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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出是齐白石画的?”黄强问道。

楚健告诉他:“看画法,这幅画是先画竹叶,再画竹竿的,这也是齐白石独特的画法。一般人画竹子,都是先画竹竿,再画竹叶的。”

齐白石画竹的一大创举是先画竹叶再画竹竿,这与传统画竹“先画竿,次画枝,由枝再生叶”的技法截然不同。

他认为竹叶是表现竹子神韵的关键,只有先把竹叶画得生动有气势,才能赋予竹子无穷的趣味。

“另外,齐白石画竹叶常采用‘个’字和‘介’字形,这些形态不仅富有变化,而且能够很好地表现竹叶的动态和生命力。他的竹叶笔断意连,既注意叶子的外形,又照顾到竹枝的安排,使画面整体和谐统一。”楚健补充道。

在楚健分析的时候,就连沈世杰和马汉飞都认真听起来,大有学生上课的感觉。

再者,还要观察画作的构图是否合理,布局是否自然。齐白石的作品往往构图巧妙,布局严谨,能够很好地表现出竹子的神韵和意境。

最后,印章和题款也是鉴定齐白石画作真伪的重要依据。

行内人便知道,齐白石常用闲章内容多变有趣且数量众多,包括姓名章、斋馆名等类别。同时,他的题款书法也独具特色,可以与画作风格相呼应。

那人说话了。

“这幅画,之前有人给过我160万的。”

他这话没有骗人,却是有人给过160万他。只不过,那时候他不是很缺钱,所以没有理会。

而现在,他急需用钱,明白想要以160万卖出,已经不太现实了。

“实话实说,这幅画确实值160万,但我现在只能给你120万。”马汉飞说道。

他见楚哥没什么兴趣,和沈世杰交流了一下眼神,就打算接下这幅齐白石的画。

齐白石的竹子,因为比较少,所以他认为以后是有升值空间的。物以稀为贵嘛!这一行,基本上遵守这个准则,不会有错的。

那人犹豫:“能多给点吗?”

一下子砍去40万,饶是他也有点受不了。

“那就再加10万,不行就算了。”马汉飞明摆就是趁火打劫,但他也不是特别过分,起码只是砍掉30万。

那人这回也不再啰嗦,点头:“那行吧!”

他自己也明白,如果拿去赌场质押,赌场还不一定能给130万。

赌场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地方,能一口吃掉你,就不会分成两口吃。

马汉飞心头大喜,实际上,这幅画的真实价值不止160万。之前想要买这幅画的人,也还是想捡漏,压价了。

可惜,这还不是齐白石的精品竹子。

齐白石最贵的一幅墨竹和一幅朱竹,一共卖了1589万。

他的《朱砂红竹》在佳士得2010春拍上,以1186万港币成交,折合人民币为1041.3万元,是画竹的作品中成交价最高的一幅。

画竹子,还得是郑板桥和吴冠中。

郑板桥最贵的竹子《竹石兰蕙图》拍出四千六百多万港元,而吴冠中的油画竹子《竹海》拍出四千三百多万人民币的天价。

他们的竹子,是目前最贵的。

很快,赌场的公证人来了。

他们很乐意。

毕竟这钱最后还是在他们赌场消费,做个公证人怎么了?再说,楚健他们本就是赌场的贵客。

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楚健他们看第二张照片,里面是一尊唐三彩。

然而,楚健一看便知道是假的。

“这唐三彩不怎么开门呀!最好还是再沉淀、沉淀。”沈世杰说道。

在古玩行,当一件古董被评价为“开门”,意味着它的真实性、年代、工艺等方面都得到了认可,无需过多争辩,一眼便能看出其真品身份。

与之相对的,“不开门”则是对假货或存疑之物的委婉说法。

在这个圈子里,直接说出“真”或“假”往往被视为不吉利的,或者会让卖家心里不舒服,因此,“开门”与“不开门”便成了替代的行话。

“假的吗?不会吧?十几年前,我花了二十万买的。”那人不太相信。

楚健笑道:“你留着呗!反正还有别的,应该也够你花的。”

总之,他们是不会要的。

这种一眼假的东西。

再说了,哪怕是十几年前,这种品相的唐三彩,二十万也买不到。你自己就不会动脑子好好想想的吗?

要知道,1989年,一件唐三彩黑马以495.5万英镑的价格在英国伦敦售出,创下了当时中国瓷器拍卖的世界纪录。

1989年,可不是十多年前,而是三十年前了。

那时候,唐三彩的黑马已经拍出接近五百万英镑的天价,折算人民币四千多万呀!

你二十万就买下来,不觉得有问题的吗?

不可否认,有人可能会幸运地捡漏。但你一个菜鸟,可能性大吗?

那人一听,也不纠结了。既然自己觉得人家说得不对,不卖就是了,人家也没占到便宜,不是吗?

第三张照片,是一个花瓶,清代的珐琅彩,瓶子很大,有差不多三十厘米高。

这要是真的,蛮值钱的。

楚健划到下一张照片,也是这瓷瓶的,是瓷瓶的瓶底,上面有“达清乾隆年制”的款识。

后面三张照片依旧是珐琅彩瓷瓶的。

只见那人很紧张,时不时看楚健。

沈世杰他们也在看,对这瓷瓶兴趣很大。不过,这种重器,他们都不敢随便赌。马汉飞就不说了,沈世杰对瓷器本来就不擅长。

现在,就只看楚健的了。

“楚哥,你怎么看?”马汉飞问道。

其实,乍一看的话,他感觉还是很开门的。但越看越觉得哪儿不对劲,不敢轻举妄动。

楚健笑了笑:“还能怎么看?这种级别的瓷器,我看不准,必须慎之又慎,你们都懂的。”

这话落在那人耳中,就成了“不要”的意思;而在了解楚健的沈世杰耳中,则是“这件瓷器很开门”的意思。

两者可谓是截然不同。

那人有点急了。

楚健见他急,笑问道:“有人跟你说过,这瓷瓶的口沿不对吧?”

此话一出,那人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