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封家别墅。
下了车,两人还并肩说着。
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聂安若在说。
封暮霆耐心的倾听。
偶尔提出疑问。
聂安若一一解答。
封家的佣人们这回彻底傻眼了。
就去看了场电影,进度会不会太快了点?
这就无话不谈了?
他们家大少爷果然优秀啊!
照这种进度下去,没准再有几个月,家里就能办喜事了。
两人进屋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佣人上了热茶。
封妈妈很喜欢收集古玩字画一类。
封暮霆知道聂安若喜欢,发出邀请:“我母亲收集了许多名家字画,我带你去看?”
聊了一路,聂安若与他亲近了许多:“阿姨的收藏,会不会有些唐突?”
“没关系。”
他领着她往楼上书房去。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厚重感。
书房是中式布局。
大气古朴。
墙上挂着几幅名家书画。
红木书架上的摆件,无不考究精致。
聂安若止步于一副晚清仿的《清明上河图》前,仔仔细细的看了足足五分钟,这才惊叹道:“我在故宫博物院看过这幅画的真迹,人间烟火,繁荣热闹,栩栩如生。可惜博物院收藏的也只是残卷,缺失了些,没有宋徽宗的题字。阿姨收藏的这幅,是我迄今为止,见过仿品中品相最好的。”
封暮霆不太能理解她对字画的热忱。
大约就好比他喜欢做生意挣钱一般。
是一种精神追求。
与她并肩而立,面上依旧没什么太多表情:“跟我来。”
聂安若抬脚跟他往书架深处去。
最里面一排靠墙的书架,特意做得宽一些。
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红木匣子。
封暮霆取下其中一个,打开后将里面的卷轴拿出来:“我母亲收藏了许多字画,你若都要看,只怕得费些时日。”
聂安若打开卷轴。
是一副山水画。
纸质是明代的。
笔触应是真迹。
这幅画至少也得大几千万,就这么随意的放在匣子里。
封家的资本,果然比她了解的更加雄厚。
只是她此刻都被字画吸引,没有深思。
连续看了好几幅字画,聂安若有些不好意思:“学长,谢谢你把这些借给我看,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封暮霆垂首看着她的脸:“是我该谢谢你。”
“啊?”
小姑娘发出一声疑惑的单音节。
下意识的歪了歪脑袋。
眉眼朝上望着他。
封暮霆喉咙痒得厉害,避了避她的视线,原本冰冰凉凉的声音略有些哑:“免费给我上历史课,该是我谢谢你。”
聂安若后知后觉。
她今天好像话有点多了。
脸上微微泛红。
方才帮她拿字画,匣子很随意的放在货架上。
许是堆得多了。
摇摇晃晃。
竟掉了几片下来。
封暮霆心跳漏了一拍,本能的伸手将她搂到怀里。抬起另一侧的胳膊,挡住掉落的匣子。
聂安若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撞进他怀里。
下意识的抓住他腰上的衣襟。
他的胸膛。
清冷。
霸道。
坚硬。
给人以满满的安全感。
聂安若脑子里轰隆一声。
顿时一片空白。
失去了思考能力。
书架上的匣子该掉的都掉了,封暮霆确定其他的没有掉落的危险,才放下抬起的一侧胳膊。垂首,冷冷凉凉的声音,笼罩在聂安若的头顶:“抱歉,我方才没放好,应激反应,唐突了。”
不用照镜子,聂安若也知道自己的脸,此刻一定红得厉害。
她低着头。
从他怀里往后退。
结果又踩到地上的匣子。
脚下一崴,直直朝他扑去。
封暮霆伸手抱住她。
重心不稳。
重重的撞到身后角落里的摆件。
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书房最后一排的拐角处。
那方摆件是现代设计师的作品。
材质是金属的。
略微有一些棱角。
“嘭”的一声闷响。
聂安若能清晰的感觉到抱着他的人,浑身僵硬了一下。
定是撞疼了。
她慌忙从他怀里站起身。
这一次留心了身后掉落的匣子,总算没有再出状况。
封暮霆紧随其后站直身子。
后背有些火辣辣的疼。
聂安若紧张的看着他:“你……你没事吧?”
他闷声应道:“嗯。”
聂安若刚才明显感觉他不对劲,追问道:“有没有受伤?”
他摇头:“不知道。”
聂安若手足无措:“那……你……你感觉严重吗?”
他眸低隐隐闪过些什么。
忽然又想起秦御所谓的撩妹技巧。
适当示弱。
他压了压眉眼:“不碍事。”
听到他这样说,聂安若稍稍松了口气。
虽说她不是故意撞过去的,可他撞到墙角那方金属摆件,都是因为她。若真有点什么,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人家好心好意带她来看古董字画,她却把他给弄伤了。
实在……
于心不安。
聂安若才松了口气。
还没完全放心下来,就听到他又说了句:“只是有些疼。”
聂安若脸色一白:“疼?”
“嗯。”
男人的口吻隐有些委屈。
听得聂安若心口一沉:“要不,我带你去医院,让医生看看?”
他皱眉:“不必,应当没有大碍。”
聂安若无计可施。
又听得他幽幽道:“我不喜欢看医生。”
聂安若心口发慌。
这男人看着挺结实的,怎么还会怕看医生?
像个小孩子。
他说没有大碍,却又喊疼。
还不肯看医生。
聂安若心底不安,鬼使神差说道:“要不,我帮你看看?我学拳脚功夫时经常受伤。如果是淤青,没什么大碍的话,擦点药膏就行。你家里,应该备有一般常用的化瘀药吧?我开车进来时,看到小区里就有药店。如果家里没有药,我可以去给你买。”
感冒发烧,止血止痛,化瘀,跌倒损伤……
这些常用药,反正她家里是都有。
如果他家没有,也可以去买。
封暮霆心底雀跃。
脸上面无表情。
若非耳根红透,实在瞧不出半点异常。
他抿唇:“太麻烦你了,只是有点疼,可能过一会儿就好。”
“不行。”聂安若有些急了,无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腕:“你觉得疼,肯定是有伤。我还是给你看看吧,也不费什么事。”
他垂首,看着她抓过来的手。
小小的。
白白的。
软软的。
凉凉的。
记忆中,她的手似乎一直很凉。
这算是肌肤之亲了吧?
还是她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