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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丸的小院子里,加藤绪捧着一卷轴,津津有味得看着,悄悄潜入鬼灯一族的密室,收获颇丰,雾隐密辛与各类水遁卷轴数不胜数。

也幸好他灵魂之力远超常人,有心之下便已经能做到近乎过目不忘……

“我一直在好奇一个问题……,你是如何不被鬼灯一族发现的?”

“据我所知,鬼灯一族的卷轴存放密室,看守虽然并不严密,是因为存在特殊的封印术式,只有鬼灯一族的人才能通过……”

秋叶丸现如今似乎是挣脱了枷锁一般轻松,整个人比起之前话多了一些,对加藤绪在他这里蹭吃蹭喝也似乎并没有不乐意,甚至还会和他探讨修炼,切磋较量。

只是心中等待了几天的搜查似乎并没有出现,平静的雾隐和平静的鬼灯一族,让他的心中掀起了无数的波澜。

看似随意的询问着,目光却毫不掩饰得放在了悠闲品茶看书的加藤绪身上。

“你做间谍的这些年,一向是如此直白的么?”

轻轻抬眼,抿了一口茶水,便重新又收回了目光,对于五行遁术,加藤绪原本修习并不算多,这些复写下来的水遁卷轴,正好补齐了他,对敌常规手段匮乏的短板。

“首先我大概能够肯定,你绝对没有鬼灯一族的血脉,其次看鬼灯一族的反应,定然是连你曾经进入过他们族地的事情也不知晓。”

“而你手中的卷轴和情报,确确实实出自鬼灯一族……”

秋叶丸略带几分凝重得看着加藤绪,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一般情况下,想要获取一个家族的机密情报,非有一个绝对了解的内部成员作为内应不可,否则便要花费经年累月的时间……”

“而你初来乍到,况且据我对鬼灯一族的了解,你一个身份不明之人,是不可能得到他们家族内部人的信任……”

“所以……”

加藤绪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缓缓抬起头,却只是平静得看着秋叶丸,对视的眼中似有隐晦的光一闪而过。

“所以……窥探一个人秘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明白么,月光秋叶……”

冷峻的眼神与秋叶丸对视着,似乎是抵抗着某种压力,秋叶丸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却依旧带着如磐石般的坚毅,盯着加藤绪的眼睛,一字一句得开口。

“驭使灵魂的加藤一族,战国时期便已扬名忍界,无视伤害且无声无息,哪怕是一个下忍,也有极大的可能完好无损得袭杀掉一族的族长,曾经是多少大小家族的噩梦。

可只是如此,便已经让他们的成为了众矢之的,现在的加藤家族,还活跃在忍界的,恐怕只有你一人……”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年代发生的事情的话,你会知道这个还活跃着的人,是在凭借着什么还活跃着……”

加藤绪缓缓收回目光,看似闭目养神着,但灵魂的波动却无声无息得散布了开来,整个小院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能够瞒过他的视线。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他的灵魂!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似乎能够……”

“控制别人的灵魂!”

话音还未落,秋叶丸早已经绷紧的身体仿佛完全浸入坚冰之中,冰冷而刺骨的疼痛一瞬间便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灵魂窒息感,充盈了他的身体。

“不愧是潜伏在雾隐最隐秘的暗探,仅凭蛛丝马迹便能够猜到这么多的事情……”

“我不会以为你会是一个如此愚蠢的人……”

“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不会想要知道我还会些什么……”

秋叶丸毫无反抗,束手就擒引颈就戮的模样,让加藤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缓缓放松了灵魂力量的束缚,让已经是赤红着眼睛的秋叶丸松了一口气。

“呼……”

“还真是可怕……”

轻轻平复了气息,秋叶丸嘴角却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也许我们都知道,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的话,你会被所有人忌惮,被所有人排斥,会有无数所谓的大人物想要杀掉你。”

“所以你现在一定想的是将我灭口……”

“我可以为此付出应该有的代价,但我想要求你……”

“帮我查一件事!”

秋叶丸的脸上带着缅怀和沉寂,片刻又带上了温柔的笑容,只是转瞬即逝。

“哼,扑面而来的恋爱酸臭……”

“也许我大致已经能够猜出来……”

“又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卧底的俗套剧情……”

加藤绪脸上的疑惑稍霁,只是依旧冷眼看着这个站得笔直,仿佛依旧陷入自我陶醉的家伙。

间谍、政客、戏子总是不会如何让人信任。

“如果我不帮呢?”

“我可并没有那么好心,去帮你玩一些什么恋爱游戏,另外你应该知道,你大概不会毫发无损走出这个地方,哪怕你依旧不还手……”

“咚……”

并没有多少言语,秋叶丸只是直挺挺得跪在了地上,额头深深嵌入了土地中,沉默着,大地已经是血红一片。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即可抛……”

“如果没有今天的这件事,你大可以随意去忍界的什么地方,脱离你已经厌倦的生活,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过上舒适安逸的生活……”

“在外当了这么多年的间谍,我想你不会没有手段掩饰自己的身份……”

“如此一生平安喜乐,不好么?”

秋叶丸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沉默着,一下一下得撞着大地。

“还真是小瞧你了……”

静静看着秋叶丸已经血肉模糊的额头,加藤绪半晌没有再开口,只是微眯着眼,心中没来由得产生了一股怒气。

“你知道的,我有解除舌祸根绝之印的手段,甚至拥有你所说的控制灵魂的可能。

所以你大概率已经明白,今天这件事情的结果会是:我用某种方式控制着你的生死,而让我放心,因此你也不会死,也能够得到你想达到的目的。”

“原因大概是,我在这里住了的这几天,以及和我的接触让你明白,我的性格大概率不是那种嗜杀的人,也会因为某些所谓的人之常情的触动,而让事情按照你所想的方向去发展……”

“所以你料想到了事情大致的走向,便习惯性得运用你的手段,开始企图让我落入你的思绪之中……”

“甚至你也大致能够明白,我对木叶有着某些矛盾,是几乎不可能化解的,所以需要一些助力。

你哪怕是被我掌控了生命,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甚至我还需要依仗你的力量。

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我还会将你当成可信之人,而解除了控制你的手段……”

加藤绪的声音顿了顿,眼睛却紧紧盯着秋叶丸的眼睛,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是这样想的吧……”

秋叶丸不知何时早已经抬起了头,他的眼中带着某些看怪物的神情,夹杂着某种恐惧。

他突然感到了几分后悔,如果控制灵魂已经足够让人惊恐,那么一个人就站在你面前,却将你内心的所思所想近乎一字一句得说了出来,这样的人比使用武力让人屈服更加的恐怖。

只是耸动着喉结,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这个表情,我很不喜欢……”

“如果你今天真刀实剑得和我打一场,哪怕输了,我依旧敬重你是个人物……”

“而不是像现在,算计着所有,却依旧跪在地上,像一只臭虫……”

“根部出来的,果然都是残渣!”

秋叶丸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了身来,额头上的鲜血缓缓流过他的面颊,赤红色的血液混杂着尘埃,在阳光的映射中,闪烁着刺目的光华。

“还真是让您见笑了呐……”

“也许……,你说得对……”

加藤绪站起身,轻哼了一声,缓缓向着小院外走去,没有再理会矗立在院中的秋叶丸。

秋天的落叶在雾色的苍茫中,附着着一层层水润的光彩,清幽的风带着零星的叶,落在了秋叶丸的肩头。

他好似回过了神一般,带着一丝复杂,静静得看着加藤绪离去的背影,蓦然却大声呼喊了起来。

“渴望热血!渴望奋不顾身!

大义凛然!气势磅礴得宛如英雄。纵死无悔!为了心中的净土而奉献自己的生命!”

“你也在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吧!你也在期望着这些美好的品质吧!

可你也曾自惭形秽!你也曾卑躬屈膝!”

秋叶丸的声音渐小了起来,只是带着落寞,脸色更加沉寂了几分。

“大概有时候,人一旦失去了某些东西,便再也无法找回……”

“你也知道……,自己……永远成不了那样的人了吧……”

“根部的残渣……”

“你也在……说着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