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杨希离开之后,白小飞虽然时常都在惦记着他。但白小飞始终没有忘记杨希临走前所说的话,一定要好好的修行。
白小飞每日除了与应麒强化以前的神功和法术之外,还要花时间和应麒一起练习在天空中飞翔。
以白小飞的根基和悟性,不消两个月就已经熟练地和应麒在天空中飞翔了。应麒和白小飞本为一体,所以,两者灵气相互融合,在天空飞翔时真可谓是人兽合一。
而另一方面,白小飞在学业上也不曾落后。此时的他,刚上初中,在太平镇中学初一二班。
他的小学同学王小二自小学毕业以后虽然和他进入了同一所初中,但是却被分到了一班,不再和他是同班同学了。
自从王小二升上初中以后,他妈妈刘红艳也给他另外取了一个名字。王小二这个名字原是他爸王彪给取的,如今他爸已经去世,他妈妈觉得王小二这个名字太俗气,听起来就像一个不入流的小名,不适合上学的时候用。所以,王小二现在的名字已经改成了王波。
一天放学后,白小飞被王波叫住。王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欲言又止。
白小飞看到王波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就主动问道:“王波,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啊?”
王波四下里看看,凑到白小飞的身边说道:“小飞,我有点害怕!”
“你可少来了,死人头事件都经历过的人,还怕什么?”白小飞调侃道。
“我没开玩笑。”
“真是的,怕什么啊!你现在都这么大了。”白小飞看着王波那闪烁的眼神,觉得他心里似乎隐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事。
“你听我说,不过你听了之后不要笑我好吗?”王波忐忑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妈的表姐。我叫表姨,是县城中学的一名语文老师,可是前两天莫名奇妙的就跳河自杀了。本来这听起来应该没什么。可是,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姐去年才得了血癌去世。照理说,如果我表姨因为伤心而想不开,那即便是要自杀,也不会等到一年以后把?可是,没想到前两天竟然自杀了……”
白小飞试图安慰王波,便道:“这个很正常啊。有些人失去了亲人,可能一两年甚至更久都走不出来。说不定你表姨是因为女儿的去世而得了抑郁症啊?我在杂志上看到过,有些得抑郁症的人可能就会因为一时想不开而自寻短见,所以你也不要多想了,节哀顺变吧!”
王波听了白小飞的话似乎有些急了:“可问题恰恰就在这里啊!我也听过我妈妈说过抑郁症什么的。可是我妈说我表姨平时乐观开朗,虽然我表姐的去世给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不过在我表姐去世一年之后,她基本上也恢复了以前那个乐观开朗的性格了。可是就在她自杀之前一段时间,据说她经常说自己头痛头晕。所以,我担心,会不会像我和我妈以前遇到李凤仙那个仙娘婆那样,我表姨是被人控制了?”
白小飞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了王波找自己说这件事的真正意图。
“那你这个表姨,和刘家是什么关系啊?”白小飞问道。
“我这个表姨叫张明英,她的母亲是我外公的姐姐。我表姨也就是我姑姥姥的女儿。也算是比较亲的亲戚了。小飞,我知道你这方面的感知挺敏锐的,像以前白水村和我们泉水村发生了那么多事,要不是你在其中做了很多的努力,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像以前那样梦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啊?”王波急切地问道。
“哦,你说这个啊?你知道的,自从白青山大爷和赵二婆婆从村子里消失以后,我基本上就不会做那种类似预知的梦了,不过……”
白小飞差点把自己能够通过接触死者的身体而感知到死者死亡之前的所见所闻这件事告诉了王波,还好他关键时刻又想起了杨希大哥的教导,自己的这些能力不要示于人前,在别人面前去显摆就更不合适了。于是,他转了个弯说道:“不过如果我梦到了什么,或者有什么线索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那好吧!我本来以为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没想到……哎,没什么了,谢谢你!”王波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白小飞傻站在原地,生气地自言自语:“诶,我说你个王小二,还真是势利眼,对你没有用处就拜拜了吗?真是……让人无语。”
白小飞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路思考。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难道,赵二婆婆的余孽还没有清除?王波的表姨,也算是刘氏后人,那会不会是赵二婆婆在从中作怪呢?赵二婆婆如今不知所踪,大概率已经遁入了那暗狱鬼王所在的阴阳魔界。但是,魔界之门一旦打开,是不是就意味着赵二婆婆还会随时回到人间来作乱呢?
白小飞脑子里一团浆糊。
王波走了没有多远,回过头来对白小飞说道:“小飞,这个周六我要去参加我表姨的葬礼。你想要一起去吗?”
“什么?你表姨的葬礼我去干嘛?我和她非亲非故的,好像不太合适吧?”白小飞面露难色。
其实他心里蛮纠结的,一方面他找不出去参加这个葬礼的合理理由,另一方面,他却摩拳擦掌地想试试自己的通灵能力了。
于是,他婉言道:“要不这样,我考虑考虑,后天是星期五,我考虑之后告诉你吧!可以吗?”
王波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白小飞点了点头。
王波觍着脸朝白小飞靠了过来,问道:“诶,小飞,我觉得好奇怪啊。这三年多的时间,我觉得你长了好多。个子长高了,身体也变得很强壮了。看着真的不像是一个初中生。”
“哦,是吗?”白小飞自然不会把自己身体里有四神兽的血这种事情告诉王波。
“真的。你看你,现在看起来像个高中部的体育生。而我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怎么长个儿。难道我身上的所谓的诅咒还没有消除?”
“不要胡思乱想,什么诅咒不诅咒的。李凤仙都已经被枪毙了,连她的魂魄都……”白小飞差点又说出了李凤仙的魂魄被黑白无常勾走的事情。
“什么啊?她的魂魄怎么了?说了一半又不说了,没意思。”王波追问道。
“没什么,我开玩笑的。我是想说,像李凤仙那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她的魂魄可能早就下地狱了。”
“也对,那个女人把我们家害惨了。”
“不光你们家,王诗聪他们家也被她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要是像你现在这么强壮,一定狠狠赏那个婆娘几耳巴子。”
白小飞白了一眼王波,道:“你可算了吧,嘴强王者。你以前欺负我倒是挺厉害的。要不是你,我的大日如来护身佛也会丢失,死人头事件说不定也不会发生了。你还想打李凤仙?我这么说吧,就算李凤仙现在还活着,就算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王波一副难以置信地瞪着我,道:“不会吧?那个婆娘有那么厉害?”
“她能把你爸害死,还弄得像是一场意外,你说她厉不厉害?还有,她能把王学兵一家变成人狼,你说她厉不厉害?”
王波低下了头,叹息道:“看来我真的是个渣渣,弱爆了。”
一想起死人头事件,白小飞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因为王波这臭小子,死人头事件说不定就不会发生了,他的护身佛可能就不会掉了。
但是,过去的事情没法假设。一切都是因缘际会。就算没有王波和着白德福和李云龙戏弄他,赵二婆婆依然会复仇。
王波似乎看出了白小飞面色有些不悦,怯生生地问道:“小飞,你,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你说呢?”白小飞没好气地回道。
“也是,都是我的错。其实,虽然死人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但是我心里对你一直挺愧疚的。那次在清溪里戏弄你,不仅害你弄丢了你的护身佛,也害了我自己。所以,现在,我发自肺腑地,真心诚意地向你道歉。”
看着王波一板一眼的样子,白小飞也不怎么生气了。
“行了,我生气也没用。不过,我相信我有办法找到大日如来护身佛。”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白小飞点了点头。
“那以后咱们就是哥们儿了,有什么需要你波哥……哦,不,你波小弟帮忙的,我一定帮。”
“嘿?我说王波,你小子,我总觉得你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你是不是又要给我下套啊?”
“我哪儿敢啊?小飞哥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能那么做?”
“别,波总,你可别捧我了。你越捧我,我越发虚。拜托你正常一点,oK?”
“好吧,小飞哥,一切照旧。不过,说真的,不要忘了参加我表姨葬礼的事情。”
白小飞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寝室。
白小飞纠结了两天到底要想一个什么理由去县城,然后才能征得父母的同意准许他去参加王波表姨的葬礼。
虽然他完全可以通过辰方破越之术穿越到县城的某一处,但是杨希曾警告过他,这些能力不可以被人看到,万一穿越过去被人发现了,那势必会引起一场骚乱。
而且,杨希以前曾经提到过,时空穿越必须是自己亲眼看到,或者亲身去过,才能成功地进行穿越。否则,如果连自己要去的地方都不知道是哪里,那穿越就极具风险。有可能穿越到一个石头中、深海里……这也是为什么小飞和应麒去空岛之前完全无法穿越到空岛去的原因,因为意识里根本无法和目的地建立连接。
而且,杨希还说过,穿越术非常消耗体力和灵气,非紧急情况,不建议使用辰方破越之术。
很快就等到了周五放假,白小飞一回到家,就看到了正在忙着做晚饭的白健和梅玉兰。
白健坐在灶门前烧火,梅玉兰则站在灶旁炒菜。
白小飞决定实话实说,便道:“爸,妈,这周六,我要和王波,也就是王小二去参加他表姨的葬礼。”
白健和梅玉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很疑惑。
白健转头看着他问道:“我说小飞,这种闲事你还管啊?他表姨的葬礼,你去参加做什么?”
“对呀,儿子,就是那王小二害得你把护身佛都丢了。你居然还要去参加他表姨的葬礼?”
“哎呀,爸,妈。这些事情都过去了,而且,王波也给我道歉了。他说他对死人头的事情一直很抱歉。”
“就这,你就答应了?”梅玉兰皱着眉问道:“会不会又是个陷阱啊?”
“对啊,”白健附和道:“那小崽子,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么一问,白小飞心里倒是有点忐忑了。王波让他去参加他表姨的葬礼,他没有多想就答应了。那小子应该不会又给他下套吧?
“不至于吧?应该不会。就算是个陷阱,也没必要用他表姨的死来给我下套啊?这代价也太大了。”
梅玉兰点了点头,道:“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
白健也跟着点了点头。
梅玉兰白了白健一眼,道:“你这当爸的,就知道人云亦云,我说什么你也跟着说什么。你不会独立思考一下啊?”
白健觍着脸笑道:“那是当然。这个家里,论说话的分量,肯定是老婆的话最重要啊。”
“哎哟哟,爸,妈,自从我去镇上上初中,你们这状态就有点不一样了啊?真是当我不存在了么?哼。”白小飞嗔怪道。
白健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了。你妈地位第一。你的地位第二。我呢,是这个家里地位最低的。”
“你就吹吧!”梅玉兰憋了憋嘴,道:“就会说这些好听的。什么地位最低啊,家里有好吃好喝的,我也没亏待过你吧?”
“那倒是,老婆对我最好了。”白健傻笑道。
“啧啧啧,一回家就看到你们秀恩爱,虽然说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还是觉得有点肉麻呃。”白小飞倚着厨房的门,露出一丝略微嫌弃的表情。
“一边儿去,我跟我老婆说话,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插嘴。”
“咦,受不了,太肉麻了。我先收拾餐桌去。”
白小飞没想到,刚上了初中没多久,老爸和老妈好像一对初恋情人一般。看来以前他每天走读上小学的时候,爸妈还顾及着有他年纪小并且在家,所以说情话没这么放肆。没想到现在竟然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的。
肉麻,太肉麻了。
白小飞答应了王波,陪他一起去参加他表姨的葬礼,不过条件是王波必须承担来回的车费。
王波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答应了,这件事毕竟和小飞没什么关系,所以承担车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周六一早,白小飞,王波,刘红艳三人登上了去县城的中巴车。
葬礼就在张明英的住宅楼下进行,来的人包括县城中学的校长还有张明英的丈夫杨汉霖、父母和同事,还有其他一些不常往来亲戚朋友。自然,还有不少人是张明英曾经教导过的学生。
灵堂里摆满了花圈,白小飞看了看花圈上的挽联,其中一幅挽联写道:未报春晖伤寸草,空余血泪泣萱花。
张明英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最是伤心。
刘红艳人一到葬礼现场,便带着王波和我跟杨汉霖打了照面,送了丧礼礼金,说了声节哀顺变。然后又走到张明英的父母身边,陪着二位老人坐了下来。
二位老人头发花白,面容憔悴,想必因为张明英的悲剧,这些日子过得很是煎熬。
刘红艳握着张明英的母亲的手,感慨道:“姑姑,姑父,你们一定要节哀。没想到表姐居然这么想不开。之前小玲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可能太大了。”
老妇人听到刘红艳这么一说,哭得更凶了。
“也不知道我们作了什么孽,你们家王彪,飞来横祸。然后就是我们家玲儿,年纪轻轻,得了血癌走了。再之后,又是我们家明英,她平常不像是一个会自寻短见的人啊!就算因为玲儿的事情伤心难过想不开,也要顾及我们老两口啊!”
刘红艳一声叹息,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握住老妇人的手,默默陪她坐着。
杨汉霖站在一旁,显然也听到了老妇人的话。便在二老面前蹲了下来,道:“爸、妈,你们放心,等你们以后走不动了,我会照顾你们的。”
老大爷哀叹了一声,道:“汉霖啊,你这女婿倒是孝顺。可是你现在正当壮年,不可能为了我们家明英守寡啊。我和你妈之前都劝过明英,趁年轻,还可以再生一个。也不知道明英怎么想的,竟然走上绝路。我这傻女儿,个性太要强了,哎。”
“是啊,”老妇人抹了抹眼泪,附和道:“我们两口子现在都退休了,有退休金,暂时用不着你操心。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肯定是最难熬的。但是,一个女婿半个儿,你以后还是要找个伴儿。我们也不想看到你孤独终老啊。”
杨汉霖面色黯淡,哀声道:“爸,妈,这个时候,你们就不要说这些了。明英刚走,如果她在天有灵,听到你们说这些,她得多难过啊?”
老两口点了点头。在自己女儿的葬礼上说出刚才那些话,确实有些不合适。
参加葬礼的人面色凝重,似乎都在为张明英的离世而惋惜。
白小飞到处看了看,在众多人之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好几年都没见到过的刘建超刘队长,便过去招呼道:“刘叔叔,你也来参加葬礼啊?”
刘建超显然还没认出白小飞来,毕竟这几年白小飞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于是他客气地问道:“你是?”
“刘叔,我是白小飞啊!白水村那个白小飞。”
刘建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你都长这么高这么壮了?你怎么来了?你认识我表妹?”
白小飞回道:“我是和王波一起来的,他让我陪他过来。”
“哦,这样啊!他把你硬拽过来的?这小子太不懂事儿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刘建超用责备的语气说道。
“没什么,我是自愿的。他就是有点害怕,所以让我来陪陪他。刘叔,你们不用介意。”白小飞有点尴尬地笑道。
“嗯,对了,现在你们白水村没什么事了吧?想当年,白青山那事儿闹得挺大的,结果后来我们公安局连他和赵二婆婆的尸体都找不到。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虽然我也是经历者之一,但是那些经历过于夸张,说出去都没人信。”刘建超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啊,简直就像天方夜谭,说出去也没人信。”
白小飞心想,我还记得你变成半兽人的样子呢,你能恢复人样真是谢天谢地。
“现在白水村安宁得很,自从赵二婆婆和白青山消失以后,完全可以用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来形容。”白小飞想起了语文老师刚教过的成语,正好派上用场。
“没事就好……我想起以前……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哎,不提了。你先去和王波聊会儿天,刘叔叔要去帮忙招呼一下来参加葬礼的客人。”
“好的,刘叔,你去忙吧!”
白小飞左找右看,根本没看到张明英的遗体,心中纳闷儿,便跑过去问王波:“你表姨的遗体怎么不在这里啊?连个棺材都看不到。”
王波说他刚才也找了半天,没找到他表姨的棺材,还以为已经火化了呢!后来他问了他舅舅刘建超才知道,原来张明英的遗体放在殡仪馆,要等到出殡的时候才放进棺材里,最后送去墓园下葬。
“原来如此,”白小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王波,敢不敢去殡仪馆看你表姨?”
“你敢……我就敢……”
白小飞听王波的语气就知道,这小子其实心里有点虚,只是硬着头皮说这话罢了。
于是,白小飞拉着王波悄悄从参加葬礼的人群里钻了出来,坐上了去到殡仪馆的4路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