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彦慧咬唇。
这些,她都做了。
她帮她爸妈换了房子、雇了保姆,经常带儿子回家看望他们,可是,她爸妈还是觉得她丈夫家条件更好。
也对。
以她的经济能力,帮她爸妈换房子,也只买得起公寓,她丈夫家住的却是别墅!
房子小,不可能雇佣很多帮佣,她帮她爸妈雇佣了两个,而她丈夫家的司机、园丁、佣人加起来七八个。
她爸妈希望她弟弟得到和她儿子一样的照顾和成长环境,非要让她把她弟弟接到她家去住。
她也觉得,薛家那么大,多养她弟弟一个孩子怎了呢?
她也想把她弟弟带到她家去养,可是,她丈夫和公婆说什么都不同意。
她听她朋友说,广厦事务所很神奇,或许可以帮到她,所以,她才来到了这里。
可她没想到,这些人宁可不赚钱,也不愿意帮她。
她不明白:“你们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吗?只要你们帮我达成心愿,我就能付给你们很多钱,你们为什么不帮我?”
“这一点,刚刚我们已经解释过了,”唐夜溪耐心说,“我们开这间事务所,在赚钱的同时,也是希望可以帮人解决困难。
但是这困难,必须是合理诉求。
我们觉得,您的诉求不合理,所以,我们不能帮您。”
“我的诉求怎么会不合理呢?”陶彦慧十分生气,“我是薛家的女主人,我带我的亲弟弟回我自己家照顾,这诉求怎么不合理了?”
“如果您丈夫和您公婆同意,您的诉求就是合理的,但是他们不同意,您的诉求就不合理,”唐夜溪问她,“请问,您现在住的房子,是您的还是您公婆的?”
陶彦慧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是您公婆的对吗?”唐夜溪替她回答,“因为我们听出来了,您住的房子是您公婆的,所以,我们才说,您的诉求不合理。
如果,我们判断您住的房子,是您的,我们或许还有可能帮您。”
“房子是谁的就这么重要吗?”陶彦慧说,“我老公是独生子,我儿子是我公婆唯一的孙子,等我公婆百年之后,这些东西,都是我老公和我儿子的。”
唐夜溪:“……您也说了,那得等您公婆百年之后,现在,您住的房子是您公婆的,所以,他们的意见非常重要,他们有权利拒绝您把您弟弟接到他们的房子里面居住。”
陶彦慧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
说了好一会儿,她才说:“真不能帮帮我吗?我夹在我爸妈和我老公、公婆中间很痛苦,我真的很需要你们的帮助。”
唐夜溪摇头:“抱歉,我们帮不了您。”
顿了下,她说:“可能,我接下来的话,您不爱听,但是,既然相逢即是缘,我们有缘见面,我还是劝说您几句,为了您的婚姻和家庭幸福,您最好拒绝您父母的要求,不要再试图把您弟弟接到您家去住。”
陶彦慧愣了下,喃喃摇头:“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她爸妈提出让她接她弟弟去她家住,她说回家和她老公、公婆商量商量。
她回去商量了,她老公和公婆拒绝了。仟千仦哾
她又去了娘家,告诉她爸妈,她老公和公婆不同意。
她爸就骂她,她妈则又哭又闹、寻死觅活。
她被逼无奈,才来广厦事务所寻求帮助。
她爸妈爱她弟弟,看到她儿子有那么好的成长环境,她爸妈希望她弟弟能在她儿子成长的环境中成长,得到和她儿子一样的生活和学习条件。
她爸妈说,她儿子是她的至亲、她弟弟也是她的至亲,她弟弟和她儿子一样大,等她弟弟懂事了,看到她儿子什么都比她弟弟好,她弟弟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妈哭着求她,说她就一个弟弟,让她一定要对她弟弟好,把她弟弟培养好了,日后,她也多个依靠。
她爸妈根本不听她的劝,铁了心让她把她弟弟接到她家去养,她实在没办法说服她爸妈……
见她愣愣的发呆,唐夜溪没说什么。
如果,陶彦慧此时说,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帮我拒绝我爸妈,她或许会帮陶彦慧想办法。
可陶彦慧根本没提这件事,她便也没提。
在这件事情中,陶彦慧的主观意愿很重要。
只有陶彦慧配合,他们才有可能帮她说服她父母。
可看陶彦慧的意思,她也是站在她爸妈那边的,她提了也没用。
陶彦慧坐了一会儿,见唐夜溪和唐无忧没有改变主意帮她的意思,失魂落魄的走了。
回到家中,她冷着脸,一脸的不高兴。
她希望她丈夫和她公婆看到她不高兴,选择退让,同意她把她弟弟接到他们家来养。
客厅里,她公婆没在,只有她丈夫一个人。
她丈夫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走进门,拿起一份资料,摔在茶几上:“签字吧!”
陶彦慧愣了下:“什么?”
难道,她丈夫和她公婆见她闹的厉害,决定送她爸妈一套大房子,息事宁人?
薛家的别墅再怎么好,终究是薛家的。
如果她丈夫和公婆能送她爸妈一套大房子,将来,房子就是她弟弟的,想必,她爸妈就能满意,不会再闹下去了。
而她,就可以从这夹板气中解脱了!
这样想着,她兴奋的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那叠纸。
第一时间,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首先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一下愣住了。
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
不。
这肯定不是她和她老公的离婚协议书,而是别人的!
她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飞快的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的末尾,的确是她丈夫的名字!
她的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不。
这不是真的!
她惨白着脸色摇头:“老公,你、你要和我离婚?”
薛朝文面无表情的点头:“对,我要和你离婚。”
“不,老公,你不能这么对我!”陶彦慧眼中泛起泪光,“你忘了当初你追求我时,你说什么了吗?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对我好!你怎么能和我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