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学生知道你是念及我的安危,但即使是他们想报复我,今天恐怕也是分身无暇。”
余全孝见姜智文担忧自己,心中动容,赶紧出言宽慰。
姜智文却凝重的摇了摇头,“你低估了李茂才的报复心。”
这些年他都看在眼里,连夫子都敢动的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以余全孝的所作所为,李茂才杀了他都有可能。
希望他的法子能震慑李茂才几人。
余全孝正准备说什么,马车突然一个急停,他下意识拉住了差点摔倒的姜智文。
“余全孝,你给我滚下来!”
马车外清晰的传来李茂才的爆喝。
余全孝眉头微皱,和姜智文下意识对视。
姜智文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没想到李茂才来的如此之快!
而且连掩饰都不屑。
今天余全孝定是凶多吉少了!
姜智文下意识准备先出去,却被余全孝按住了,“院长,此事是因学生而起,你还是不要被牵连进来才好。”
说完,余全孝就提衫下了马车。
果然,余全孝为首,季黄两人为辅,身后站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
见余全孝下车,李茂才毒蛇一般的眼神立刻缠绕上来,“就是他,给我朝死里打,留口气能吊三五天就行。”
他的话刚落音,打手们就冲了上去。
“我看谁敢!”
姜智文撩开车帘钻了出来,怒不可解的厉喝。
家丁还没来得及搀扶,姜智文就跳下马车,急急的挡在了余全孝的身前,“今天你想伤害余全孝,除非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突发的情况让后面的马车都拥堵起来,不明所以的学子纷纷跳下马车看情形,看见李茂才带这么多人报复余全孝,个个都吓的不敢上前。
李茂才嘲讽的上前两步,“以前我尊你是我的师长,自然事事乖顺。
从你将我逐出书院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了我的仇人,本来我是想先收拾余全孝,再挨个收拾你们,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门。”
说完他眼神一沉,吩咐打手们,“把这个老家伙的手打断,看他以后怎么教书育人!”
姜智文气的胡须都直颤抖,“你!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今日你要是敢动我,来日我让你们李家从郑州城销声匿迹!”
季黄有些心惊胆战的拉住了李茂才,“李兄,这个老家伙可是朝廷退下来的,要是连他一起打,恐怕......”
李茂才已经恨红了眼,“读不了书,老子的前途都毁了,就算吃牢饭,我也要出了这口恶气!
你们今天要是不替我出了这口恶气,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你们俩!”
赔上李家算什么,自从娘死之后,李家便再也没有他一个亲人!
与其回去受气,他还不如去吃牢饭来的安生!
季黄两人吓的浑身一个哆嗦,赶紧催促打手们,“快,狠狠教训他们!”
打手们举着家伙接冲了过来,两个家丁赶紧护在了姜智文的前头。
突然,余全孝敏捷的闪躲猛的冲上去,打手反应过来连忙想拦住,却迟了一瞬,余全孝已经闪身到李茂才身后,用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
他朝着打手们一声爆喝,“都给我住手!”
打手们纷纷僵住了手里的动作,一个家丁已经被棍子打晕了过去。
李茂才脖颈一凉,浑身一震,血液都凝结了,“你、你......”
余全孝的身手怎么会这么快!
余全孝手中的刀刃使了点劲,声音冰冷异常,“让他们住手,不然我先杀了你再去官府自首!”
他虽然是文弱书生,但是也是和山匪拼过命的,他的虽然身手远不及大哥好,但是大哥教他的那些逃命躲避的招式他可是学到了极致。
擒贼先擒王,也是大哥教的。
李茂才脖子一痛,清晰的察觉到有血顺着脖颈流下来,瞬间脸色苍白,“都、都先住手!”
打手们都惊愕的停了下来,不是说只来对付个文弱书生吗?
可眼前这个文弱书生看起来比他们还要狠几分呐!
季黄两人已经完全吓呆了。
姜智文震惊的看着余全孝,按常理,他应该觉得余全孝太过暴力,但是这一刻他竟生出了一股崇拜和自豪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余全孝不仅才华斐然,胆魄谋略也远胜常人,连自己都远不能及。
而且让他崇拜的就是余全孝身上的那股狠劲。
要知道,朝堂之上谋略胆识常见,这股子狠劲却鲜少见到。
他要去拜访的那位就是难得的大义狠人。
“今日是我轻敌了,不过你以为逃的过这一次,能逃过下一次?
要么今天你就把我杀了,要么我就会报复你一辈子!
丧失了科考的机会,再或者也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不过要是能天天报复你,也不是为活着的乐趣哈哈哈......”
瞬间的胆寒过后,李茂才就冷静了下来,开始变得有些癫狂。
余全孝冷眼斜视了李茂才一眼,皱了皱眉。
是人都会有软肋,李茂才似乎除了读书科考,没有其他在乎的东西了。
难不成李家的荣辱对他来说形同虚设吗?
这,就有些难办了。
“我不会杀了你,但是我可以让你永远把牢底坐穿。”
余全孝自认为已经对付不了这种变态了,但是好在他并不是毫无依仗。
事已至此,他非但不后悔,反而庆幸助院长逐出了李茂才这些人。
要知道书院里培育的学子,都是将来要走上朝堂的人,要是让李茂才这种人做了官,简直就会成为百姓的噩梦!
李茂才闻言大笑,“哈哈哈,凭你也想送我坐牢?白日做梦!”
他的父亲虽然会将他当做弃子,但是他永远都姓李,不管他做出什么事情,李家都不会任由他有牢狱之灾,因为那样会让李家有一个永远都抹不去的污点!
“是吗?”
余全孝从怀里取出将军令,在李茂才眼前亮相,“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现在你觉得我有能力送你吃牢饭了吗?”
李茂才看清令牌,瞳孔猛然锁紧。
令牌是纯银的,正面豁然刻着镇国将军四个字,反面是一个偌大的霍字。
打手头头忍不住走近了几步,随即看清了将军令。
虽然他辨别不出真假,但是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识人辩事还是很准的。
余全孝的气场一看就不像说的假话,如果再待下去,只怕他们也要跟着吃牢饭了。
打手头目犹豫了一下,随即挥了挥手,带着十几个手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