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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大,居然还起青春痘。”这语气中,多少带了一些调侃。

阮清颜还没反应过来,脸上起了一颗痘痘的位置便触上了某人指腹的微凉,还带着一点护肤品的粘稠。

“lamer的面霜,祛痘效果不错,早晚各一次,别忘了。”霍星宴将手里的面霜放在洗手台上,同时去解她胸衣上的钩子。

阮清颜“嗷”的一声,捂住胸口,躲得远远的。

霍星宴抱臂,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神很深很冷,可眼底竟像是燃了一团火球,有微弱的热气上涌。

他道:“不要用这种廉价的东西,会生病。”

她狠声道:“霍星宴,你一大老爷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娘!你懂的,都比我这个女人多了,还用海蓝之谜,不会是深柜,拿我当同妻吧!”

“女人可以穿男人的衣服,那叫酷,女人可以做男人的工作,那叫自立自强,反过来,男人懂得如何保养皮肤,如何让身边人活的健康一些,就是娘,就是性取向有问题?”

霍星宴难得肯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阮清颜被怼的哑口无言,甚至还有点羞愧。

她不自觉的道歉,“对……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睡衣在衣帽间第二排第三个柜子里,你公寓的那些破烂我会让人直接扔掉。”

不等她吞吞吐吐把话说完,霍星宴转身出了卧室,去隔壁书房。

临走前,他还不忘友情提示一句,“明天要早起给奶奶做早餐,好好休息,因为早餐之后,我们就要直接去机场。”

“去机场?”

阮清颜愣在衣帽间外。

霍星宴,“蜜月旅行,为期七天。”

他做事,一向井井有条,甚至按部就班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时间误差。

一整晚,霍星宴都在书房,不知道在做什么。

阮清颜见不用和他同床共枕,浑身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泡了个花瓣澡,闻着房间里久久停留的冷杉木的香味,沉沉睡去。

午夜梦回。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耳边哼唱着一首很喜欢,却许久不敢再想起的歌。

额头,暖暖的温度,不知从谁的掌心传来。

或许只是幻觉,只是梦境罢了。

因为这种触碰感,像极了景哥哥。

她抬起手,眼睛努力睁开一条缝,摸向额头,梦呓道:“景哥哥,我好想你,苗苗也好想你,我们都……好想你……”

翌日。

都不用闹钟把她吵醒。

青苗苗的夺命催魂call就打了过来。

“完了,宝儿,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热搜!”

阮清颜掏了掏耳朵,打开通话免提,点进微博的App。

热搜前三是——

#十八线糊咖小明星为博上位,竟给霍少下药#

#我们的精致男神被毁,真凶竟是她#

#讨伐阮清颜#

“看完了?”

阮清颜盯着榜一的热门视频,心跳如擂鼓,额头青筋暴凸。

她咬牙问道:“查出是哪家自媒体干的了吗?”

“宝儿,被你祸害的男主角可是霍星宴,别说是在咱们云城,即便放眼全国,也没人敢偷拍他啊!”

苗青青的暗示已经很明确。

阮清颜,“那就是说,搞出这些热搜黑我的人,只能是那个狗渣男呗?”

“你猜。”

苗苗同学用的是肯定句。

阮清颜磨牙,“苗苗,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殡仪馆,要两个坑位。”

“坑位?你要去殡仪馆直播带货?”

“我要和霍星宴那王八蛋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电话被恶狠狠挂断。

阮清颜已经彻底忘记自己在清苑,在狗男人的地盘上。

她穿着质地很好的真丝睡裙,一阵风似的从卧室冲出去,直奔隔壁书房。

霍雅儿在楼梯转角那看见这一幕,坏笑。

旋即转身去了霍奶奶房间。

另一边,阮清颜冲进书房,正巧碰到霍星宴洗过澡,正背对着房门的方向擦头发。

“霍星宴,你个王八蛋,明明在酒吧喝醉的人是我,最后被欺负的人还是我,你倒是舒舒服服了一晚上,还白捡了一美丽大方的媳妇,可最后呢?最后你居然跑网上造谣,说我给你下药,睡你?勾搭你!?”

阮清颜气的双眼冒金星,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

霍星宴倒是不急不慢的侧过身,乜他一眼后,继续擦头发,还不忘使唤她,“帮我把卫生间柜子里第四排,第二瓶护发精油拿过来。”

“……”阮清颜火到喉咙都失声了。

霍星宴从镜子里看她,“把门关上。”

“霍星宴,你还是人吗?你就是一猪狗不如的臭渣男!”

阮清颜蹲在地上,被气哭了。

她猛得想起来,这里是清苑,是霍星宴的王国。

而她,只配做一个小小的婢女,被强大国王不断碾压、欺凌,最后含恨而终。

“别哭,把眼泪擦干净,我们再好好谈一下热搜的事。”霍星宴递来一包纸巾,另一只手在随意翻看着热搜榜单。

阮清颜冒着鼻涕泡泡,从膝盖间抬起头,抓一把纸巾,往脸上一糊,哽咽道:“哼!你这是良心发现了?”

“不,我是不想让你弄脏我的地毯。”

霍星宴说着,将纸巾包放在地上,命令,“把地毯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

“……”

她真是要心碎成渣渣了。

恼羞成怒下,阮清颜一脚飞出,直直将纸巾包踢向办公桌后的霍星宴。

下一秒,青苗苗的电话被接通。

“宝儿,热搜都撤下去了,是GYY的公关做的,看来霍先生不是主谋。”

“……”我擦!你咋不早说!

peng——

纸巾包精准无疑的砸在了霍星宴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上。

书房的门也从外面被霍奶奶推开。

霍奶奶震惊,低吼道:“阮清颜,你在做什么?”

“我……那个……奶奶,我是……我在……”她无法自圆其说。

只能闭上眼,耷拉着脑袋,等待霍奶奶的雷霆之怒。

可等呀等,等了半天,除了霍奶奶愈发急促的呼吸声以外,似乎并没有遭到任何咆哮和训斥。

阮清颜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

她看见,正前方,有男人的脊背挡在身前。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