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裴彧文心痛至极,难受得1个字都说不出来,生生吐了好大1口血。两眼发黑,失去意识,直挺挺地朝着地面栽了去。
他重伤未愈,本就在强撑。
能撑到现在,是坚信余晚词爱他。
余晚词那些话,不亚于压垮他的最后1根稻草。
裴彧文吐血昏迷。
余晚词瞳孔巨震,两个字不过脑子便脱口而出:“阿文!”
她大声喊着。
霎时间好似身上的伤都不疼了。
挣扎着猛地从床上摔下来。
距离最近的民警同志眼疾手快地扶住裴彧文。
余晚词摔在地上,立刻站起身去扶裴彧文,满眼都写着焦急担心,心疼得眼泪止不住地掉:“阿文,阿文,你别吓我,阿文……”
民警同志稍1松手。
裴彧文被余晚词抱在怀里。
她双手抱住他。
爱与不爱,1目了然!
厉修寒当即便疯了!
顾不得其他人在场。
冲过来拉开余晚词和裴彧文。
掀开裴彧文的动作又狠又快。
民警同志再1次扶住被厉修寒掀开的裴彧文。
厉修寒死死将余晚词桎梏在怀里。
方才余晚词醒来后太反常了,尽管她伪装得很好,也没有激进的直接说原谅他。而是装可怜,掉眼泪,示弱喊疼,说会试着原谅他。可厉修寒到底和她曾经相爱5年,他太了解余晚词了。余晚词不可能那么轻易说出那些话,厉修寒早就意识到余晚词另有打算。只是他宁愿欺骗自己,只要余晚词肯乖乖留在他身边,哪怕骗他,他也认了!
刚才裴彧文说那些话。
厉修寒已经很生气。
在濒临崩溃疯狂的边缘。
裴彧文心痛到吐血昏迷。
余晚词的伪装顷刻间坍塌。
她对裴彧文的担心心疼,那才是真真切切的。因为余晚词曾深爱过厉修寒,所以厉修寒很清楚余晚词真正爱1个人时,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对裴彧文的紧张心疼才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她醒来后对他说的那些话,对民警说的那些话,对裴彧文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是假的。
是骗他的!
厉修寒清楚的知道余晚词在骗他!
可他忍了!
她从前分明那样爱他。
为什么不能骗他1辈子?
阿文阿文!
这两个字就像有某种魔法,从余晚词口中说出来,轻易便能让厉修寒失控!
他将余晚词桎梏在怀里,声音冷冰冰地质问:“晚晚,你在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
余晚词来不及掩藏情绪,仰面瞪着他。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哪里还有伪装的郎情妾意,只有毫不掩饰的怨毒和憎恶!
她的眼神狠狠刺痛了厉修寒。
他掐在余晚词腰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声音更冷:“余晚词!”
连名带姓。
警告意味十足。
余晚词怒瞪着他不说话。
民警同志见惯了各种状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裴彧文说得对。
厉修寒威胁了余晚词!
可他们并不能左右余晚词的证词。
只有余晚词自己亲口说被厉修寒绑架,他们才能把厉修寒传唤到警局。
否则,感情纠纷,他们只能调解!
秦御和聂箫鸣对视1眼。
大学同学,又是多年朋友。
两人很有默契。
秦御从民警那里带走了裴彧文,先送去就医治疗。
聂箫鸣则留下和民警同志们沟通。
裴彧文身上本就有伤,他其实猜得到余晚词那些话是故意刺激他,想让他放弃。可他更清楚,余晚词必定是被厉修寒威胁了。如果他真的放弃,离开深城,他除了失去心爱的余晚词之外,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但余晚词呢?她留在厉修寒身边会如何?裴彧文不敢想。
余晚词的话让他心痛。
可这背后的事更让他难受!
他控制不住自己。
吐血昏迷。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秦御陪在病房里。
他睁开眼时,秦御正立在窗前和谢凝打电话。
无外乎让谢凝照顾好自己。
谢凝问这边是什么情况?
秦御只说1切顺利,让谢凝安心养胎,不必担心。
挂断电话。
秦御看向裴彧文:“醒了?”
裴彧文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眼神空洞:“4爷,小词她肯定是被威胁的。求你救救她。”
秦御深邃的瞳孔古井无波:“只有余小姐自己想走,我和箫鸣才有办法。如果余小姐自己不想走,我们处在被动状态,拿厉修寒没办法。余小姐的话说得很明白,她希望你离开深城。”
这里面的事儿,裴彧文心里明白,他抓了把头发:“4爷,厉修寒不是个好人,小词留在他身边太危险了。我不知道小词做了什么打算,我只想她后半辈子能安安稳稳的。即便她不要我了,我也不想她后半辈子提心吊胆的留在厉修寒身边。4爷,求你再想想办法。”
秦御和谢凝1路走来,虽有波折但彼此相守相爱,相互扶持。他和他家凝儿的情敌都不少,却从未遇到如此艰难棘手的麻烦。
裴彧文和余晚词这般……
实在令人唏嘘。
他不是不想帮忙。
只是事情实在难缠。
他和聂箫鸣有两个方案。
刚才对裴彧文说的那些话,实则是试探。
裴彧文的回答,他们只能选择b方案。
秦御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你感觉如何?能走吗?”
裴彧文点头:“能。”
“那现在就走吧。”
裴彧文不知道秦御要带他去哪儿。
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他不是厉修寒的对手。
他只能无条件,百分百信任秦御和聂箫鸣。
厉氏集团的私人医院附近就有公立医院。
离得不远。
厉修寒性格偏执疯狂,恐怕早就有1万次弄死裴彧文的念头。裴彧文吐血昏迷,战斗力为0,秦御肯定不能带他在厉氏旗下的私人医院就医。
两人从公立医院步行过来。
十来分钟就到了。
看到厉氏私人医院的大门,裴彧文立刻燃气了斗志。
4爷带他来,说明4爷和聂将军都没有放弃。
他还有机会从厉修寒身边救走小词。
vvip病房里。
余晚词到底还是没有指控厉修寒绑架她。
厉家百年世家,树大根深。
当年孟青竹制造车祸,害她流产,害她切了子宫。最后又如何?司机癌症病发,没等到终审判决就病死了。孟家和孟青竹置身之外,毫发无损。彼时厉家和孟家早已官宣联姻,孟家能无声无息险些抹了她的命,厉家的手腕权势只会比孟家更甚。她就算指控厉修寒绑架她又能如何?以厉家的权势,厉修寒最多拘留几天,跟快就会被放出来。
她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又能逃到哪里?
裴彧文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这些因素,余晚词不得不考虑。
裴彧文在她面前吐血昏迷。
她的伪装顷刻间破碎。
她和厉修寒表面上刚刚缓和1点点的关系,再1次宕到冰点!
厉修寒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眼底的情绪可怕又复杂。
余晚词毫不怀疑,如果不是顾忌她这条命,厉修寒今天绝对不会放过她。
厉修寒每次惩罚她的方式都是1样的。
在床上。
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他大概还是怕她被弄死了吧。
余晚词躺在病床上,闭着眼不去看厉修寒。
裴彧文是她唯1的软肋。
也是唯11个能让她卸下伪装的人。
她逃不出厉修寒的手掌心。
她必须强迫自己封了自己的心。
她不能再因为任何人而撕掉伪装。
经此1事。
她想要再次获取厉修寒的信任,必定难如登天!
秦御带着裴彧文到余晚词的病房外时,聂箫鸣和几位民警同志也到了。
敲门而入。
看到他们,厉修寒极不耐烦:“该问的不是都问过了?你们有完没完?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几位民警不说话。
秦御开口道:“厉总,我们这次过来,只是有几句话想和余小姐说。警察同志陪着来,流程罢了。他们会等在外面,希望厉总给我这个面子。”
厉修寒还真不好不给这个面子。
单是京城秦家就很难搞。
秦御前不久还娶了暗魂的小小姐谢凝。
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深城,黑.白两道,谁敢不给秦御3分面子?
厉修寒沉默。
显然是默许了。
秦御和聂箫鸣陪着裴彧文走进病房。
几位民警同志等在外面。
确保此次谈话不会发生肢体冲突!
余晚词睁开眼。
她现在只希望裴彧文能尽快离开深城,再也不要踏入深城半步。只有他安全,她才能静下心来实施自己的计划。可她真的很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他再出状况,她实在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病房门关上。
厉修寒不耐地看向秦御:“有话快说,晚晚需要休息。”
秦御看了看身侧的聂箫鸣。
聂箫鸣则直接和躺在床上的余晚词对话:“余小姐,我是聂箫鸣,在役军人。我以性命人格,以及我的信仰向你承诺,可确保你和裴先生的人身安全。警方的人就在外面,你们3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我和秦御了解不多。我希望你可以遵从自己的本心,做出你心甘情愿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