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自从在大一加入晓夜组织开始，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之战。
师父蔡元霸的死曾经就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但他知道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伤亡。
这是不可避免的。
除非人类摒弃战争。
可这又是不可能的。
人类这种动物，天生就带着贪念而生，无论是因为什么理由？
哪怕仅仅是一个无聊的理由，都有可能引起一场大战。
而洛山他们能做的就是在战乱中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们。
洛山和穆思怡注目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
玄武的尸体会有专门的人员送回暗部基地。
苍狼还要继续留在这里指挥善后工作。
上官妙仪看着弟弟残缺的身体，眼角的泪水不停的打转。
林墨和秦潇一同走过来，坐在上官妙仪的身旁。
“别伤心了，这场战斗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
“但是你还是坚持住了自己的初心，凭借一点我很佩服你。”
林墨安慰道。
上官妙仪擦着眼角的泪水，突然向林墨问道。
“林墨，你难道不觉得这一次的战斗很奇怪吗？”
还没等林墨开口。
唐三就从另一个厅室房间走了出来。
那里面就是风的遗体，虽然他的双手和双脚都已经被炸成灰烬了。
“这次的战斗有太多说不清楚的东西了。”
“从一开始我们围攻这里，到他们出来迎敌。”
“就有一个问题。”
“就是那个代号为无的家伙没有出现过。”
“还有，我们后来在探寻东林地区所有地方的时候，都没有发现马玉涛的踪迹。”
“最最重要的一点，也是令我最困惑的一点。”
“他们的战斗都没有拼尽全力。”
林墨点点头。
秦潇也很同意唐三的观点。
“他们为什么没有拼尽全力呢？是因为他们不能，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唐三思考道。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以那个空的实力他完全可以瞬间解决掉苍狼然后支援他的同伴。”
“除了苍狼以外，我们所有人对噬魂眼的防御能力几乎为0。”
“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这是为什么？”
“再有，唐宏的实力我很清楚，如果他认真战斗的话，我和唐龙不会有半点儿可以反击的机会。”
“这件事，是我直到现在才想起来的。”
“我至今还记得他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是充满幸福的样子。”
唐三坐在林墨他们的面前。
终于他得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答案。
“其实他们并不想伤害我们。”
众人虽然都看到这个答案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
可是他们不得不承认，只有这个答案是最能够解释的。
迷雾组织的众人，他们不想伤害林墨的队员。
几乎每场战斗，都林墨的队员的加入。
而唯一一场没有的就是上官妙仪的第三序列。
所以第三序列除了上官妙医之外，全员覆灭。
在每个人的心中，他们或多或少的都产生了相似的问题。
为什么迷雾组织从一开始就对他们没有抱有杀心呢。
林墨这时也突然想到了空对他说的那番话。
他在思考这场战斗真正的意义。
自从人类拥有职业者的力量之后，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呢？
他们众志成城，一同抵御秘境中的怪物了吗？
答案是没有。
他们互相之间促进合作与团结，建设人类更好的未来了吗？
答案依旧是没有。
人类拥有职业者的力量之后，只是扩大了他们的野心。
从这个角度出发，天下乌鸦一般黑。
强大的职业者就意味着强大的战力。
而强大的战力也就意味着国家的强大的实力。
只有拥有了绝对强大的实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才可以为所欲为。
才会爆发战争。
人类一边要抵御来自秘境中怪物的侵袭。
一边还要防御着其他国家会不会落井下石。
这种现状才是他们目前最大的悲哀。
林墨想到这里，好像才突然明白了空说的那些话。
他们的很多战斗都是没有意义的。
林墨起身，朝外面走去。
他决定了他要换个角度重新的审视这一切。
营帐中。
苍狼正在整理迷雾组织留下的资料。
而遗体解剖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
但是目前为止，死亡六人的真实身份他们都已经全部知晓。
而剩余的那四个人里除了静和无的身份，其他两个人他们也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
现在有几件事还不能够确定。
第一迷雾组织的真正目的。
第二，他们需要马玉涛，究竟是要用来干什么？
第三虚空之石的碎片是否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融合？
穆思怡再度用之前蓝量追踪的方式寻找马玉涛的下落。
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好像有关于马玉涛的一切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穆思怡猜测出了，对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肯定进行了屏蔽，或者制造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解空间。
调查工作一时间陷入僵局。
林墨自从和唐三谈完话之后，就一直陷入了沉思。
唐三带着虚弱的唐龙返回了蜀中。
上官妙仪现在成了光杆司令，她将报告递上去之后，还没有收到下一步的指示。
而其余的人也都纷纷回去了。
善后工作足足进行了有一星期，苍狼的眼前每天都无时无刻不在出现那个人的眼睛。
“芷兮……”
林墨坐在东林山区的一个悬崖之上，身旁，秦潇陪着他。
“墨墨，你现在在想什么？”
“和唐三他们那次谈话之后，你就变得很少说话了。”
林墨摇摇头，把秦潇抱在怀里。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想一些……有关战斗的事情。”
林墨讲自己的那些想法告诉了秦潇，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战斗的意义？
这或许是一个永恒的问题。
如何定义正义的战斗和邪恶的战斗？
如何区分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这些……都是职业者要面临的永恒的话题。
也是人类需要面对的。
林墨看着远处蔚蓝的天空，他……有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