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幅画面垅秀逃进了的一处山坳,在经过一棵参天大树时从上面的鸟窝掉下来了一颗蛋,她出于本能地接住了。
手掌中就多了一枚有着彩色纹路的蛋。
本来她是想用来充饥的,可当她敲开鸟蛋时掉出来的是一只光秃秃的幼鸟。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竟然没把幼鸟烤了。
可能大家都是被亲人抛弃的天涯沦落人吧,垅秀在自己吃饱的同时,还喂给幼鸟食物,把它放在鸟笼里慢慢养大。
一人一鸟在【望垅峰】隐藏了一段时间,渐渐地她发现陪伴她的竟然是一只罕见的皇蜂雀。
后来垅家人发现了她的踪迹,在垅秀的逃亡中无意间逃进了这片紫竹林,黑夜中慌不择路闯入了这处雀巢群,不小心被大量的竹焱雀啄了。
好在当时雀巢中也有大量的清竹霜露为她解毒,但血中含有了余毒肯定是不能立刻换血了。
这让带着原配追来的垅太善气急败坏,索性用玄钢铁把她锁在了这处密室,逼她就范。
可她又怎么肯屈服呢,忍着对方的酷刑和折磨死也不愿意,但他们为了达到目的,每隔一两月就会来一二次。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石室很诡异,室内每隔七日就会从地底下冒出一股浓浓的煞气,除了会腐蚀人的心智,还会让精神变得易怒和狂躁。
她被关在这里疯狂吸收着地下的煞气,提高实力的同时也败坏了身体。
当垅太善和他原配再来之际,她利用皇蜂雀召唤竹焱雀群对他们发起了偷袭,并活活把他们啄死,还将他们碎尸万段,尸骨磨成粉末成了她的口粮。
最后一幅画是垅秀仇恨的眼神瞟在碎尸上,畅快淋漓的笑。
配文讽刺地写着:垅狄应该想不到,他的父母会为了他都死在这里吧。
他有什么资格冷静地对我说让我换血给他,我曾经视他如兄长,以为他不知情,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当年小小年纪心计就那么深沉……
凤婺看完整个故事眼神暗淡,垅狄对垅秀的好,都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牺牲。
如此亲人!
好在垅秀性格倔强,也看重自己的性命。
对于垅秀的这性格她是欣赏的,不因别人有图谋得好就放弃自己,而且有仇必报,死也要拉着贱人们一起下地狱。
“那后来怎么没逃出去?”凤婺直接问道。
而且心中也疑惑,作为一只圣兽级别的灵鸟,垅秀怎么没有契约它。
皇蜂雀叽叽吱吱一顿输出。
大致意思是因为垅秀被玄铁锁着挣脱不了。
而且吸收了这里的煞气,体质发生了改变,已经不适合换血,垅狄即便知道也已经把她放弃了。
在垅秀的故事中可以看出垅狄即便是一个看似温柔病公子,其实却是很冷血的人。
“那也不能放弃啊,应该想办法出去。”季俊译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毕竟活着才有希望。
其实垅秀也没想放弃,只是后来不得不放弃。
皇蜂雀本是蜂鸟类的王者,这只弯嘴上翘,更是一只变异的雀王,它那酷似蜂针的尾羽有剧毒,又有解毒的功效。
她是想借契约皇蜂雀解除身上的煞气恢复人性。
只可惜她努力了几十年,皇蜂雀愿意陪着她,却对她的要求始终无动于衷,只是偶尔在她痛苦难忍的时候,去外面寻觅一些解毒蜜晶丢给她。
后来,垅秀气不过,就把皇蜂雀禁锢在了鸟笼里,让它陪着她慢慢等死。
其实垅秀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传闻皇蜂雀都是好色的,她第一次提出契约它的时候。
就听到它嫌弃地说:你是只母的。
很显然它是想找一个俊美的男修士契约,如今也算是让它如愿以偿了。
看完这满墙的壁画,凤婺不知道垅秀留下这些的意思是什么,不禁轻叹道:“她是不是有未了心愿?”
这猜猜吧,大致可能和报仇有关。
可是垅秀的仇,管他们什么事,自己还没有圣母到为了别人的惨痛一生,头脑发热。
当然这心愿也要是她力所能及的,也不介意帮一把。
皇蜂雀叽叽咕咕一顿说:垅秀的心愿就是帮她把一枚储蓄耳环还给她母亲彦美人。
皇峰雀飞到尸骸处翻找了几下,叼出了一只圆形翠绿耳环。
“就一只嘛?”
皇蜂雀人性化地点了点头。
这倒是小事,凤婺接过储蓄耳环看了看,至于这耳环藏着什么秘密,凤婺不想去深究。
用小指头想也知道必定是对彦美人不利的,可是那又管她什么事,她只是一个做好人好事的快递员。
三人感叹垅秀艰难的一生,季俊译默哀后弹出一束小火苗点燃了她的尸骸,凤婺为她点上了一柱香,默默念起了【往生咒】。
二人的操作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突然石室内地龙翻身,咔咔咔……地面发生了皲裂,一股股阴冷的黑色煞气从地面涌出。
“快走!”孤木钥快速掐动法诀打出一个光球,形成护盾暂时挡住了煞气,并一把拉起凤婺原路奔向出口。
三人一路狂飙,煞气涌来的速度就像石油喷井一样快,巨大的气流与孤木钥再次回手扔出的光球相撞,黑与白的较量下三人还是被煞气暴力的喷出。
孤木钥紧紧抱着凤婺,用一道光灵力护罩保护住自己和凤婺,即便光对煞气有很强的克制作用,但这股强而浓的煞气还是把两人喷出了老远,撞在了一棵紫竹上。
“唔!”孤木钥发出一声闷哼。
灵力不足的季俊译在皇蜂雀的保护下,倒是没什么大碍,滚在了他们不远处。
“这是什么情况?”季俊译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看黑色煞气在全方位弥漫,周围已经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喊道:“闺女,孤木钥,你们在哪?”
“干爹,我们在这!”凤婺闷闷的声音在他左侧响起。
“你们怎么样?”
凤婺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孤木钥,见他没反应,语气焦急道:“他好像晕倒了。”
“你们先趴着保护好自己,等这股煞气散。”
凤婺明白他的意思。
但心中却又担心孤木钥,惊慌间急中生智道:“土灵,筑一个土盒子罩住我们。”
边说边抱着昏迷的孤木钥一起向季俊译滚去。
“好的,主人!”土灵回答很快,动作也很快。
转眼在凤婺撞上季俊译时三人四周同时有土墙从泥土中拔地而起,并且顶上也给封上。
凤婺和孤木钥、季俊译被土墙建的方块罩得严严实实。
季俊译手中点亮一束火苗,看到满身是泥土碎叶的凤婺被孤木钥压在身下,赶紧把孤木钥翻身,靠在自己手臂上。
“闺女,没事吧?”
“我没事,但不知道孤木钥怎么样了?”凤婺跪着爬起,看到又一次因为她受伤的孤木钥,心里不是滋味。
季俊译探了探孤木钥的鼻息,摸摸凤婺凌乱的短发:“是撞晕了,放心吧他没大碍。”
听这么说,凤婺才稍有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