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星面色高冷。
他一向表情稀缺,瞧着高深莫测,极不好惹。
温聆虽是谢凝同母异父的亲姐姐,可到底不曾一道长大。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温聆只想谢凝能幸福。像是下聘,婚礼,婚期这些她做不得主,一切还得仰仗舅舅和舅妈。她和严励给谢凝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其他的,不好过多干涉。
严励和秦御是多年好友。
谢凝是温聆的亲妹妹,那就是他亲妹妹。
一边是妻子和妹妹。
一边是兄弟。
他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众人商议如何刁难秦御。
他抱着严旭听着。
刁难秦御他是不会插手的。
但也不可能给秦御通风报信。
这种时候,他只能左耳进右耳出,权当没听见。
苏雯没get到苏瑾枫的点,一本正经:“秦家明天登门,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
顾苏木一边给郑兮柔削苹果,一边说道:“妈,二表哥的意思是,您和我爸有没有想好怎么刁难秦御。”
顾南星想起秦御如何一步步拐骗谢凝,眉峰一拧:“是该好好刁难一番。”
苏瑾枫附和道:“就是,他太过分了,把我和老三都坑了。”
顾南星瞥了苏瑾枫一眼:“难道不是你们兄弟俩帮着他,瞒着我和你姑姑?”
苏瑾逸推了推黑框眼镜。
后背隐隐发凉。
说刁难秦御就单说刁难秦御。
别扯之前的事成吗?
二哥是不是傻?
苏瑾楠完全不在状态。
他和郑之遥的事,没少麻烦秦家大夫人。那是秦御的大嫂,秦御也帮了不少忙。这种时候,苏瑾楠没法落井下石,干脆装死。
苏瑾枫一噎:“姑父,我可不是故意的,那秦御岂是一般人物?我那时候哪敢得罪他?不过现在不同了,他是凝凝的未婚夫,马上就是我妹夫了。他登门下聘,商议婚礼,肯定得求着我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让他轻易过关。”
顾南星拉着脸:“你可算说了句正经的。”
苏瑾枫脸色一僵。
他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这是亲姑父?
顾南星又道:“那你有什么好的提议?”
苏瑾枫立刻来劲儿了。
苏瑾逸平日里就话少,但只要他开口,准能说到关键的节点上。时不时插几句话,天才工程师,脑子里坏点子一堆。
……
谢凝就坐在一旁。
听着他们的计划。
只能默默在心里给她家四哥点根蜡。
此时秦御早就到秦家老宅了。
秦家这顿晚饭很仓促。
结束后就一直在忙着打点明天要用的东西。
但凡在京的秦家人都到齐了。
就连原本在锦城发展事业的秦霁和郑晓佩,在安城出差的秦粟和纪凤栖,都在赶往京城的飞机上了。
还在上大学的秦奕辰和秦懿修,以及幼儿园即将毕业的秦懿轩已经到了。
秦御结婚。
全家总动员。
唯有在国外读研的秦沥川没赶回来。
等婚期定了,他肯定会提前回国。
秦家众人这一夜都睡得很晚。
顾家商议着刁难秦御。
他们家自然是商议如何应对。
……
叶家。
自从决定考京大后。
叶伊一几乎每天都要到夜里十二点才会睡下。
明天放假一天。
但她依旧没有松懈半分。
即便明天不去学校,她还是定了凌晨五点的闹钟,早早起来温习功课。
做题时,她的手机会调到飞行模式,以免被外界干扰。
叶瑞兰知道她憋着劲儿要考京大。
青春只有一次。
努力过才能不后悔。
虽然心疼她日日熬夜,但总归只有一个多月了,就由着她了。
每天晚上九点,叶瑞兰都会亲自给她切一盘水果,热一杯牛奶。安安静静地给她送到书桌旁,然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吃过晚饭后。
叶伊一的心就定下来了。
做完今天预定的习题和卷子。
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拿过手机,打开网络。
微信跳出来一条消息。
她猛地想起来什么。
立刻点进去。
果然是纪商衍通过了她的好友验证。
叶伊一咧嘴一笑。
点开他的朋友圈。
纪商衍性格开朗,朋友圈更新的还算频繁。
半年可见。
叶伊一刷了一会儿。
他发了不少自拍。
真是好绝一男的。
十几分钟后。
叶伊一关掉手机上床睡觉。
只有考上京大才能离他近一点。
她必须努力。
她必须自律。
不能沉迷在他的盛世美颜中。
叶伊一和纪商衍加了微信后,关系停留在朋友圈互相点赞的程度。
平时基本没交流。
另一边。
安城。
聂安若不知道睡了多久。
在封暮霆怀里动了动,翻了翻身。
封暮霆怎么都睡不着。
正在闭目养神。
她一动,他立刻睁开眼睛,紧张道:“怎么醒了?哪里疼?”
聂安若意识混沌,喃喃了声“学长。”
两人的嗓子都很哑。
封暮霆是深夜没睡,所以哑了。
聂安若则是睡前喊哑的。
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可到底是疼的。
听着她沙哑的声音,封暮霆心头的不安瞬间被放大:“嗯,我在,是不是不舒服?哪里疼?告诉我。”
“没有,不疼。”聂安若翻了翻身:“就是有点热。”
“热?”封暮霆吓得后背绷紧,低头用额头探了探她的体温,疑惑道:“不烫。”
聂安若睁开惺忪的睡眼:“不是烫,没发烧,就是你身上好热,别抱那么紧,太热了我睡不着了。”
封暮霆安心下来。
男人身上通常都比女人热。
他没有依言放开她,而是将她搂得更紧。两个字,好似氤氲在他嗓子眼里。呼出的气息尽数钻进她的脖颈,惹火至极:“安安……”
这一声“安安”喊得过于蛊惑。
聂安若眉骨用力跳了一下。
他胸膛紧贴着她。
体温出奇的高。
聂安若尝试着推了推。
男人纹丝不动。
嗅着她身上浅浅淡淡的香味儿,封暮霆只觉得喉咙着火,干涸得极不舒服。尤其想到昨夜的事,那种体验太过奇妙。
左右两边的人闹到很晚。
他听得更加睡不着。
消停下来才没多久。
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扫了眼时间,从两侧的声音响起到结束,居然长达三个多小时。
这会儿估计得凌晨四五点左右。
他的安安睡了挺长时间了。
他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她说没有。
说不难受。
不疼。
还说热得睡不着。
那么……
是不是可以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