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看着古扶一动不动的尸体。
他身上到没有什么外伤或者污迹，生前似乎并没有受到过外伤。
他的伤在生魂上。
楚久将我拦住，另一头的几人，便推着移动担架走了特殊通道。
我忍住想追上去的欲望，压了压嗓子，才没让自己哽咽出来，只努力平静的问：“他被送去什么地方？”
楚久道：“有专门的停尸房。洛哥，咱们去旁边看吧，你身份贵重，最后不要靠近这些危险的地方。”
我苦笑一声：“行。”
两年前我还在办公楼里，勤勤恳恳搬砖打工，两年后就一下子‘贵重’了。
说话间，从车里走下来一个陌生面孔，四十来岁，气势很足。
我记得他姓李，是这次外勤行动的总负责人，在诡案组的地位很高，不过，因为他是外勤组的负责人，在诡案组地位较高，我并没有正式的和他打过交道。
楚久和小九都属于他的直系手下，是从他手底下调过来的。
“李队。”楚久在男人路过时，立刻躬身行礼。
李队停下来，看了我一眼，嘱咐我身旁的两人：“保护好洛先生。”
楚久和小九齐声应是。
末了，李队又冲我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他们两个，也可以直接找我，你的安全现在很重要。”
没想到，他看起来严肃，实际上却这么心细又周到。
“谢谢李队的关照，李队，今天一切顺利吗？”
李队嘴角有些笑意：“圆满完成任务，这样我们又多争取了一些时间，一两个月内，世界会消停一阵。”
“那……古扶，他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李队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估计想到了什么，道：“他的生魂被用来当诱饵，完成之后，生魂自然消散了。至于他的肉身，之后应该还有用，给实验组处理。”
我点了点头。
夜晚，在征得程国栋的同意后，我进入了实验室的停尸房。
这里和普通的停尸房不一样，这里停着的东西都很古怪，被装在一具具类似于水晶棺的装置里，需要通过瞳孔和密码的双重验证。
我从这些水晶棺前一一走过，里面的东西千奇百怪，有人头鱼身的怪，有一堆手手脚脚组成的肉团，还有一些甚至不是生物，似乎就是一块木头。
最后，我停在了装有老谢的水晶棺前。
即便是进入这么安全的地方，我身边也始终跟着人。
跟在我身边的是小九，见我盯着水晶棺里的人不动，她看了我一眼，道：“我听说过你们的事，你们以前是好友。”
我没回话，扫描瞳孔，输入密码后，水晶棺向侧边开启，露出了里面的人。
一怔后，我打出一道法诀，探测他的肉身。
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意识存在的证明。
他真的死了。
就这样死了？
我有一种恍惚的，难以相信的感觉。
这么强大的一个人，这么诡计多端的一个人，居然真的只剩下一具肉体了。
我站在水晶棺边，盯着里面的人很久，才接受了老古真的已经死亡的事实。
半晌，我关闭水晶棺，落寞的走出了停尸房。
第二天，诡案组的氛围明显不一样了。
之前时间太紧张，所有人都浑身紧绷，如今多争取了一些时间，今天诡案组的人明显放松了一些。
我趁着程国栋有空，找了他一趟，想询问老谢和玄啸的踪迹。
无奈，这一人一蛟，依旧没有任何气息露出来。
他们好像从这个世间消失了。
“我能做些什么？”我问程国栋。
他道：“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你安全的活着。”
我道：“大地之胎有动静吗？”
程国栋摇头：“那东西很神奇，或许它真的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意识，反正，我们的一切现代设备，都无法对它进行检测。小洛同志，你就安心待在诡案组，一切交给我们。”
我苦笑：“诡案组，汇集全球顶尖智慧和科技，我在这里闲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程国栋摇头：“你不是担心自己帮不上忙，你是担心你的两个同伴。”
“被你看出来了。”
程国栋笑了笑：“我也有很好的伙伴，年轻的时候。可惜，他们也都去世了。”
“我得回事务所去。”
程国栋道：“想等你的伙伴？可以理解，我同意。”
我很诧异：“我以为你会阻止我？”
“地毯那件事后，我们对事务所周围进行了部署，放心，现在那里有我们安插的人，再加上黄雀计划成功，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厉害的诡物出来活动了。”
顿了顿，程国栋又道：“不过，楚久和小九，还是得贴身跟着你，以防万一。”
“行。”
当天下午，我带着楚久和小九回了事务所。
只有我一个人的事务所。
事务所外的尸山早就被处理干净了，一切和我之前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
按插在事务所周围保护的人手都是便衣，据说是24小时轮班的，楚久两人也不知道是哪些人，他们藏的很隐秘。
我把那间客房腾出来给小九住，我原本的房间则腾出来给楚久，至于我自己，我住进了老古的卧室里。
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到处都是曾经一起生活的痕迹。
老古的房间里，我将他的私人物品单独收拾了一下，放在了柜子里。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天黑了，我心里头很沉闷，说不上多难过，但就是沉甸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楚久和小九到是挺喜欢街头夜市的小吃，他们在诡案组做外勤，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吃完夜宵，我们三人回事务所休息，一夜无话，直到天亮。
我大半宿都没睡好，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这两年的人和事，一直迷迷糊糊的，清晨的第一缕升起时，我跟着爬了起来。
执勤的楚久，正拿着抹布擦事务所的皮沙发，我很惊讶：“你怎么干起活了？”
楚久笑了笑：“我们现在的身份，就是事务所的伙计啊，当然得干活。洛哥，你要出去吃早饭吗？我得陪着你。”
“也是饿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