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遥还没睡沉。
苏瑾楠开门进来了。
浴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
郑之遥开始紧张忐忑起来。
苏瑾楠换好浴袍,生怕头发湿凉到郑之遥,直接吹干了才出来的。他走到床边,抬手将床头灯打开,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腰上被搂住,郑之遥闭着眼装睡。
苏瑾楠低头贴在她耳畔:“遥遥,睡着了?”
他洗了澡,刷了牙,但1开口,还是有些淡淡的酒味。
郑之遥没回应,继续装睡。
苏瑾楠的手顺着她的衣摆探进去,声音更加低沉蛊惑:“遥遥,今晚这么高兴的日子,不做点什么?”
郑之遥装不下去了。
她知道苏瑾楠看穿她在装睡。
摆明是故意在逗她。
她睁开眼,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瑾楠,我累了,早点睡吧。”
苏瑾楠心里十分挫败,他自己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她拒绝了,凝视着她漂亮的眸子:“遥遥,我是不是做错事惹你不高兴了?”
郑之遥立刻摇头:“没有啊,我就是累了。”
床头灯很是昏黄。
将室内的1切衬得隐隐绰绰。
苏瑾楠本就生了1双颇具忧郁气质的眼睛,情绪翻涌,瞧着格外可怜:“既然没有惹你不高兴,为什么这么久了,你都不让我碰?是担心我的身体?医生都说恢复好了,没问题。遥遥,到底为什么?你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我后半辈子都做个和尚吧?”
他们之间迄今为止,有且仅有那1晚。
郑之遥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只1个劲儿地说:“就是困了,真的没别的。”
她说着,干脆背过身去不看他。
苏瑾楠再度搂住她的腰,贴在她耳侧,柔声哄着她:“好,困了就睡觉,睡吧。”
郑之遥喉咙干涩的厉害。
眼眶止不住发热。
眼泪不由分说地掉了下来。
她极力忍着。
苏瑾楠还是察觉到了她身体细微的颤抖,他打开屋内的大灯,从床上坐起来。
郑之遥猛地扯过被子蒙住头。
苏瑾楠强势地把被子拉开,看到她泛红的双眼,心疼得不成样子:“到底怎么了?遥遥,你有什么心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郑之遥只是摇头掉眼泪。
死活不说话。
苏瑾楠叹了口气,1次次被她拒绝,还把她逼哭了,他心头压抑极了:“遥遥,你要是不高兴见我,我去睡沙发。你别哭啊,我真不知道哪里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郑之遥还是摇头。
双手攥紧了睡衣的边角。
泪眼更加汹涌。
苏瑾楠又心疼又无计可施,将她的1只手握在掌心里:“遥遥,我……你心里不痛快,你打我好不好?你朝我发泄,我是你老公,你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知道我……我提前好久就开始高兴,昨晚激动得睡不着。我真的不知道错哪了,你提醒我1下。遥遥,我求你了,你说句话。”
他说着眼眶也红了。
眼泪从里面掉出来。
很是无力。
郑之遥看他那样心里也心疼,没头没尾地说了两个字:“很丑。”
苏瑾楠1愣!
什么很丑?
苏瑾楠懵懵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什么丑?我丑?没伤到脸,在咱家养伤这几个月,岳父是把我喂胖了点,也不至于丑吧?”
郑之遥被他逗得险些笑出声,眼泪还挂在脸上,嘴角倒是扬了起来,瞧着颇为滑稽:“我不是说你丑?”
苏瑾楠好像明白了什么,故意逗她:“不是说我丑,那你说谁丑?你不让我碰,还说很丑,你是不是嫌弃我胖了几斤?我明天就开始减肥。”
郑之遥急了:“不是,我真不是说你。”
苏瑾楠附身再度将她桎梏在怀里,伸手探进她衣服,在她小腹上摸了摸:“你是说这道疤,是吗?”
郑之遥立刻又掉了眼泪。
剖腹产的疤痕真的很丑。
她不想他看到。
女人生完孩子,情绪会很敏感。
她本就是先动心的那个。
更加容易患得患失。
苏瑾楠见她又哭了,心揪着疼。强势地把她的衣服卷起来,虔诚珍重地在那道疤痕上吻了吻,嗓音哽咽:“遥遥,你这么久不让我碰,就因为这个?1点都不丑,你很伟大,很勇敢,很坚强,你是全天底下最勇敢最漂亮的妈妈,怎么会丑?我不许你再说那种话,知道吗?”
郑之遥眼泪更加汹涌。
苏瑾楠温柔地给她擦掉。
挑起她的下巴。
轻轻缓缓地贴上去吻住。
1点1点。
越来越深。
郑之遥所有的不安忐忑和委屈,全都被他的吻吞没。
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她的睡衣褪完了。
1切水到渠成。
……
余生漫长的岁月里。
苏瑾楠每次都会先亲吻她肚子上那道疤。
那样长的伤疤怎么可能不丑?
郑之遥皮肤白,显得愈发狰狞。
可在苏瑾楠心里,他从来没觉得那道疤丑。那不仅是他们孩子出生的生门,更是他对她永远的亏欠。他只有心疼,唯有弥补,哪里会嫌弃?
婚后。
苏瑾楠又开始京城南苏两头跑。
他是苏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休养了3个多月,集团有诸多事务亟待他去处理。
生而为人,有7情6欲很正常。
但身为男人,肩上必须肩负起家族和家庭的重担与责任。
事业是必须的。
若他真真每日只知道老婆儿子热炕头。
郑云堂又如何能放心将郑之遥余生的幸福交给他?
有苏桉槐和顾京墨两个小家伙在,苏老夫人住在京城舍不得走。
郑之遥不是不想和苏瑾楠回南苏定居,主要是苏桉槐太小了。他出生就在京城,长途跋涉,郑之遥担心他水土不服,打算等孩子大1些再回南苏。
当初苏瑾楠还在养伤,郑家和苏家1合计,没给苏桉槐办满月宴,改成了百日宴。
顾京墨比苏桉槐晚出生,是在6月2十9日凌晨5点。
顾家干脆也给孩子办百日宴。
就定在十1黄金周。
京城喜事连连。
谢凝在家里养伤,心情不错。
余晚词开始接手叶氏集团的业务,这段时间都是叶瑞兰亲自打理。原本给余晚词批了半个月的假,余晚词感激叶瑞兰和叶伊1对她的关照,假期1到就忙不迭地回了公司。叶瑞兰怕她没好利索,让她无事可以不来公司,在家里处理集团事务即可。有非得来集团的事再过来就行,在家里再养1两个月。
余晚词心里感动,忙道身体都好得差不多了。
叶瑞兰坚持让她在家办公。
余晚词推辞不过,只好道谢应下。
裴彧文早就给谢凝递交了辞呈,不必回锦城,就在京城把集团事务处理好即可。
谢氏集团人事那边面试了几位职业经理人,3面都过了,谢凝定了近期在网上终面。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几日就能有结果。届时裴彧文就可以回锦城办理离职手续,在京城扎根陪余晚词了。
两人都在家里办公。
大部分时候都是各做各的。
画面温馨和谐。
感情迅速升温。
时间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又过了几日。
另1个话题炸了全网。
热度不亚于谢凝怀孕。
#厉氏集团总裁与妻子离婚#
词条迅速霸榜热搜。
从照片上能清楚地看到,厉修寒和双眼通红的孟青竹进出民政局。孟青竹的车从厉修寒的天府庄园驶离,很快便开进了孟家。
之后便传出许多小道消息。
厉修寒和孟青竹1月前已经签了离婚协议。
今天1大早,民政局刚开门就去办理了离婚证。
孩子的抚养权在厉修寒手里。
根据法律规定,孩子不满两岁,只要母亲争抚养权,通常都是判给母亲。没人知道厉修寒做了什么,孟青竹见到厉修寒把余晚词带回天府庄园,看到厉修寒要把她的孩子给余晚词养时。她唯1的述求,就是可以带走孩子。可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把抚养权给了厉修寒。
厉修寒曾经和余晚词恋爱5年。
这消息3年前就被全网删干净了。
如今又被翻出来。
厉修寒和孟青竹离婚,网上都猜测是因为余晚词。
甚至有人猜测,厉修寒何时会与余晚词复合。
裴彧文看到了网上的各种猜测。
心情很不爽。
余晚词看他闷闷不乐,主动抱住他的脖子:“怎么了?不高兴?”
裴彧文摇头不说话。
他已经得到他的小词的。
外人怎么说,他不能强求。
他得忍!
若是激怒了厉修寒,厉修寒再来抢他的小词,他才是真的要疯!
余晚词没有回应网上她将和厉修寒复合的传闻,也没有公开她和裴彧文的恋情。
厉修寒倒是在舆论巨大的议论声中回应了。
他原本不想回应。
实在是有些键盘侠攻击余晚词,骂得太难听了。
3年前就骂余晚词底层拜金女,想攀高枝的狐狸精。
3年后又来!
当年他为了家族掌权放任不管。
这1次他不会再冷眼旁观。
当即通过厉氏集团官博发布声明:我和余小姐3年前就分手了,离婚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目前已经有男朋友,我只希望她幸福,各自安好。她不站出来发声是她大度,我和她永远是朋友。羞辱谩骂她的账号已涉嫌违法,并对厉氏造成极差的负面影响,我集团将收集证据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