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励来普罗旺斯修复情伤,就想一个人静静,连助理也没带。
温聆来这块执行任务,完全没想到会碰到这事。
关键是,酒店服务生和医生,根本不听她解释,直接把她当家属了。
交代这,交代那。
温聆好想退房走人。
可任务还没完成,只能耐着性子充当家属。
好不容易给那家伙挂了水,还得盯着水打完了才能走。
毕竟是三瓶,中间得换。
她崩溃的坐在床前。
算了算了。
看在这货长得好看的份上,就守他一会吧。
好不容易打完水,温聆麻利的给严励扒了针,刚准备抽身走人,手腕被人紧紧拽住:“别走,别走……姚知雪,你别走……”
姚知雪?
温聆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名草有主了。
那这么说的话,这男人还不错。
知道一个人在外面洁身自好。
刚才那么吼她,是为了替女朋友守身如玉。
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原谅。
但是这位大哥,你拽着老娘的手,一直喊你女朋友的名字,是不是有点过分?
温聆用力想要缩回手。
这小病佬看着受弱兮兮的,像个当0的,没想到力气挺大。
温聆无法,只能用另一只手照着他的脸拍下去。
“喂喂喂,醒醒啊,我不是你的姚知雪,喂喂喂,醒醒,醒醒,别装死……”仟仟尛哾
“啪啪啪”的巴掌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某人就是不松手。
温聆那个气啊!
又无法。
只能用力掰他的手。
其实吧,严励倒不是想姚知雪了,而是做噩梦了。
小时候,在那座城堡一样华丽的庄园里,姚知雪是他身边唯一的光。
父亲家暴成瘾。
母亲早些年失踪。
多年来,他隔三差五就要承受父亲的家暴,虐打。
小小的人儿,人前是光鲜亮丽的大少爷,人后却是亲生父亲出气,施虐.欲的承载体。
每次父亲打他,都是连打带骂。
骂他,骂他的母亲。
好似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在他和母亲身上。
难怪母亲要跑,要失踪。
他也想跑,可他跑不掉。
在他又一次被打得奄奄一息,偷偷跑出庄园,晕倒在大马路上时,姚知雪救了他。
把他藏在孤儿院里。
是的,姚知雪是孤儿。
那次之后,他每次挨了打都要去找姚知雪。
姚知雪会抱他,安慰他,说好听的话哄他。
当然,他会送她很多东西。
或许对于别人而言很昂贵,但对于严励来讲,不算什么。
那时候严励小,看不出姚知雪亲近他是为了物质的东西。只一心觉得姚知雪救过他,不仅仅只是看重他的钱,姚知雪本质是善良的。
所以他愿意对姚知雪好。
他性子执拗一根筋,认准的事情不肯拐弯。
这一护,就护了姚知雪十五年。
为了姚知雪,他努力奋斗,没靠他爸,也挤进了上流社会的圈子。
姚知雪想要的,他都会努力给她。
可到最后,他用了五年,姚知雪还是没能被他打动!
他们,终于走到了分叉口!
这一次犯胃病,他又做噩梦了。
身上好痛。
梦到自己被亲生父亲殴打,怨毒的咒骂。
他好痛。
痛得好像快死掉了!
好想有人能抱抱他,哄哄他。
庄园里那些佣人,没有一个敢安慰他。
只有姚知雪,只有姚知雪能抱抱他,哄哄他,安慰他。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姚知雪也要走?
为什么姚知雪也不要他了?
为什么?
他到底哪里对她不好?哪里对她不好?
梦里,他遍体鳞伤,痛得浑身痉挛,姚知雪却非要走,非要离开。
他不停的央求:“姚知雪,你不要走,不要走……”
温聆掰半天掰不开他的手。
反倒被他一把拽进怀里,紧紧箍住。
温聆这小暴脾气,能被人白吃豆腐?
当即屈膝着右腿,艰难的从长筒靴里摸了枪,顶在严励脑门上,声音淬了冰:“小病佬,老娘劝你别装死,给老娘放开!否则老娘把你脑袋打开花!”
严励只觉得什么冰冰的东西顶在额头上,怀里倒是软乎乎的。
他低头在人家姑娘身上蹭,一边蹭一边可怜兮兮:“别走,别走,抱抱我,求求你,抱抱我!”
温聆宕机了!
小病佬软下来求人的声音特别好听。
低低沉沉的。
那语调中楚楚可怜的哀求,实在叫人母爱泛滥。
温聆崩溃的用枪口挠了挠头。
妈的!
这小病佬。
搞半天不是想女朋友,是被女朋友甩了吧?
合着这玩意儿在她这求安慰呢?
来普罗旺斯修复情伤呢?
跑到浪漫之国修复情伤,满大街都是抱在一起啃的情侣,不是找虐吗?
这人脑子可能不大好使!
算了,看在这小病佬长得好看的份上,给他抱会就抱会吧。
反正这么帅,她也不吃亏。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抗拒了,严励的气息稳了些,得寸进尺:“抱抱我,抱抱我,求求你,抱抱我~~”
温聆不耐烦将手枪丢到一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抱抱抱!
你个小病佬,醒了要是敢告老娘性.骚.扰,老娘打得你爹都不认识你!
就这么地,两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就抱在一起睡了一晚上。
严励是被姚知雪的电话吵醒的。
睡在他怀里的温聆同时醒了。
严励迷迷瞪瞪的摸过手机,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
知雪。
温聆也看到了。
挑了挑眉尾。
哟,前女友来电。
看来这小病佬这么痴情是有原因的。
藕断丝连。
心心念念。
估摸能和好吧?
温聆率先捂住严励的嘴,防止他尖叫,机关枪似的解释道:“昨天晚上是你犯胃病,抱着我不准我走的,我可什么也没对你做,你现在病也好了,人也醒了,山高水长,咱们江湖不见!”
随即摸了自己的枪,下床走了。
严励:“……”
手机还在响铃,他整个人却处在懵逼状态。
他和这个长得妖里妖气,又有点英气的漂亮女人睡了一晚上?
这女人碰他了?
他没过敏!
那真是挺巧的。
要不然昨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后真不能喝那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