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苓看向倪安认真严肃的脸庞。
倪安:"既然你是一人独舞,又是圣人亲自指名的人,到时各国使臣入宫为圣人贺寿,你要表演的,便是大唐的脸面,此事你要有十分把握才行,否则,便是丢了大唐的脸,圣人怪罪下来,到时受责的,可不只是你一人而已。"
公孙苓明白,此事确实要认真对待,否则到时,她、妹妹和裴旻他们、梨园的人,可能都会被牵连。
公孙苓也认真回应:"我明白了,谢谢倪姑姑提点。"
倪安放松下严肃的脸,"嗯,那你还要记得,练舞时,尽量不要被别人看到,保持住神秘。到时才能艳惊四座。"
公孙苓笑了:"好,到时一定让倪姑姑你惊讶得合不拢嘴。"
倪安微摇头:"才认真不到半刻钟,又耍皮了,倒是真像..........。
倪安警觉地闭了嘴。
"咳......。"她清清嗓子,问"到时要穿的舞衣,可有想法?"
公孙苓摇头:"倪姑姑你有多年经验,你帮我决定可好?"
倪安应承下来:"也好,这件事交给我,你专心安排好那场舞即可。"
公孙苓:"多谢倪姑姑。"
两人商讨完,天也快暗下来,两人吃完夕食后,就回了寝室,公孙苓解决了个大难题,心神舒畅,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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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千秋诞要办在太液池畔的政令果然下达到各部各局。
公孙苓到太液池边,看到裴旻正带着左金吾卫,在封锁住麟德殿到太液池那一区域,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公孙苓笑着问:"由你来负责守卫这边?"
裴旻点头,"圣人安排的,想来也是为了你,你面子可真大啊!"
“那可是。"公孙苓也不客气,走向太液池边察看。
裴旻失笑,跟在公孙苓旁边走着。"昨日只听你说想到好点子了,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样的舞?"
"倪姑姑说了,要我保持住神秘,到时才能惊艳众人。"其实她也只想了个主干,舞和曲都还没想好。
"连我也不能说?"裴旻有些伤心。
公孙苓转头看他,不禁失笑,"逗你的,其实我也没完全想好,到时我排练时,一定只让你先看。"
裴旻才又高兴起来,眼神放光。
"既然有你主管这里,到时还要请裴中郎将帮我把风,守住秘密,别给人先偷看了去,不然就没有惊喜了。"
"那是自然。"
两人已走到池边,公孙苓问,"知道圣人和各位贵人的席位在哪儿吗?"
裴旻给她指了个方向,"等会儿工部和礼部的人就会来建台子和定下席位。"
公孙苓点头,看向池边,测量方位。
"工部的左侍郎答应我,在池边为我搭建台子,他们的人来,就让他们在这里搭。"公孙苓指了指一片区域。
裴旻挑了挑眉,"连工部的左侍郎都愿意帮忙?又是拿着圣人的旨意来虎假虎威的?"
公孙苓笑着捶他一下,"谁虎假虎威了,圣人喜爱歌舞,我要是做得好,他也有功劳,谁不想在圣人面前多表现?"
裴旻想了想,"你昨天找剑河帮忙的,就是这事?"
公孙苓:"是啊,拉他一起,才有说服力,他现在也是圣人面前的红人。如果到时我失败了,还能拉他一起挨训,减轻点责罚。"
裴旻忙道:"到时就说是我督察不力,没有管好,是我一人的责任。"
公孙苓弹他额头,"说笑的,我像是这么没担当的人吗?要对我有信心,我不会失败的。"
裴旻当然对她有信心。
"乐师呢?也想好了?若没有,我倒有个人选。"裴旻拿出当时应无名给的玉哨。
公孙苓看到那玉哨,心里一暖,也拿出自己的小玉哨。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昨日我已吹响,叫应公子来帮我这个忙,若他没来,我叫剑河去请。"
"应公子会来吗?"裴旻不是很乐观,毕竟这里是长安,还要入宫献曲。
"会啊,他不来我也会逼他来的,这可是给他机会报恩。"公孙苓有点豁出去的意思,毕竟事关她能不能继续留在梨园。
裴旻再次失笑,"以前没发现,你竟是这样的。"
"哪样的?"公孙苓挑眉。
"这样不好说话,敢爱敢恨。"裴旻抱着要被揍的可能说出实话。
公孙苓不置可否,"那也要看情况。"
她看好了池边的位置,就匆匆告辞。"那我先走了,工部为我搭台子的人来了后,再来叫我。"
公孙苓挥挥手,回到了梨园她的练舞室里,关上门,摒弃一切杂念,专心思考着舞步。
她闭上眼,在脑中过了一遍。
半个时辰后,她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于是她去桌边,磨墨,在纸上绘出脑海里的画面。
废了二十张纸后,她决定放弃,走出梨园,往翰林院而去。
到翰林院,公孙苓也是直接杀了进去找李白。
正在谪抄文章的李白看到公孙苓也是吓了好大一跳,不过他生性豁达,马上开心地笑看公孙苓,"大娘子,大白日的来找太白我,可是想找我喝酒了?"
"今日不喝酒。"公孙苓在其他几位翰林院学士目瞪口呆中走向李白,一把拉住他衣袖,把他抓到外边说话,李白手中笔都还握着。
"我想要为我的剑舞画个草图,但我绘画不行,仓促之间,只有你能帮我了,帮我画可好?"
李白又笑了,"画个草图而已,剑河是铸剑师,肯定也会的。"
公孙苓摇摇头,"工部太远了,我懒得再跑,这里有现成的大师,我何必舍近求远?"
"我.............."李白没我完,就被公孙苓再次拉着走向梨园。
李白心里叹息,其实我想说可以的,我答应,但好歹让我和里面告个假呀!
回到练舞室里,公孙苓仔细说与李白听,李白在宣纸上落笔,笔劲轻灵,犹如他的剑法一般,放荡不覊,豪迈豁达。
一个时辰后,几张草图完成,李白又找出一张大画布,将所有统合起来,画于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