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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与僧同行 > 第310章 贤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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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前夕,皇宫突降圣旨,册封五皇子为贤亲王,封地为顾家世代驻守的渝州。没等端午,也没等腿伤痊愈,便由于晨带队率领一百禁卫军护送,直接去了渝州

至于他坠马一事,对外公布确属意外。封王明明是赏赐,可禁军护送,又走得这般着急,让人怎么也咂摸不出封赏的喜庆来

这结果本就不足以服众,谁想端午刚过,宫中仅剩的皇子沐亦凡也因外祖母病逝而陪同母妃福嫔一同回了玉门关奔丧

此事不管真假,但皇子接二连三的离京,不勉惹得人心惶惶不安,讨伐公主还政的声音也日益加深。然被讨伐之人视若无睹,依旧兢兢业业上朝理政

“找到了,也处理干净了;看来他也并不是只像表面那样孱弱”

孔十安双手抱头,仰躺在屋顶,享受着朝日初升的暖意。一旁的翊阳负手而立,眺望着城门的方向

“放心不下,要不要我跟去看看”

“不必了,汪邵不是付菁,就算拼了命也会护他周全的。更何况关外有杨家近十万大军,除非他自己找死,否则没人伤得了他”

“也是。你说倘若五皇子也有这样的底气,还会成这般模样吗?”

侧头看着站定的人,落入视线的只有一个消瘦的侧影。孔十安很好奇,同样没有倚仗,为何有人能博出一番天地,有人却沦为蝼蚁尚且偷生

“那不止他,只怕东洲也是另一番景象了”

翊阳回头低扫了他一眼,带着点嘲讽,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付菁是父皇亲自指派的人,若没有把柄,二皇子不可能驱使得动。你说沐亦砜将人料理得干净,但他真是为了自己吗?”

“儿行千里母担忧,反之也一样。他知道自己如今的作用,所以才会选择去渝州。他若安,文昭义便安;不是吗?这一点,他比二皇子强了太多”

翊阳回身继续眺望着远方,但笑却不言语,思绪回到了去沐亦砜府邸那一日

“它们有何不同”

沐亦砜端详着手里一模一样的两个铜盒,好似很认真的在挑选

翊阳静静看着他,轻悠悠的开口道“生死之差”

闻言沐亦砜有霎时错愕,可很快又恢复如常,反而自嘲道“如今生于而言还不如死,不是吗?”

“你就没怀疑过吗?在太医院时你明明已经可以下床,为何回府后腿反而动不了了。而且辛夷应该同你讲过,好生养着,是有希望的”

“他先前还说父皇有的治,可如今呢?”

他神情里没什生气,可能是后悔,也可能是其他。但翊阳不在乎,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管什么都太晚了

“我离宫时碰见文昭义去求父皇,说你腿伤加重,想求辛夷来给你看看。但父皇未醒,她自然是见不到。”

翊阳提到文昭义,沐亦砜立刻神紧张的看了过来。他知道如今的情况,就算父皇醒着也不会见他母妃的

“我给了牌子,让她等辛夷给父皇施完针后再带过来,按着时辰,应该在路上了。至于答案,你不必急于现在给我”

翊阳说完便带着人离开,没多留一刻

她前脚刚离开,付菁后脚就端着药走了进来

“公主怎么说?”

他虽在问,但视线一早就看到了沐亦砜手中的东西;沐亦砜也不隐瞒,将东西递给了他

“我还没拆,看看吧!”

将托盘放下,付菁接过东西,拿出匕首削掉了顶头的封腊,将里面的纸倒了出来,看过后又双双递给了沐亦砜

“渝州乃是顾家的地盘,而顾家又和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里,去不得”

闻言沐亦砜抬头看了付菁一眼,随后又看了看另一封信。上面只有两个字——汾阳

“可是汾阳夏热冬冷,若去了,我的腿只怕养不好了”

汾阳在南宁北边,虽和南宁交界,但隔着一座山,便是两个世界。南宁气候温暖,四季如春,汾阳却只有冬夏二季,夏天晒,冬天冻。好在山少地多,还算富足

“汾阳和南宁交界,南宁又是二皇子的母家,待日后二殿下、”

“砜儿,砜儿”

付菁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门外的喊声打断,话音刚落,就见文昭义带着辛夷跨了进来

“母妃”

“娘娘?”

翊阳说过他们要来,沐亦砜却也没想他们能来得这么快,反观一旁的付菁也是诧异的很,尤其看见辛夷时还往后退了一步

“砜儿,受苦了。快,快让辛太医瞧瞧”

文昭义一见人便忍不住红了眼眶,胡乱抹了两把眼泪后赶忙将位置让了出来,哽咽着站到了一边

辛夷也不含糊,他是大夫,师傅教他治病救人,不分好坏

“这不对啊,换药了?”

只一眼,辛夷便觉出问题,有些生气的瞪着沐亦砜。不老实的病人最讨厌

沐亦砜被他瞪得有些发懵,呆滞的摇了摇头

辛夷见状皱起了眉头,抽出银针便朝着患处扎了下去;待银针抽出,血水混着黄色脓液从孔中溢出,即便如此,他还是上手用力按了一下,直到看见更多的脓液流出才难以置信的开口

“不可能,你伤口本已经开始愈合,如今虽有些热,只要好好换药是不可能化脓的。可你疤下化脓,内里也已经开始腐烂。你,你都没察觉吗?你的小腿没有知觉了”

直到辛夷的话说完,大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不管是辛夷扎针还是用力按压,沐亦砜都没有半分疼痛之感

“辛太医,你救救他,他还小,他是皇子,不可以拄拐的,他、”

文昭义此刻什么也顾不上,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拉着辛夷的衣摆哭的声泪俱下。辛夷此刻全然顾不上她,在药箱里翻找自己的药方和药膏仔细核对,深怕哪里出了错

相较于两人,当事人却显得很平静,不言不语,不悲不喜,只呆呆的一会儿看看文昭义,一会儿又看有条不紊的辛夷,最后冰凉的视线留在了跪在最后的付菁身上

“辛大夫别看了,是我偷懒,觉得那药敷上后火辣辣的不舒服,所以趁人不备擦掉了”

“你,你说什么!砜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一个瘸腿的皇子会被如何耻笑。你向来好风雅,衣衫都见不得半点褶皱,怎么,怎么就这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你知不知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你这是在娘心上划刀子啊”

连日来的打击压在心头,如今文昭义才彻底失控,撑不住靠在床沿痛哭起来,痛至深处,便晕了过去

辛夷自也气得不轻,但抬头一看他目中无光方知事情不简单,所以选择了闭嘴。检查过文昭义并无大碍后,便着手替他清创上药,一通忙活下来已经是大半日光景

他和文昭义不是能自由出宫的人,耽搁了这么久,自然得速回,所以等不到沐亦砜醒来,两人便急忙回宫。总归还在京城,有的是机会再见

四月天黑得晚了些,沐亦砜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可一睁眼天却才将将挂上一层灰。而付菁还跪在原地,似雕塑般一动不动

“若选了汾阳,我能活到哪里呢?应该跨不进南宁吧,毕竟那是皇兄的母地。若出了事,他怎么撇得干净呢。”

他躺在床上,双目失神的看着床顶,明明神情平静,言语轻缓,眼角却有泪滴滴滑落

从小护他的兄长,自幼看着他长大的侍卫;到头来都是虚情假意。可他都做到如此了还是不够吗?

“五殿下,您要信二、”

“信他什么?信他不曾诓骗我说翊阳要杀我,还是信你不曾飞针射马;亦或者没有偷换辛夷的药,让我的腿彻底好不了”

言至此处,沐亦砜才是转过头看向了付菁,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血色,隐匿在灰暗的光线内看着十分骇人,可他依然没有任何情绪,如一潭死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付菁哪里还不明白,生在皇家,又岂会真的不晓心计。不过念着一份情也恰巧无争之心罢了;只是,这份情,在他今天同辛夷撒谎时就用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