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艺，林艺你在里面吗？经理叫你过去。”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是她的同事在找她。
林艺匆匆挂断了电话，深呼吸了几下，按了冲水键。
“来了，有事吗？”林艺强装冷静，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挤出了笑容。
“有点事，”女同事环抱着双臂，看着镜子里的她，神情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林艺的心沉了沉，但还是佯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慢吞吞地洗完了手，小声说道：“我补个口红马上就来。”
“不用补了。”女同事笑笑，走过来，手在林艺的肩上轻拍了两下：“毕竟哭起来的时候，妆都会花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林艺的心猛地一下沉到了谷底，她拉着脸看向了女同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女同事撇了撇嘴角，转身往外走：“我还以为你真的一夜之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呢，原来是有别的手段啊。”
林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用力搓了搓手，让自己冷静，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迈着机械的步子走出了洗手间。
经理办公室里，郑经理和总设计师刘之星正在等着她，面前摆的正是她提交的设计图纸。
“郑经理，刘总。”她走进来，故作镇定地打了声招呼。
“林艺，山水集团打电话过来了，今天有人去了山水集团，说你的图纸是盗窃而来的。这是怎么回事？”经理皱着眉，手指在图纸上戳了戳。
“冤枉，我知道是谁干的。因为我们念书的时候有一些过节，她就扬言要报复我。那个女人比我小了几岁，她十七八岁就跟着人家当了小三，孩子都生了。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人，靠男人吃饭，满嘴谎言，就为了报复我，就这样发神经，我建议公司对她提出控告，告她造谣污蔑。”林艺激动地说道。
“有这回事？”郑经理和刘之星交换了一记眼神，又看向了林艺：“你能保证你的图纸是原创吗？每一个细节都是出自你的手？”
“我保证！”林艺举起了右手，信誓旦旦地说道：“若我有半句假话，我马上滚出长卿设计院。”
“那可不止开除你这么简单，你是要赔偿一切损失的。”郑经理拧拧眉，不满地说道。
“当然，我知道。”林艺咬咬牙，激动地说道：“我发誓，就是我画的。”
“山水集团说，出于郑重考虑，要求你与对方进行一次面对面的对质。”郑经理沉吟了一下，又说道：“按你说的，她没有接受过教育，只是发疯撒泼，那你应该是有把握的吧。”
“我当然有把握，我可是最好的设计学院出来的。我现在就可以和你们仔细地说说细节和灵感来源。”林艺立刻说道。
“行吧，那你就说说。”郑经理往椅背上一靠，指了指图纸。
林艺走上前来，拿起了一边的钢笔，指着图纸上的设计一点一点地说了出来。
郑经理和刘之星认真地听完，交换了一记眼色，低声说道：“说得倒是不错，这样吧，我们和山水集团约一下，你当面去解释。”
“好的。”林艺松了口气，朝经理挤出了一个笑容。
“走吧。”刘之星站起身，看了她一眼。
林艺朝经理欠了欠身，跟着刘之星快步出了经理室。到了楼梯处，刘之星朝林艺递了个眼色，闪身进了楼道，林艺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也跟着走了进去。
楼道拐角处有个小杂物间，二人一前一后地进去，立刻锁上了小门。
“你怎么回事，怎么捅这么大的篓子！”刘之星沉着脸色，不悦地说道：“你说实话，若真是盗的图，我可保不住你。”
“图真是我的，你信我，就是污蔑。”林艺连忙说道。
“人家为什么要污蔑你。”刘之星追问道：“无缘无故的，又怎么知道这张图提交给山水集团了。”
“她是我学妹，我们以前在一个学校里。她爸爸就是当年玷污了女生跳楼自杀的那个，当年我当了证人的，所以她现在报复我。”林艺急声说道。
“你是说陶氏？”刘之星皱了皱眉，小声说道：“确实没听说他女儿会设计。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向我撒谎。”
“没有，我真没有，”林艺连忙摇头，讨好地说道，“不过你好久没约我了，家里的事还没处理完吗？”
“女儿还要钢琴比赛，老丈人厂房拆迁，太忙了。”刘之星走到门口，小心地看了看外面，见没人，于是把门给反锁住了：“等忙完这阵，给你换套安静一点的住处，我可以中午过去。”
“你真好。”林艺松了口气，主动靠到了他的怀里。
“小妖精，怎么，想我了？”刘之星捏着她的下巴，低声说道：“去，趴那边去。”
“外面有人来怎么办？”林艺故意说道。
“那你就把嘴巴咬紧了。”刘之星咧咧嘴，笑得油腻。
林艺忸怩了一会，乖乖地趴到了一边的木箱上。
……
卤煮店里，墨砚宸和陶阮吃完了两份卤煮，转身看向了墙边的一桌人。
许凡、张倾、老板娘三个人正在斗地主。老板娘是个爽快的中年女人，嗓门大，爱笑，开起玩笑来一套一套地，还很会打牌，已经把张倾和许凡两个人贴了满脸的纸条子。
“你想打吗？”陶阮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问道。
“算了，不想让他们哭。”墨砚宸环起双臂，淡淡地说道：“扑克牌有自己的算法，想赢很简单，但是很幼稚。”
“帅哥，可不能这么说！打牌嘛，就是图个乐子，输赢什么的有什么关系。来来，带你女朋友一起打，咱们打升级。”老板娘说道。
“你想打吗？”墨砚宸看向了陶阮。
“打一会儿吧，反正这时候雨也不会停。”陶阮看了看外面的暴风雨，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墨砚宸和陶阮坐到了小桌前，他抓着一把牌，眉头微微拧起，沉声问道：“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陶阮整理着手里的牌，小声问道。
“什么叫升级。”墨砚宸抬眸看向她，严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