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钱莱莱打掉王文斌伸过来的手,瞥了王语兰一眼:“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要是强行带你走,能报警那就报警,不能报警你就喊救命,不说别人,这咖啡厅的工作人员就不会坐视不管。”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王胜和王文斌:“你们也是,想控制她,就别带她出来,你们把她带到外面来了,难道还想悄无声息的把她带回去?这是谁给你们的自信?”
“莱莱,你这孩子就是不会说话,”王胜皮笑肉不笑,“什么叫控制你妈?你外婆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你外婆生病了,她不该回去伺候几天?
我妈生病了,我带自己妹妹回去伺候老妈几天,难道不是合情合理的?”
“哦——”钱莱莱长长的哦了一声,点头:“这就是你把她带出来的底气吗?那我呢?你就没想过,你们把她带到了我的面前,我不让你们把她带走怎么办?”
“你看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了!”王胜假模假样说:“你外婆生病了,我带你妈回去照顾你外婆,你拦着就是不孝,你怎么能拦着呢?”
说真的,他其实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被他们哄的他们说什么就听什么的王语兰会忽然和他们翻脸,不然,他们不会带王语兰来见钱莱莱。
王语兰是个蠢货,被他们哄一哄,自己的女儿就不养了,养着他女儿。
钱莱莱却不是个好惹的。
他们也曾想对钱莱莱如法炮制,像是给王语兰洗脑控制王语兰似的控制钱莱莱,但是钱莱莱油盐不进,不管他们是诱哄还是威胁,要么不搭理他们,要么怼的他们灰头土脸,根本不和他们亲近。
就连他妈出马了几次,都被钱莱莱怼的一鼻子灰。
试了几次,见钱莱莱这块骨头实在难啃,他们只好放弃了。
钱莱莱呵笑了两声,一直稳稳当当坐在沙发椅上的她终于站起身,转身将王语兰挡在身后,面对王胜和王文斌:“我孝不孝的,难道你说了就算?”
她盯着王胜的眼睛,一字一字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为了沾妹妹、妹夫的便宜,连自己生的女儿都不养的腌臜玩意儿,有什么资格评价她孝顺不孝顺?
王胜的脸色一下变了,“钱莱莱,我是你舅舅!”
“舅舅算个屁!”钱莱莱鄙夷的冷哼一声:“你还是王若媛的爹呢!自己生的种自己不养,弄到我家去养,生而不养,不如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有什么资格给我当舅舅?”
原本看到钱莱莱站起来把她挡在身后,眼中露出惊喜神色的王语兰惊喜的神情一下僵住了。
生而不养,不如畜生。
她也没养钱莱莱,这句话,不是连她一起骂了吗?!
“小兔崽子,你骂谁呢?老子给你脸了是吧?”王胜脸色巨变,伸手去抓钱莱莱的手腕。
他爹妈就他一个儿子,从小就宠的厉害,娶了老婆之后,妹妹嫁的好,能弄来好处,日子比岳父家过得好,岳父一家和他老婆都捧着他。
可以说,他就是他们家的土皇帝,说一不二,何曾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
而且,骂他的这个人是他外甥女。
在他的思想里,他的外甥女就该和王语兰一样,心和王家在一起,哄着他这个舅舅、敬着他这个舅舅,拿他这个舅舅当靠山。
可他这个外甥女,脑后有反骨,向来不把他这个亲娘舅当回事,现在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骂他。
今天,他一定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
他的手还没碰到钱莱莱的手腕,他的后衣领忽然被人抓住。
温玄澈抓住王胜的后衣领,用力一甩,他被甩的朝旁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手划拉着扶了墙壁一把才稳住身体。
温玄澈挡在钱莱莱身前,冷冷看他:“想打架吗?这个我还挺擅长的,你们两个可以一起上!”
他活动活动手腕,跃跃欲试。
他们兄弟四个从小练武,长大以后,除了他三哥学以致用了之外,他们兄弟三个平时都没大显身手的机会,苦练那么多年的本事,就像是白练了,连个展示的机会都没有,他还挺遗憾的。仟仟尛哾
今天,好像有机会送到眼前了,他脸色冷峻,眼中却都是期待的光芒,盼着王胜和王文斌一起上,让他也能学以致用!
见他身形高大,容貌俊美,衣着气质尊贵,原本气炸了的王胜的气焰顿时减了几分,“你、你是钱莱莱找的那个男朋友?”
温玄澈回头看了钱莱莱一眼,收回目光,回答王胜得问题:“我是莱莱的未婚夫。”
不能对外说他们领证的事,说未婚夫总行吧?
未婚夫和丈夫也差不多了,可以对钱莱莱负更多的责任。
身为一个男人,管自己未婚妻的事,天经地义!
“……”王胜又气又郁闷,堵的心口疼。
王语兰口口声声说,钱莱莱和这位温家的四少爷才刚认识没几天。
才认识没几天,这位温家四少爷就以钱莱莱的未婚夫自居了,怎么他女儿都怀上那位宗家少爷的孩子了,那位宗家少爷都不肯娶他女儿呢?
到底是钱莱莱太有本事,还是他女儿太无能?!
他看了看温玄澈高大的身材、流畅有力的线条、拳头上绷起来的青筋,咬了咬牙,冲钱莱莱挤出一抹笑,“莱莱,你看这事闹的,我是你舅舅,还能害你不成?
你和你妈要是实在不想去照顾你生病的外婆,我也不强求,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去。
你和你妈只要记着,你外婆年纪大了,看一眼就少一眼了,别让老人家等你们太久就行!”
钱莱莱呵呵,似笑非笑的看他,“下一步,你是不是该让你那个活一天少一天的老娘跑到我家去一哭二闹三上吊,数落我妈和我爸不孝顺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她唇角明明是带着笑的,王胜却觉得心虚气短,双腿发软,情不自禁倒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