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1314系统一边指挥着琉栗,一边调出系统地图快速查看。
但琉栗一路从山上奔到山下,时间一长,脚被地下的石块和石子硌得生疼,腿也有点不受控制的发软。
因为呼吸紊乱,他忍不住张开了嘴,不停的换气,喉咙里也渐渐有了干涩的铁锈味。
琉栗本来体质就弱的可以,往年体育课跑八百一千的时候都是跑五十米歇五十米,现在更是腿脚发软使不上力气。
这种长跑的时刻,他的肺活量真的不够用。
【找个地方躲起来。】1314系统看着气喘吁吁的琉栗,顿了顿提醒着说道。琉栗的体质是时候该提升了,等这个副本结束他就挑一个锻炼体能的副本给琉栗。
琉栗闪身躲进了一户废弃的茅草屋里,里面的环境简直不能用脏乱差来形容,乱丢一地的废弃茅草,各种还沾着泥土的农具,地上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搬起了地上的锄头靠在了墙边,才勉强有了个站着的地方。
茅草屋内的空间非常狭小,最多只能接受他小幅度的摆臂,站在屋内他连手都伸不开。
“上哪了?刚才不还在前面跑?艹,又让他跑了。就不能不抓了吗?抓着他有啥用啊,我看那陈大师也不像啥好人样。”
“唉,一定要抓着他。陈大师说了,他就是那山上的精怪化的,而且听说他已经把陈大师的独苗苗害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可不能再让他祸害村子里的其他人了啊,俺家大旬那几天还和他凑在一块玩来,幸亏俺家旬儿没事,不然我哭都没地哭去。”
......
众人七嘴八舌的小声讨论着,一说起来嘴上就没个把门的。恨不得把琉栗从出生到现在全部讨论一遍。
而这些话都一字不落的进了琉栗的耳朵里。
陈降未的独苗不是陈岳闽吗?怎么会被害死了呢,他刚刚才见到了人。
这些八卦还真是害人,明明没有证据的事,现在竟然就差把他行刑了。琉栗失语的想着,把耳朵贴在木门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打算等人过去了就换个地方藏。
“哎哟,你是没看啊,那棺材还在大堂里摆着呢。陈大师说了,不抓着他不能下葬。好不容易养的那么大的小伙子了,唉...可惜了啊。”
“就是啊,你说这、这算什么事嘛。人家来咱村里帮忙的,还搭上了个儿子,换我我也不得劲,死活得让他给我儿子陪葬。”
......
一开始琉栗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晃了晃脑袋。
陈岳闽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准备棺材...他刚才还能和自己聊天的,看上去也不像是生病了。
【走了。】1314系统淡淡的回了一声,他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的,一个游戏npc而已,从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刻就是为了让玩家体验不同的快乐。
他们的死不值钱。
就算没有这一次,下次他还是会倒在哪里,只不过结局和时间不一样而已。所以在1314系统看来,他们连救的必要都没有。
这只是副本剧情中必要的一个环节,他的牺牲是必然的。
但琉栗不这么觉得,倒也不是悲伤...只是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嘴里苦涩的厉害。
他们不久前还在说话,陈岳闽还答应了自己帮他去问问镯子的事情,告诉他很快就会回来...
想到这里,琉栗的眼里莫名有些酸意,他胡乱地擦了一下眼睛,拭去了眼角快要溢出来的泪花,无助的吸了吸鼻子。
【不许去,可能是陈降未的陷阱。】1314系统语速极快的说道,打断了琉栗还保留的一点希望
他失落的垂下脑袋,呆毛也随着主人的心情无精打采的垂了下来。整个人都显得有点蔫蔫的,像是被霜打了的植物叶子。
【...去山上。】1314系统无视掉琉栗的不开心。开玩笑,琉栗可以糊涂,他不能陪琉栗一起任性,这是拿他生命做赌注,要是赌输了...
琉栗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好半晌才趴在木门的缝隙上,谨慎的往前看了看,发现茅草屋前面没有人以后才敢放心的走出去。
他缩着身子,紧张的往来时的山上跑。
但是跑着跑着,他忍不住回头,望向他的小院,隔了好远看了陈岳闽一眼。
【停。】1314系统喊停了琉栗,拉广了视觉屏幕,看到了趴在草丛里蹲着的几个人影。
眼看琉栗发现了他们,几个人迅速起身朝着琉栗的方向跑过来。
尽管琉栗的步子已经迈的很大了,但他不是山里的娃子,对这里的地形也就只记得那么几个,对方整日混迹在山野里,那里是他跑得过的。
没有多久,三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抄的近路,一下拐到了琉栗前面,拽住了他的衣领。
“还想跑!就知道你住在山上肯定会回来!要不是哥几个留了个心思,还真要放跑你了!妈的,跑的老子腿都酸了,这狐狸就是难抓啊!”
“这狐妖...长得还真是一绝啊,这嫩肉,这身段,要不说这陈公子那么狗脾气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咱这小山村里的娃娃呢。”
“二牛!别乱说,陈大师嘱咐了,找到了人要先给他说,赶紧把他带回去先。人家看不看得上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二牛不屑的哼了一声,扯过琉栗的手臂就拽着他往村子里走。他就是一个糙汉子,平时光干农活,手劲大得很,握着琉栗的那只手也没有轻重。
琉栗吃痛,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但依旧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反倒是引来了旁边两兄弟的嘲笑。
“哟,还是个哑巴,陈公子好雅致啊,这种货叫不出声也不嫌臊的慌。”二牛嘲讽的说道。
“害,人家公子哥的脾气咱哪拿得准啊,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种的。”庄哥摆了摆手,附和着说道。
说白了,就是羡慕。陈岳闽那种有个爹就什么都有的公子哥,一辈子都不知道玩过多少女人,他们这些没钱又没颜,这辈子能找着个媳妇都说不定。
但是这些话他们自然是不敢当着陈岳闽的面说的,只好拿着比他们弱的琉栗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