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我特殊宝箱抽到了气功师二阶专属模板——兰斯洛特的勇气！”
大卫大概是第一次开结算箱子得到如此丰厚的奖励，显得非常兴奋。
从小贫苦的他，靠自己能买到黑铁品质的恶魔印记，就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不仅抽到了传奇印记，还有传说中拍卖行能卖天价的模板。
这种感觉就像是天降巨富，让他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季寻也觉得理解。
不是人人都像他自己那样，有不止一次s级通关的经历。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过一次a级剧情，都是值得吹嘘大半辈子的经历了。
兴奋之余，大卫把目光看向了季寻。
除了想分享那份喜悦，同时也是感激。
大卫很清楚，自己能活到现在，完全是靠着这位强大的队友。
不过此刻他的心绪是复杂的、疑惑的。
这位走博学家序列的队友，为什么会霸拳？
而且之前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正面硬刚三阶吸血鬼，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厉害？
季寻看着那眼神，当然知道他好奇什么。
但现在显然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
红龙王室的人这次弄了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外面恐怕一团糟了。
再耽搁下去，迟则生变。
季寻直接对着大卫说道：“一会出去，你找机会逃走。然后去‘北城路33号’，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我会给你解释.”
大卫知道不少内情，一定通不过后续审查。
现在正好红龙王室弄出了动静，正好是逃脱奴籍的机会。
大卫虽然心中有无数疑惑，但也果断点点头：“嗯！”
他虽然不知道“苏伦”这队友到底隐藏了什么，但也不傻，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
当宫武教授他霸拳的时候，他就问过自己的老师。
得到的回应是，
这门独门拳法当世只有两人学过。
除了他。
那么就是另外那个，总被那自己老师称作“奇才”的家伙了。
四周光景一变。
季寻、大卫，还有依旧在昏迷中的钢多多和瑟里，四人就回到了通天塔中。
这足球场大小的封闭空间是通天塔的试炼场。
也是他们这批五百人试炼团的集中出发的地方。
陆陆续续还有人出来。
但已经不多了。
不仅学员们一脸懵逼，坚守试炼场的导师们无比意外。
五百人去参加试炼，回来零零散散，看上去还不到两百人？
要知道正常新学员的学期试炼虽然有死亡名额，但通常不过超过10。
而眼下，活着出来的一半都没有。
而且只有季寻知道，这还是最终剧情反转了。
否则他们刚才要死了，这次参加试炼的人，怕是得被那些吸血鬼团灭。
“什么情况啊，我们小队还在村子里杀夜袭的山贼，怎么试炼就结束了我试炼积分才十几分，什么都没抽到！”
“是啊。之前不是提示说试炼三天吗？怎么一晚上都没过，这就结束了？我还在村子里找剧情线索呢”
“你们没看到启迪吗？是红龙王室那些强队直接攻破了黑鸦堡垒，然后剧情就结束了。不过奇怪了，我没看错的话，提示的是‘s级’剧情通关？”
“啊是，什么情况？难道我也是通关过s级剧情的男人了？”
“太恐怖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去攻打黑鸦堡山贼，明明一片大好，可突然就变成了银趴舞会.噢，你们不知道，那些女仆真的漂亮极了，一个个胸脯大，皮肤又白皙.然后谁知道，她们竟然变成了传说中吸血鬼.”
“山姆，别说那些没用的。细说银趴.”
“索菲亚公主英明！我们恩顿男爵小队参加了黑鸦堡战役，混都混到了上千积分。哈哈哈，这次试炼排名我们一定能进前一百了”
出来的试炼队员们有喜有悲。
他们激动地交头接耳，谈论着这次离奇的试炼经历。
这里活着出来的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糊里糊涂地就结束了。
哪怕是参加了黑鸦堡战斗的，季寻也猜测他们只是得到了集结命令，而并不知道索菲亚公主一行人的真正目的是光明教廷的圣物。
真正知情，两百人中，只有季寻和大卫两人。
因为看了一眼，索菲亚公主已经不见了。
“学院方面现在都没反应过来，那位‘卧底’的身份很高啊.会是谁呢？战争与军事学院的弗朗西斯院长，还是历史和神秘学院的古斯塔夫副院长？”
季寻心中捉摸着，自言自语了一句。
和索菲亚公主关系密切，能接触到通天塔权限，还能干预这次试炼的，就那几位高层了。
不过是谁都不重要了。
季寻看到这里，却有点明白通天塔的能量来源了。
就像是之前异维空间里，光明教廷人用‘猩红腐败·塞亚帝斯’的外泄神性物质，维持太阳圆盘的功效。
这学院的地底下，八成封也印着什么神性物质。
而试炼空间里那个封印，其实不仅仅是为了困住塞亚帝斯。
那金字塔同样是兰陵斯特大帝封印中的一环，封印的那条深渊裂隙里更恐怖的存在。
季寻不知道是什么。
但隐约猜测和银杉森林里那些泰坦魔兽有关。
然而也并不惊讶。
这个地窟世界的历史就像是千层饼一样，揭开一层又一层。
地底封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远古神明，毫不稀奇。
正想着，学院的导师们也急匆匆来到了房间里。
看着损失惨重的学员们，导师们也慌了神。
救援团队入场，现场乱成了一团。
“帕格，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的队友呢？什么，都死了？到底发生什么？”
“怎么会死这么多人？什么.有人触发了s级剧情？”
“红龙王室的人触发的？索菲亚公主人呢？是谁监考的这次试炼人呢”
“什么！伱们参与的试炼空间背景是‘奥特兰克文明’？该死的，是谁在通天塔放入了那种禁忌物！”
学员们一问三不知。
通天塔试炼已经持续了千百年，还是第一次出这样的事故。
导师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简单询问了一番，也渐渐意识到出大问题了。
季寻看到这里，眼中的睿光退去了大半。
像是格式化了自己，本体意志被剥离，他再次变成了“苏伦”。
如果可以，皇家学院还要待一段时间，这身份还是要用的。
唯一知晓他这分身内情的，还有索菲亚三人。
不过季寻可不觉得对方会闲的蛋疼，来告发自己。
分身还能安稳一段时间。
兰登家族这次有两支队伍在同个空间里，除了季寻他们，还有萨克大少的小队。
看着季寻小队只有四人出来，任谁都猜到他们可能经历了什么。
萨克还知道季寻他们去夜探森林了，所以更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那个学院派来一直想调查当初遇刺案的导师奇洛娜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季寻倒是神色如常。
毕竟分身的部分认知已经被限制，无论什么秘法，都问不出来情报的。
而大卫就显得有些紧张了。
因为他现在，算是唯一的知情人。
不过好在是，这时候，预料之中的冲突终于来了。
季寻可不觉得这次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索菲亚公主身后的势力能就这么轻易脱身。
所以必然会制造混乱。
如他所料。
突然间，像是地震了一般，整个通天塔轰隆隆地摇摆了起来。
要知道通天塔可是皇家学院最重要的建筑之一。
不说地震的能量波是否能穿透学院的各种防御结界，
哪怕是真穿透了，也绝对不可能让这座神器碎片幻化的塔楼如此剧震。
而且震动还越来越猛烈，像是整座塔楼要倒塌了般的夸张架势。
这一幕不仅仅让学员们一个个大惊失色。
饶是导师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这时，塔里的广播急促地响了起来。
“紧急通报！紧急通报！请各班级导师，带领各自班级学员立刻进入避难室.”
“紧急通报！紧急通报”
这一说，所有人都意识到大事不妙。
学员们都有过应急演练，能用上“避难室”的情况，大概率是学院遭受了毁灭性的灾难。
谁敢？
学院可是有九阶顶阶强者的。
但事实是发生了。
也就意味着，事态非常糟糕。
听到广播，现场更是乱成一团。
没人敢任何大意，导师们连忙招呼学员离开通天塔。
学院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紧急情况，所有人都慌乱成了一团。
季寻和大卫分别扛着还在昏迷中的瑟里和钢多多，也混在慌乱的人群中潮水般涌出了通天塔。
刚一出塔，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绚烂的结界。
不止是季寻这群学员，哪怕是绝大部分导师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学院防御大阵完全展开的样子。
那铺天盖地的魔法气息席卷而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
而且更夸张的是，天空中的防御结界不停地炸裂开绚烂的能量团，像是有人在战斗。
也不知道是谁战斗，反正就是在打。
还打的很激烈。
而且地面的震动越发厉害了。
季寻一行试炼者刚出来，地面上到处都出现了恐怖的裂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底翻滚。
而通天塔的位置正好在后山，不远处的上方就是雪线。
剧烈震动让泰坦山脉上那些沉积了无数年的积雪，混杂着大量碎石雪崩般冲了下来。
而且崩塌的架势愈演愈烈。
看着这情况，仿佛整座山峰都要塌了。
“难道是通天塔下封印的‘那东西’出来了？”
季寻心中嘀咕了一句，大致看明白发生了什么。
艾雷尔皇家学院毕竟是神圣教廷的地盘，还有各种禁制手段和数不清的高手。
索菲亚背后的势力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硬碰。
把“那东西”解封制造混乱，也是最好的脱身机会。
季寻只瞥了一眼，没有丝毫耽搁，转头就跑。
学院里到处都是慌乱四散的学员。
学员们可不傻，看这架势待在学院里已经不安全了，也没几个人去避难室，而是一股脑地朝着学院大门冲了过去。
季寻和混在人群中的大卫对视了一眼。
大卫也悄然隐没在人群中，朝着学院外跑了出去。
这种混乱局面，可不会有人注意一个低阶卡师。
季寻激活了巨力卡，一手拧着瑟里，一手拧着钢多多，一路踩着轻身术，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学院里超到处都有人在狂奔逃命，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学院虽大，但超凡者的速度都很快。
尤其是逃命的时候。
不仅仅是地震，战斗的冲击波一波高于一波，学院地面到处塌陷，天空中结界的光芒也越来越艳丽。
突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结界破开了，视野一下子就清晰了。
众人这才看清楚，天空中有两头百米长的巨龙正在激战。
一头银龙，一头黑龙。
虽然变身成了巨龙形态，但两头巨龙的脸上都能看出其原本人形的神态。
黑龙不是别人，正是皇家学院的院长，两百年前就晋升九阶的顶级强者，齐默尔曼。
而那头银色巨龙，历史和神秘学院的副院长，古斯塔夫。
季寻看着倒是不意外。
学院高层里“内鬼”，应该就是这位古斯塔夫院长了。
唯独意外的是，古斯塔夫不是八阶吗？
怎么和九阶的院长老头打得不相上下？
再看到哈银色巨龙身边萦绕的太阳圆盘的时候，他也明白了。
这老头子也是旧时代光明加派的残党。
“这圆盘果然被带出来了吗”
季寻之前并不确定那位索菲亚公主是否得到了太阳圆盘。
不过想着应该是得到了。
不是逻辑推演，而是直觉。
空间里的兰陵斯特大帝既然能送自己joker卡，也能帮索菲亚得到那轮盘。
有些对普通人类来说看上去非常复杂的问题，在高层次的人眼中，一眼就能看破。
饶是十几万年之前，那位大帝的眼界，未必不能看到南大陆龙裔对卡师文明的威胁。
那东西现世，对卡师文明是大利好。
只有南大陆越混乱，东荒和旧大陆那边，生存的压力才会越小。
念头一闪而没。
季寻已经混在人群中跑到了学院外围。
九阶层面的战斗毁天灭地，即便是有防御结界，也不可能完全阻挡。
何况动手的是一个对学院了解至极的副院长。
学院里的结界布置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看上去是那位院长齐默尔曼有意护着学院，这才没造成巨大人员伤亡。
也因为有顾虑，这才打了个难分难解。
两头还在天空中激战，高亢的龙吟中夹杂着愤怒。
“古斯塔夫，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破开封印，后果不堪设想！”
“该死的，你竟然用了异端的力量！”
“齐默尔曼，我的老朋友，别那么天真了，这一幕在历史上不是上演过吗？光明是龙族的唯一真神你们忠诚的不过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卑劣者了”
某些话仿佛故意说给旁人听，声音响彻了整个学院。
但那些隐藏了巨量信息的异端言论，似乎又被学院方故意干扰，听得断断续续。
季寻已经猜得七七八八。
十几万年前的光明教派的那位龙神还真活着；
现在的神圣教廷背后的龙神艾雷尔结束了旧神时代，这过程中似乎还扮演了某种不光彩的角色。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季寻看着双方爆发的战斗，眼里是一条条推演出去的事件线。
他喜欢热闹。
更喜欢这种让世界动乱的大热闹。
学院的顶级高手不止院长齐默尔曼一个，天空中转眼就又多了几道强大的气息，一起围攻那条银龙。
正常情况这种叛乱是持续不了多久的。
但很显然，这次动乱的关键不是战斗。
而真正的重点是.封印。
地震还在继续。
打着打着，
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山崩了。
就是学院后山通天塔附近的那座山峰，在众目睽睽下崩塌了！
而后，一股难以描述的恐怖气息席卷方圆数十里。
众人定睛一看，那崩塌的山峰里，和让那出现了一只巨大手臂。
这像是某个庞然大物的断臂，仅仅是一截小臂和手掌，就有一百多米。
手臂上腾腾冒着火焰般的黑色死气，一股不属于任何种族的高位威压震慑了所有人的心神。
“这就是通天塔的能量源？”
季寻看着手臂破土而出，眼角莫名一跳：“什么生物，会如此巨大？”
本来以为是光明教廷的什么神性物质，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学院的导师们一个个也目瞪口呆，显然并不知情。
这手臂一出，那仿佛积压了无数年的怨气爆发了出来。
它朝着地面猛地一拍，“轰隆隆”毁天灭地一般的动静。
整个皇家学院中央转眼就裂开了一条百米宽的裂缝。
裂缝眨眼满眼数里，直到一个顶阶导师挡在学员们面前，这才把那股冲击波给阻挡下来。
看到这一幕，季寻突然有些理解那些深渊裂隙怎么来的了。
然后，他转身就跑！
之前还以为这个看戏的距离已经足够安全了，现在看到这一幕，还差得远呢。
这种级别的战斗，旁观都是要命的。
这巨大的断臂一破封，学院的顶级高手们就不得不把注意力冲着它去了。
真要让巨手这样破坏下去，整个学院都会毁于一旦。
而且一旦让它逃走，后果不堪设想。
学院高手大都被巨手牵制，化身银龙的古斯塔夫压力瞬间一轻，他也找准机会朝着远处振翅飞离，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季寻看到这里，也知道事情告一段落了。
但这又是开始。
属于旧时代的光明残党逃走，接下来，南大陆的局势有得热闹了。
另一边，趁着学员们都纷纷逃离学院，大卫也一路狂奔。
他一个奴隶，无根无势，原本哪怕是逃走，脖子上的奴隶项圈，也会被人发现叛逃奴隶的身份。
且大概率被任何遇到的人抓回兰登家族换赏金。
原本哪怕是逃走，也不可能去巨灵城里。
但大卫心中却坚信“苏伦”之前的话。
他一路狂奔，很快就来到了北城区。
找了一阵，北城路33号是一片冒险者聚集的旅馆区域。
大卫找到地方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没人注意他，这才潜入那家挂着“冒险者之家”招牌的小旅馆。
他原本并不知道“苏伦”叫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便随便找的一条黑巷，翻入了院墙，想找找接头人。
好巧不巧，脚刚落地，转脸就遇到了一个人。
翻墙之前明明没有感知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但偏偏，进来之后，就发现了。
而且，对方好像等候了多时。
大卫原本还神情紧绷，毕竟自己是叛逃的奴隶。
但下一刻，当他看清楚院子里那个人样子的瞬间，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模样有变化，但大卫看着那张脸，猛然就和之前试炼空间里“苏伦”的气质重叠了起来。
那种双眼仿佛洞穿一切真理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大卫眸光里满是不可思议，试探着问道：“你你是苏伦？”
“这个嘛”
季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沉吟了一瞬。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稍微有点麻烦。
他想想，说了一句：“我是‘苏伦’，但‘苏伦’不是我。”
大卫听着这拗口的话，满脸问号。
季寻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微微一笑。他也没指望一个存粹的武夫能理解这种问题，示意道:“坐吧。如果你想知道，我也可以说说”
看着这画面，他莫名想到了当初第一次和贾彧本体见面的情况。
仿佛时光重现，很神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