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头衔与教皇比肩,权力在主教之上,教皇之下。
超凡三大教会,皆有圣子的职位,但这个位置,已经空悬数百年了。
圣子这两个字的含义,换作说法可能会更明确:神子。
这象征着神灵在世间的代言人,因为神字带有忌讳,所以故而称之为圣子。
自从上次使徒会牵起的诸神之战后,六位正神高座神国之上,不再过问人间之事,自然也就没了圣子出现。
“我拒绝。”杜夫平静道。
成为圣子,享有绝对的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下。
看似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实际上往往都暗藏陷阱,这也是杜夫拒绝的原因。
这个回答,似乎在汉诺的预料之中,他并不感到意外,平静道:“没关系,我可以等到你同意的那一天。”
汉诺起身,准备告辞。
这次他来见杜夫,除了交谈之外,同时也是确定一件事情。如今谈也谈完了,事情也已经确认了,所以他该走了。
杜夫目送对方离去,对于这个老人,他有些捉摸不透,完全不知道对方的用意在哪里。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暂时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当然,这仅仅只是暂时性的。
他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打扰到自己原本的计划,杜夫来到马蒂妮所在的律师事务所。
邀请马蒂妮出来后,两人在路上漫步。
“梅尔夫,你看起来有很重的心事。”马蒂妮说道。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对方一直沉默不语,神情略显走神,显然没在状态。
“你,你了解汉诺·西蒙斯这个人吗?”杜夫突然问道。
“汉诺·西蒙斯?他可是超凡教会最强主教,单论战力仅次于教皇。”马蒂妮说着,脸上不由泛起惊讶之色,问道:“他,该不会来云端市了吧?”
“嗯。”杜夫点头。
反正对方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自己这样的做法,应该算不上泄密吧?最强主教……听起来很嚣张啊!
他也听出来马蒂妮的言下之意了,超凡教会最强,不是神引教会……
这样的名号,太具有威慑力了,面对这种级别的人物,即便是骑士团也不敢有丝毫小觑。
“他来云端市做什么?”马蒂妮有些讶异。
这样的人物,一般不会轻易挪动自己的位置,因为超凡界并非和谐一片,这种高层级的存在,往往会被很多眼睛盯着。
“不知道。”杜夫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岔开道:“凯文的案子怎么样了?”
“昨天刚判决下来。本来杀人偿命,他是要判死刑的,不过在基恩的努力下,最终判决是有期徒刑二十年。”马蒂妮说道。
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什么不错了,不过那位巴顿家族的族长,想必暴跳如雷。即便他用不小的权势,可在骑士团勉强,似乎显得微不足道。
“不过,巴顿家族的人,应该会想别的法子对付他。”马蒂妮有些无奈。
监狱那边,可就不是他们所能插手的了,一切走正常程序,骑士团自然无惧。
可一旦触碰到官方的分界线,那么免不了会产生矛盾。
“我觉得西西莱餐厅,距离总警署应该不远吧?”杜夫忽然问道。
“嗯,大概两百多米的距离。”马蒂妮点头肯定。
抵达餐厅,马蒂妮负责点餐,杜夫则是暂留,去了一趟总警署。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他才折返回餐厅。
“去看那位可怜的父亲了?”马蒂妮笑道。
“嗯。”杜夫点头。
杜夫给了凯文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好好活下去的机会,至于对方能否把握住,这就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了。
为对方太过上心多少,那显然不是杜夫的作风,他只是在与对方接触时,趁着凯文和狱警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向他口袋里塞进一张纸条。
能否成为自己的学者,成为学者后,是否能活下去,这些都不是杜夫所能操心的。
如果凯文不幸惨死,学者名额空缺,他大可再找下一位。
于他而言,并没有任何损失。
他比较好奇的是,如果是凯文成为学者,那么他的奖励方向会是什么样子。
一顿饱餐后,马蒂妮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两人分别,杜夫回到家中,开始不断施展回放,希望可以捕捉到卡尔的日常生活。
但,之后的回放里,卡尔基本与常人无异,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那本日记他也没有再写过。
而杜夫看向回放里的梅尔夫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最后一次回放,他看见年仅九岁的梅尔夫眼眸里,忽然闪过一道金光,随即咧嘴冲着他所在的位置一笑。
回放瞬间解除。
杜夫额头冒汗,心里有些发毛,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看见我了?
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要有这样荒谬的想法,那只是一个单纯的回放,而且自己现在就是梅尔夫!
只是,那道金色的光芒是什么?
难道梅尔夫本身,是某位正神的信仰传播者?
可恶啊!
杜夫总感觉自己隐约之间抓到了什么,可就是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点!
转眼间又过去两天。
赫尔曼等人已经恢复过来,这两天的云端市倒也还算平静,很快月夜小队再一次聚集在根据地中。
赫尔曼单独叫了杜夫,来到无人昏暗的教堂中。
“见过他了?”赫尔曼问道。
“嗯。”杜夫点头。
赫尔曼吐了口烟,说道:“会怨恨我吗?”
杜夫摇了摇头,平静道:“你只是完成教会下达的任务,更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且对我还不错。”
听着杜夫的言语,虽没有夹带任何怨意,但赫尔曼感觉到,双方的距离似乎变远了。
“对了,还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赫尔曼开口道:“放心,我愿意支付一笔酬金。”
“说说看。”
“之前云端市的那支超凡小队,我跟你聊过,我希望你能帮我看看,杀害他的人到底是谁。”赫尔曼认真道。
他只知道那位朋友死于异端的手中,但具体是谁,这么多年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是赫尔曼的心结。
他想为朋友报仇。
“没问题,但酬金就不必了,因为我也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准确的说,也是在帮你们自己的忙。”杜夫说道。
你们……
赫尔曼心中无奈,已经这么生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