都是纯白。
因此，这个世界也失去了线条，失去了平面，失去了体积。
这世界仿佛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即便是拉奥·冈，也在此感觉自己的感官遭到了误导。
祂开始无法判断方向和距离。
拉奥·冈迷失在这片空间三个月之久。
随着拉奥·冈的讲述，那些记忆中的画面也不断流失，但基本都是不变的白色。
终于，其他的颜色出现，那是黑色。
犹如杂草一般的黑色出现在世界尽头。
拉奥·冈移动过去，越过那数百米黑色的杂草，却看到黄色的大地，起伏不平。
佟古等人同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记忆中的拉奥·冈同样如此，他飞向上方，下方黑色的杂草与黄色的大地一同缩小，最终映入眼帘的。
是一个人。
不过，那种巨大的体积，以及如此特殊的空间，对方身上散发着完全不同于所有生物的存在感。
佟古这一瞬间，理解了拉奥·冈为何思考之后，还是用【神】来定义这个存在。
与人相似，却又百倍千倍超越于人，存在高于人，那可不就是所谓的【神】了吗。
这一幕，即便是彭祖，也是皱眉。
“你所鼓吹的【神】，就是这东西？”
拉奥·冈笑笑，点点头然后摇摇头道
“这是一尊死掉的【神】，我说的那位终会灭世的【神】，可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