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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晚上,韩玉瑶在广播电台的演出极为惊艳。

而从她的歌声里听出不同含义的广大音乐工作者更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

有的人连夜在写谱遍词,想把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些旋律谱写出来。

秦瑶这个名字火了。

从初七开始,燕京城里大街小巷中,总能听到有人在谈论这个秦瑶唱的歌真好听。

八十年代的文艺女青年们,则是用自己最好的本子抄了歌词,一遍遍的看一遍遍的哼,不知不觉还能红了眼睛。

当然也有人不喜欢这首歌,甚至在听到别人议论秦瑶这个名字后,她还会发疯似得砸东西。

萧冰怡,不,现在她叫曾冰怡。

狭小的筒子间,这就是曾冰怡现在住的地方。

唯一从家里带出来的、她最喜欢的玻璃花瓶刚才也被她愤怒的砸碎。

就是因为隔壁的女生一天到晚在没完没了的唱《相思》。

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庞在一个小时后才慢慢平复。

自从她母亲的事情被揭露,她被赶出医科大校门,就连自己继续复读参加高考的资格也卡在了zheng审上。

换句话说,她母亲的丑事让她的前途尽毁。

而曾冰怡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剩下了方怀的爱。

但方怀却因为“秦瑶”也进了看守所,方家伯母指着她一顿乱骂,骂她是个扫把星.....。

所以曾冰怡把“秦瑶”恨到了骨头里。

可偏偏隔壁那个女的整天在唱那个贱人的歌!

当然也不是曾冰怡一个人不喜欢韩玉瑶的歌,与她住同一栋楼的一个男人也不喜欢。

虽然对方是个捡垃圾的,但却对“韩玉瑶”这个名字极为敏感。

这是送她到这里来居住的方怀发现的。

方怀在考察四周环境时,二楼的这个邋遢男人是方怀重点的防备对象。

曾冰怡趁对方不在家还从楼道边窗户上攀着看了男人的筒子间室内一眼。

在筒子间的墙上,用红漆画了把巨大的、猩红色的x。

而在红色x的下方,有两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楚云生、韩玉瑶!

如果只是有韩玉瑶的名字,还能说是巧合,但加上韩玉瑶爱人的名字,这说明这个邋遢男人与韩玉瑶两口子有大仇。

曾冰怡在自己的筒子间里转了好些圈。

思来想去,她最终决定借刀杀人。

她找来几张报纸,带着手套把报纸上的文字一个个的剪下来,然后贴在一张白纸上,趁着楼道没人的时候,把白纸塞进了邋遢男人的门缝。

她写的是方怀之前查的一个地址,楚云生和韩玉瑶在樟树胡同的地址。

送完信之后,曾冰怡一直没有出门,她悄悄的注意着楼下的动静。

那个邋遢男人几乎每天下午四点就会回来一趟,现在应该快到了。

彭晓强警觉的低着头,背着垃圾袋走进小巷。

每次进小巷之前,他都会看一会巷头的窗户。

只要窗户玻璃上反光不明显或者有影子,他就会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转身就走。

自从他在火车站逃走,就在燕京街头流浪了一个月。

慢慢的他挂念起了被捕的谢丽丽,主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片是等待拆迁的棚户区,社区看得不严,所以他才能歇脚。

换做其他正规居民胡同,他怕是刚停脚就会有人上来询问。

刚刚从看守所周边“收垃圾”回来的彭晓强,先在楼道边转了一圈,然后才上了二楼。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心里才微微一松。

今天依旧平安无事

可下一秒他的脸色变了。

因为脚下的触感告诉他,他踩到了一张纸。

冷汗瞬间从他后脊梁骨往下淌。

......

“樟树胡同!”

彭晓强此刻已经不在自己租住的筒子间内,而是在附近一片已经拆除了大半的废墟里。

看着手里的白纸上用报纸文字拼凑的内容,彭晓强没有丝毫得到仇人地址而快意的感觉,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有人不光知道自己与韩玉瑶、楚云生有仇,还知道他和对方的地址。

这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该死,不能等了,必须立即离开京城!”

彭晓强恨恨的一拍墙壁。

看来自己是等不到孩子降生了!

他对于韩玉瑶和楚云生的恨,其实不深。

主要是谢丽丽恨这两个人,而他们在逃亡途中又恰巧碰上了假冒的“楚云生和韩玉瑶”。

他本来以为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一个免费“取钱柜”,可等来的却是警察追捕。

彭晓强后来去过医科大,还想办法远远的看了“韩玉瑶”一眼。

结果发现自己看“韩玉瑶”根本不是火车上的那个冒牌货,听人说两个冒牌货已经进去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彭晓强觉得与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就不会有什么结果。

所以他才回来把这两个人的名字x掉。

彭晓强连夜逃出了燕京,而坐立不安的曾冰怡还在期盼着听到韩玉瑶两人倒霉的消息。

(楚云生:听我说谢谢你......。)

倒霉的消息自然没有,楚云生这边听到的都是好消息。

红外光二极管已经被做了出来,就摆在他的面前。

高教授叫来了几个五机部和部队上的同志,站在一边看着楚云生摆弄着一堆东西。

这里不是车间或者实验室,而是一片野地实验场。

楚云生似乎是在组装什么摩托车头盔?

“重了些!”

楚云生把自己做出来的成品掂量了一下,都快三斤了!

在头上戴久了,怕是会影响颈椎。

现场除了高教授和五机部的何主任外,还有两名军官和三名刚刚从前线回来的同志。

楚云生能从这三个家伙身上闻到一股平和的血腥味。

都是兵王!?

楚云生指着自己手里的大号头盔。

“你们三个里,谁最会野地隐藏?”

其余两个闻言都看向了左边那个高个子。

高个子扫了一眼四周的草地和灌木,对着楚云生点点头,一眨眼就钻了附近的草丛。

楚云生开启电源,把“头盔”递给职位最高的那名军官。

“你戴着这个东西,往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刚才那人。”

军官笑了。

“这家伙在猴子鼻子下面住了三天就没被发现,就这么个仪器......有点重,诶,黑白的?”

“诶!李大柱,不准摸屁股!”

躲进草丛迅速换了好几个方位的李大柱,正在掏屁股的手僵住了。

不是,这什么眼神!

这都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