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住庞黑娃的软磨硬泡，冬生答应和他尾随李方禺到食堂，下午再考虑调查李芮的问题。
绥中食堂内，冬生无语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庞黑娃，这货一边扒拉着餐盘里的饭，一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不远处的李方禺。
正在陪着王紫薇一起吃饭的李方禺，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冷，下意识地向周围环视一圈，然而四周一切正常，都是正在吃饭的同学，并没有发现窥探的痕迹。
“怎么了？”王紫薇见李方禺面色紧张，美目露出疑惑之色，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李方禺摇头，收回望向四周的目光，“总觉得后背阴森森的。”
“要不让我用望气之术给你看看？”王紫薇提议道。
“不用，我可不想再欠你一个人情。”
“小气，”王紫薇皱皱黛眉，不再理会李方禺的疑神疑鬼，继续吃着午饭。
“这次以后，我就只欠你一个人情，咱们先说好的。”李方禺忽然提醒道。
“行行行，”王紫薇无语地瞥了李方禺一眼，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就像两个热恋的小情侣，在吃饭的时候打情骂俏一般。
这一幕看得躲在人群里吃饭的庞黑娃，差点咬碎一口铁牙，恶狠狠地咀嚼着饭菜，将怨念都发泄在吃饭上，目光死死盯着李方禺。
李方禺又打了个寒颤，催促王紫薇吃快点，他现在只想早点离开食堂，这里总让他感觉怪怪的。
瞧着兄弟离开食堂，庞黑娃和冬生同样从食堂离开，主要还是庞黑娃一定要跟上去，冬生最后一口都没吃完，就把餐盘放回去了。
看着身旁一直跟踪盯着李方禺的黑娃，冬生有些头疼，不是说好的帮李方禺调查李芮的事嘛，怎么突然变成跟踪李方禺的日常了？
忽然，庞黑娃嘀咕一声不好，随即拉着冬生就往旁边的楼栋躲去，两人趴在楼栋的阴影里露出半个脑袋偷窥着，原来是李方禺将王紫薇送回女生宿舍后，就转身往男生宿舍返回，看样子准备回寝室睡个午觉。
而冬生和庞黑娃的位置，正好是他要路过的地方。
庞黑娃看着李方禺径直走入宿舍，语气不忿，“哼！咱们在外面累死累活，他倒好，泡妞睡大觉！”
闻言，冬生心说：你跟踪人家这行径也没资格说这话。
但还是劝道，“到时候你多问他要点报酬不就得了，谁叫他是金主嘛。”
“走啦走啦，”说着，便拉着庞黑娃往操场走去。
庞黑娃嘴上嘀咕着，“等事情结束，我一定要让他大出血！”
“好好好。”
……
操场上，两人躺成大字，这是他们每天的午休日常，虽然答应李方禺开始调查李芮在学校的人际关系，但是具体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两人是完全没有头绪。
“我觉得可以先从我的室友开始调查，”冬生提议道，“也许他们知道点什么。”
“李芮和你一个寝室，平时他和其他室友关系如何？”庞黑娃望着操场上散步的女生，漫不经心地问道。
“呃……，”冬生略作迟疑，才说道，“不能说不生不熟，只能说形同陌路……。”
“那你问个屁啊！”庞黑娃忍不住吐槽，“他们都不熟，你问了也是白问。”
“那你说怎么办？”冬生舞动手臂，像一只在水里仰泳的青蛙，“李芮在学校跟透明人一样，我就没见他跟寝室里其他人说过话，包括我都只聊过一两次。”
“你这种尬聊王都搭不上话？”
“滚蛋！”
“唉……！”
操场上响起两声叹气声，看样子李大少的报酬是真不好挣。
两人正一筹莫展之时，庞黑娃偷窥着周围三三两两的女同学。
忽然间，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要不我们去问问他同桌？”
“能行吗？”冬生按照自己的理解，就李芮那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就算是同桌也不会有过多接触吧。
“你这就不懂了吧，”庞黑娃卖了个关子，反问道，“你知道什么人最了解自己吗？”
“什么人？”
“你这悟性，”庞黑娃无奈地摇摇头，“举个栗子，最了解我爸的人是谁？”
“你爸……，”冬生嘀咕一句，原本疑惑的面色一变，露出恍然之色，“当然是你妈啊！”
“对了！”庞黑娃肯定道，“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待在你时间最长的人。”
“就算你隐藏得很深，但是长期和你在一起的人，仍然会留意到一些细节。”
“你觉得李芮在学校，一天时间里和谁待在一起的时间最久？”
“他的同桌。”冬生回道。
“bingo！”
确定目标，两人从操场的足球绿茵场上翻身爬起，拍去身上粘着的细碎草籽，径直向教室踱步而去。
按照时间，李芮的同桌这会应该在教室打红白掌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