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谁死了？”小帅反问出口的声音充满了迷茫。
旁边的小鬼提醒道：“这个臭丫头说你死啦！”
又有小鬼附和，“你死啦，小帅死啦！”
“啦啦啦，小帅死啦！”
一时间，屋子里此起彼伏全是“死啦”的童音叠声，热闹的不得了。
岁宝默默举起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在心中默数，“三、二、一。”
“啊！”一声几乎要冲破云霄的尖叫声响起，声波震得周围玻璃哗哗作响。
宁子衍脸色愈发冷沉，握着手机的手背在身后，调出早就准备好的拨号页面。
岁宝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小小声道：“三哥哥，师父父应该帮不上忙的。”
说完又觉得这话可能太直白，换了个方式道：“这群小朋友太凶了，还是别吓到师父父了。”
电话那头，将这两句话完全听到的金昌明泪流满面，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心酸。
欣慰的是徒弟弟太过懂事，知道心疼他这个老头子，怕他被吓到。
心酸的是，徒弟太强了，遇到事情他不仅帮不上忙反倒像是那个拖后腿的。
不行，他们玄门这一代的名声，不能就这么败在他的手上。
是时候让小徒弟看看，他——金昌明，不是个徒有虚表的牛鼻子老道，而是玉树临风货真价实的玄门协会会长！
“闭嘴，都给我闭嘴！”小帅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活泼，阴恻恻的，嘶哑的嗓音就像是年久失修的铁门。
霎时间，客厅内安静到小奶团只能听到自己和宁子衍的呼吸声。
她皱着小眉头，看着几排正中那个被浓重怨气包裹，坛体微微颤抖的坛子，奶声奶气地问：“小帅哥哥，你是打算跟岁宝打架嘛？”
“就凭你？”小帅冷笑，阴恻恻的声音仿佛来自别墅四面八方，“臭丫头，我本来不打算杀你的，是你自己找死！”
话音落地，客厅内骤然刮起一阵妖风，风裹挟着阴气直直地冲着岁宝而来。
小奶团单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
就在阴风即将袭上面门时，只听一声娇喝，“破！”
下一秒，面前的冷风戛然而止，屋内被卷起的东西也在同一时间砸回了地上。
“不，这不可能！”小帅脸上得意的笑，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在一众小鬼间能独得不真的宠爱，除了机灵会巴结人之外，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刚刚使出的这一击绝杀。
小鬼里的前一任老大，就是被他这一击打败，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
这个长得看起来就糯叽叽的小丫头是怎么做到的？
小帅心有不甘，使劲浑身的能量，又是一道裹挟着阴气的冷风朝着岁宝袭来。
小奶团有些无奈，“还来啊？”
没等她动作，在她脚边打了半天瞌睡的小剑剑直接冲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啊呜”一口，吞掉了小帅仅剩的骄傲。
“卧槽，那什么东西！”小帅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一张血盆大口。
那大嘴，感觉一口能把他们所有的鬼都吞下去。
小剑剑打了个饱嗝，颇为赞赏道：“不错不错，这小鬼养的挺好。”
“你才是小鬼，你全家都是小鬼！”小帅顿时炸毛了。
哪怕被岁宝戳破，他仍旧不肯承认，自己并不是人而是身为小鬼的事实。
在他看来，他就是爸爸最器重的儿子，跟其他那些只会学画的废物东西根本不一样。
小帅没来得及再开口，因为下一秒，原本撑的打饱嗝的小剑剑直接冲到了他的坛子面前，“啊呜”又是一口。
他的魂体直接被咬掉了半边。
“啊啊啊！”小帅疼的直接从坛子里跑了出来，残缺不全的出现在了岁宝的面前。
小奶团很是惊讶，“小帅哥哥，你的胳膊呢？”
闻言，小帅缓缓低下头，直接哭了。
刚刚小剑剑那一口，不仅咬掉了他一条胳膊，还咬没了他一半肚子。
再往下偏一点，他的小鸟也要跟着祭天。
“呜呜，我的胳膊！”小帅越哭越凶，屋子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岁宝能清晰的看到，小帅头顶的怨气越来越浓烈，脸上也有鬼纹开始慢慢显现。
小剑剑上前半步，语调严肃道：“他马上就要变成恶鬼了。”
“恶鬼？”小奶团眉头紧皱，下意识问道：“小剑剑，变成恶鬼是不是就不能投胎了呀？”
被小主人问到，小剑剑别提多骄傲了，下巴一抬，“当然不可能。
恶鬼只有两条路，要么流连人间被道士打死，魂飞魄散。
要么被鬼差打散魂魄，永不超生。”
简单几句话说完，小帅的眼神都清澈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黑气的手，哆哆嗦嗦地问：“那我现在，是恶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