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元婴修士现在距离太极石鲤百里不到,他们神识不离两条鱼,还相互讨论着:
“要去看看吗?”
“不可,代表阳面的红鲤上少了东西。”
“是了,眼睛。阳中有阴、阴中有阳。
黑色石鲤有代表阳面的白色鱼眼,红鲤却没有代表阴面的黑色鱼眼。”
“红黑太极?”
“鱼眼若至,红自化白。”
“说这么多,就干看着?泊舟师兄他们都在里边的。”最开始问的祈念没耐心听他们磨叽。
玄尘:“以往入秘境者,我们境外的人也没有办法联系到,除了看守还有何法?”
“算了,我先给玄章师叔报个信。”比起守卫,祈念更愿意跟妖王打架。
这时,元婴儒修况周边上的佛修突然道:“要沉了要沉了。”
他念着遁光就起,却被玄尘一道灵力止住前进:“常智道友,怎么了?”
况周和无相宗流霜真君同时灵力涌出,五人方圆十里顿起寒意,水气凝晶雪花散落。
“我……”常智摇摇头,默念一段经文净心后道:“我看见常戒师兄他们了。
还有方才吸进去的妖王,都没有意识似的往水下沉。”他盯着那黑色石鲤眼睛太久,现在都是头眼胀痛。
流霜不断以冰灵气环绕,给他创造清凉的气流。
“此石鲤秘境实情,可能与我们看到的古藉不同。”况周闭目,迅速在脑中过着曾背诵的记录各式秘境古藉。
玄尘让祈念放出破云舟先离开再说,就在五人刚踏上舟的刹那,远处的太极鱼陡然间从立着的姿态,翻转为平放式。
一眨眼间,两鱼追逐太极高速旋转中,方圆百余里飓风狂现。
破云舟在半空中颠簸的防御灵光咔咔碎裂,风卷过后海面只余舟板碎块不见人。
同样的飓风还席卷至两族战场,斗法中的修士和妖族不及反应就都被卷上了天。
就连战阵后方指挥的元婴真君和八九阶妖王,也不例外。
留守陆上营地的修士一方,防御法阵也顷刻摇晃,地表颤抖起来。
“发生了什么?”甫一上战场就受伤的祝念娇,所在的医帐塌了,她跑出来看,整个营地都是来往的修士在狂风暴土中四处飞奔。
唐师兄御剑飞过,看见她无措的在人群中瞎跑,拎起吼她道:“回去救你帐篷内的人。”
祝念娇耳朵嗡嗡的从飞剑上被丢下,她方才所在的医帐早卷飞了,旁边的帐篷也翻倒,可人呢?
“祝师姐,来帮忙固定丹房法阵。”正在插阵旗的单折香,瞄见她就以神识传音喊人。
“哦,哦,来了。”总算看到十几丈外有群人,她飞奔过去。
忙碌间,忽然狂风就停了,好些人不由看天。
却有一声音炸开四处:“继续加固防御,除阵枢守卫外,筑基后期以上全数到营外集合。”
“诺!”飞剑咻咻中,好些筑基修士飞出营地。
祝念娇拍下脸上的土,“单师妹,海妖们又增派援兵了?”
“不知。”单折香一拽她,又向下一个丹房而去。
祝念娇:“诶诶诶,慢点不行吗?怎么好像丹房在增加。”
“一会你就知道了。”单折香越走越快,刚刚是玄仙宗顾开师兄的吼声。
能让向来温和的他大吼喊集合,外面伤亡定是不小。
而半个时辰后,看到源源不断送回的筑基、甚至金丹期伤员,单折香的心沉了又沉。
她连忙发传音给祈念师叔,没有回应;又发另几位元婴师叔都不回。
单折香转而找玄章宗主,依然没回;再发齐云澈,半天传讯玉里回讯:守在营地,不得外出。
发生了什么?
她不知,此时交战双方的战场附近,到处都是金丹修士带队在组织救人。
海面上飘浮着成千具各阶海妖尸,大家是不会管也不会捡的。
因为暗夜云端上,几位化神道君正与相当化神境的十阶妖王们交涉。
说着说着,就差点掀桌打起来,当然,打是不可能真打,毕竟两方战场上的金丹境在飓风中都受伤不轻。
加之元婴境都失了踪,大家坐在一起是为谈判休战事宜。
没过多久,营地收到了撤防五百里的命令。
忙到半夜的祝念娇气到:“刚插好阵旗又要拔营?
单师妹,真不打了吗?”
“暂时不打。”
“哎呀,可我还没立功赎罪,怎就可以不……呜呜呜!”打字未说出口,她就被单折香捂住了嘴:“慎言。”
祝念娇扒开她的手:“给我那个小丫头的传讯符,都是她不依不饶的拖时间,才被巡使见个正着。”
“祝师姐,你刚到时还说她拿灵石就真给办事,能处。”
“我说了么?”
“说了。”单折香看她眉毛皱成团回想,不由问道:“祝师姐怎么会说起沈师妹当时在拖时间?
要知道,巡使都是时时在岗巡视的,我们不到,说不定巡使正好看见你们斗法。”
“姚师姐分析的呀!”祝念娇说完按住嘴,不好意思的冲她笑。
单折香深深的看她一眼,摇头走了,不想参合别人师姐妹的爱恨情仇。
她没有小四的传讯符,不知自己托镖寄给小四的海鱼海虾,正当入学的她会有时间下山收取吗?
沈多当然会取。
不过这会儿她还没有收到千里镖局的传信,她和陶年年中途吃了些鱼干儿肉脯,刚爬上半山腰找到师父的住所。
很大一片平坦的地方圈起,荧光树下,篱笆内外种有灵花灵草不说,边上还开了灵田和菜地,再边上竟然还有……鸡窝?
两个小姑娘意外极了,陶年年说不了话,用沈多给的竹炭笔写道:“姐姐,四时峰很穷吗?要住在长草的石头房屋里。”
“上面是聚灵草,明天我们上房顶你就会看到,它们是故意种在房沿儿的。”沈多从储物戒里又多取几个日光石,放在各个门口的灯台上。
她有茶茶居中传音,有些地方师父会讲解。
三合院式的半砖半石草顶房,顿时清晰很多。
正房是师父的,她选了西厢两间,手诀一打房门就开了。
弹指间火苗飞入室内松油灯,满室光华映入眼帘。
家具一应都有,布置的很舒适,且有防尘聚灵除湿各类阵法运转,室内不见有灰尘,窗台前一束鲜花开的正欢。
“哇,这玉床好大呀!我们俩一起睡。”陶年年无声说着话,扑上玉床打滚儿。
沈多打开衣柜搬了铺盖上来:“铺好再睡。”
一推,陶年年不动,原来是睡着了。
她把床铺好,给小姑娘盖上出了门,岁和带茶茶闪身出了法屋。
“师父,我去给你开门。”
“等下开,你跟我来。”
两师徒出了篱笆院,向屋后行去,岁和走的很快,沈多疾步追。
一刻钟后,来到一座孤坟前。
岁和上来拔草清理,沈多近前他不让,“你去擦擦墓碑吧!”
“嗯!”可当沈多看到碑上的字,惊讶:“师娘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