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又带着夏朝贵来到制衣厂的家属区,敲开了苗振兴的家门。
先把1条烟给放在桌子上,看到小小客厅里还有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
“我儿子,苗益章,小时候发烧,没有注意,造成腿部神经受损站不起来,只能坐轮椅。”苗振兴看到夏朝晖的目光,语气平静平淡,古今不波的介绍,这样的话语这20年来已经说过无数次,早就习以为常了。
夏朝晖善意的对轮椅上的青年笑笑。
“苗师傅,我带了3本杂志过来。标记的这4款。你看可以设计吗?适合我们国人的审美观的。”
接过3本杂志,上面的日期还是3个月前的。距离很近,递给了苗益章一本,自己也仔细的翻看起来。
房间里没有电风扇,有一些闷热,夏朝晖兄弟俩只好埋头喝水。
“爸。你给我拿纸笔过来,我也来画几张图纸试试。”
轮椅上的青年神情有一些激动,语气兴奋,这个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好!”
慈爱的看了下儿子,起身去拿纸笔。
夏朝晖好奇的问道:“苗哥,你也会。。。。。。?会设计衣服?”
苗益章呵呵一笑:“我这个样子,也不方便去学校,就自己在家里和我爸学学,我就是喜欢画,喜欢设计。可他老说我的不符合他的意思,有些太超前了。我也不当一回事,把自己的想象的东西写写画画,权当打发时间了。”
“有自己的爱好就行,能充实自己的精神世界!”
夏朝晖小心翼翼,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生怕说话让人不开心。
苗益章看出来这个大男孩的窘迫,笑言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就是,不要在意其他。这腿就这样了,都习惯了,我带你去看看我这些年的大作。”
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狭窄的房间里。
一摞摞的纸张叠放的比较整齐摆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靠墙一张油漆已经脱落的看不出来原来样子的旧桌子上,码着几本书籍,桌面胡乱的散落着几张纸。
夏朝晖随手拿起几张苗益章说的画,这哪里是画,全部都是各式服装,各式人物穿的各式服装,再看了一下柜子上的,全部都是服装样式。
“都是你画的?”
“对啊,我爸厂里要出新款。他就带一些纸回来,我就跟着一起画我自己喜欢的。”苗益章神采飞扬的说起这些事来。
夏朝晖对设计不懂,但也多少跑过几趟服装市场的,鉴赏能力还是有一点的。
确定了2个裙子的款式,先直接做出来样品。苗振兴虽然诧异挑了儿子原来的“老样式”,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夏朝晖递过来的钱,就直接忙活起来,并表示今天就可以出样衣。
苗益章津津有味的看着杂志,时不时的画上几笔,汗珠子慢慢的爬上了他的额头也不自知。
无聊的夏朝贵端着水杯,在屋里走来走去。夏朝晖看了一阵子的旧作,也热的有点受不住,打发堂弟去买2个电风扇过来。
如蒙大赦的接过钱就飘飘然的走了。
轻工局的局长办公室里,标建德恭恭敬敬的坐在老局长的对面。
“建德啊,你这一上班,就跑到我这里来了,什么事情呀。”
老局长端着茶杯,吹着上面的热气,笑眯眯的问道。
标建德目光温和带着满脸的笑意,微倾着身子,“刘局,昨天这个制衣厂出售的事情,我回去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趁早点卖掉为好。”
“那些机器放的越久就贬值的越快!如果1.2年都没有人要的话,机器就成了废铁,那块地11亩我们是按1万一亩的地价核算的,这个价格不便宜呢。”
刘局长5.60的年纪,满头的银发,精神抖擞,精光内敛在眼眶中:“我也想卖掉抵一些账目呢。可多少钱合适呢?低了会被人戳脊梁骨的,高了的话又会把人吓跑,这是几个月才有这样一个人出价吧,25万,你觉得这个价格合适不?”
标建德凝神沉思道:“25万有点低了。您看48万怎么样?这个价格已经超出我们评估的价格的2倍了。没有卖亏,谁也不能说我们的闲话。”
没有办法了,为了划清界限,我只能对买主说对不起了,要不然这个事情,一毛钱都没有得到,还惹了一身的骚气。
“好的。我知道了!”刘局长端起茶杯。
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副局长,都是要求早点卖掉厂子的,只有彭于定说的最合他的意,也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
“刘局。这个厂子卖30万,40万的意义其实不大,咱们在意的那些下岗工人,您看厂子有人接手,他不是为了卖废铁吧,应该也是想开制衣厂的,这不得需要请人?那下岗的工人就有着落了。”
彭于定不卑不亢的说道。
刘局长老眼都是一亮,解决一部分下岗工人,让他们再就业。“嗯,有道理,还可以增加税收。”
“还是局长您想的深远。”小小的拍了一记马屁。
刘局长哈哈大笑,苍老的笑声传出去办公室老远:“那这个价格呢?多少合适?”
彭于定神情自若道:“这个就是您说了算了,我个人觉得不亏本就行!”
刘老局长半眯着老眼,一根手指有节奏的在办公桌下敲打着自己的大腿,看似天人交战一番,实际就是几个呼吸之间。一锤定音:“那就28万,通知他们来人细谈。这事你来负责。”
彭于定不慌不忙的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朝空中挥了一下拳头,喜形于色!这个事情办好了,应该能给自己增加不少的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