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七八分钟后。
段书苒懊恼地叹了口气:“是我学艺不精,棋差一招,聂将军果然厉害,我输了!”
聂箫鸣一笑:“承让。”
段书苒冲他略路颔首致意。
聂箫鸣本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之人,多年在部队,接触的大部分都是老爷们。下象棋这种竞技,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让她不要输得太难看尚可操作,直接故意输给她,他做不来。
胜负已定。
段书苒大大方方认输,虽懊恼却并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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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生得漂漂亮亮,水灵灵的,年纪又小。
没曾想能有如此心性,实在难得。
难怪京圈都传,慕家人多是性格温润。
这小丫头不愧是慕家老爷子的外孙女。
身上有种聂箫鸣说不出来的气质。
表面瞧着温润文静。
却并不胆小内敛。
敢和他对坐对弈,甚至在棋局中处处给他挖坑设套,有点意思。
棋局已毕。
若换做其他人,聂箫鸣定不会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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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段书苒,他却是难得地说了句类似安慰的话:“你棋艺很好,是我对弈过的女生中……不,是对弈过的人中,棋艺最好的。”
仔细说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和女生下象棋。
段书苒并不扭捏,大方一笑:“那我就当聂将军是在夸我了。”
聂箫鸣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应,忍不住又勾起嘴角:“是在夸你。”
段书苒偏头看了眼不知何时过来的慕少煊:“表哥,你听到了吗?聂将军夸我棋艺好。”
慕少煊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那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心里却是想着。
你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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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厉害死了!
见慕少煊不说话,段书苒扭头又看向聂箫鸣:“聂将军,再来一局吗?”
聂箫鸣似乎才注意到慕少煊也在,忙收敛了嘴角的笑,一本正色道:“段小姐想下,聂某奉陪。”
两人说着又开始摆棋。
慕少煊起先是担心段书苒得罪聂箫鸣。
看他俩颇有几分知己相逢的味道,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下吧下吧。
不急眼就行啊!
慕少煊对象棋兴趣不大,两人第二局还未开始,他便起身回去陪媳妇儿女儿了。
包厢里十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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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的三个大学同学自成一脉。
谢凝请来做伴娘的三位师姐妹,以及三师姐洛肖肖,四个女生许久未见,聚在一起天南海北,聊得嗨极了。
夏萱萱则和叶伊一常莹莹聚在一处。
郑书墨被冷落却不见半分恼怒。
陪在一旁当个绿叶。
听着几个女生闲聊天,很是懂事。
纪商衍很想单独和叶伊一聊一会儿,但她和小姐妹聊得开心,他觉着自己应该多向郑书墨学习。便十分“乖巧”地拉了张椅子坐在叶伊一身侧,占有欲十足的距离。
严励和温聆则大部分注意力都严旭身上。
小家伙马上十个月了。
这小子特别喜欢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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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多他越乖越兴奋。
谁来逗他,他都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反正对人特别热情。
自从郑兮柔生下顾京墨后,严励和温聆便带着严旭搬回了溪语悦庭。一家三口过小日子,时常回顾家蹭饭,严励整个人看起来比婚前实在温柔了太多。谢凝难得见到严旭,很是逗了一会儿。只是她怀着身孕,不方便抱太久。严旭依旧很喜欢她,对她是最热情的。
今天这局,本该邀请顾苏木夫妇。
只是郑兮柔还在坐月子。
便只得下次有机会再一起聚了。
封暮霆和聂安若腻腻歪歪。
韩钰把陶馨语带去房间休息,洛肖肖和师姐妹们侃大山。平素最是会活跃气氛的林烨,却成了唯一一个与全局显得格格不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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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和干女儿见面,自觉地想去带孩子。可褚暄儿今天不知是认生,还是哪里不太舒服?粘褚悦粘得紧。慕少煊守着妻女,干女儿明显不太想理他,林烨便没那么不识趣,去打扰人家一家三口。环视一圈,只好和秦御的另一个替补伴郎。生意上那个伙伴坐在一处,时不时闲聊上两句。
看着兄弟们都有媳妇儿,甚至有了孩子,林烨心里忽而特别酸,特别不是滋味儿。
他对夏萱萱的喜欢早就释怀了。
他也想谈恋爱。
家里同样催得很紧。
可就是始终没遇到那个让他动心的人。
他性格不算难搞,谈不上什么完美主义之类的,很多事上都不拘小节。
可感情不一样。
他不愿意将就。
只得静待缘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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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和谢凝则这里坐一会儿,那里坐一会儿。
他俩毕竟是主角。
得都顾着点。
包厢里大家三五成群,好不热闹。
……
话分两头。
韩钰带着陶馨语回了房间。
秦御给他俩准备客房时,特意问过一间还是两间。
毕竟在一起时间不长。
可能还没有发展到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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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直接准备一间,对人家女孩子太不尊重了。
韩钰还没把人往床上带,便说两间。
秦御心里有数了。
纪商衍的突然出现,让陶馨语吓白了脸。
韩钰带她去房间休息,肯定是送她回她自己的房间。
将一进门。
陶馨语便扑进韩钰怀里。
紧紧抱着韩钰的腰。
大口大口地喘息。
很不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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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钰不解,随即便感觉到胸前的衣襟有点潮湿。
她哭了?
为什么?
韩钰做男朋友的,且是认真地在和陶馨语谈恋爱。这种情况,他肯定要关心一番。安抚地回抱着她,问道:“到底怎么了?哭什么?”
陶馨语一边哭,一边委屈可怜,颤抖着嗓子,非常小声地说:“我……我害怕。”
“害怕?”韩钰更不理解了:“怕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的朋友都很好相处。你别看他们平时都是新闻报社上才出现的大人物,其实都是好人。”
“我知道,我就是,就是……”她哭着,欲言又止:“那个,那个纪少,他……他之前……他……”
纪商衍进包厢后。
陶馨语的脸色才突然变得很苍白很难看。
浑身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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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细节韩钰注意到了。
她如此作态。
韩钰总算觉得哪里不太对,又问:“纪少?他是四爷的侄子,他怎么了?”
“他……他……”陶馨语表现得更加害怕,浑身抖得像是筛糠。咬着嘴唇,吞吞吐吐:“他之前,之前……我……没事,没什么。他是四爷的侄子,我……我没事,我以后躲着他点就是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他……他应该不会,不会再刁难我。
韩钰脸色一沉。
刁难?
陶馨语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总之我没事的,就是突然见到他,我太害怕了,所以才……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和他起冲突。他那样的家世,我惹不起他,我也不想你因为我……因为我得罪他。”
她表现得非常懂事。
做足了委屈求全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