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千仞雪的魄力
一开始掌握主动权的人,并不能永远保持优势。
在整个过程中,有可能会在每一个细微之处出现极小失误,失误积累进而完全丧失优势,最终被对方压在身下。
千仞雪此时就在试图夺回主动权,如果程潇不能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两人的位置将会回归到最初的情况。
程潇当然不会轻易的被千仞雪牵着鼻子走,如果真傻傻地告诉千仞雪,自己能做什么什么,对你来说有什么价值,那他只会沦为工具人。用完就扔的那种。
“看样子殿下还不是很信任我。”程潇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道,“不过没关系,这是第一次见面,双方都很警惕,但我想,随着以后的合作,你我的的信任度会逐渐增加。”
“唔,给殿下讲个故事吧,这几天呢,我认识了一个大人物……”程潇好似没有看到雪清河那冷淡的眼神,若无其事地絮叨起来。
随着程潇的话语,雪清河冷淡的眼神泛起一丝波动,因为,程潇口中的大人物正是叶仁心!
而这,正是雪清河近期迫切需要了解的。
程潇并没有将所有过程一字不落的告诉雪清河,那没必要,更让他失去了神秘性。只有半真半假,一时让雪清河分不清虚实,才能让他有更大的操作空间。
编故事他还是有一套的,因此,在他口中,他与独孤博相谈甚欢,独孤博甚至有打算撮合他与自己孙女,只不过被他拒绝了。而叶仁心更是对他青睐有加,欲收他为徒。
反正话里雪清河又无法去求证,还不是随他编?
“独孤博……”雪清河神色未动,心中呢喃。这下麻烦了,独孤博实力虽差,但好歹也是封号斗罗,想在他手底下,悄无声息的杀掉叶仁心,无论是刺血还是佘龙都难以做到。
“哦,对了,今天过后,我便会搬过去与叶老先生同住。”
雪清河闻言,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不动声色地将双肘支在桌上,十指交叉挡住了下半边脸。
与叶仁心同住?那岂不是最好的内奸?若是能够成功拉拢程潇,他就能实时掌控叶仁心的行迹,从而找到更合适的机会发动计划。
尤其是,这个程潇似乎并不是什么安分人,主动与自己接触就已经说明了问题!若是能付出让其满意的报酬,想必让他泄露点叶仁心的踪迹,应该是不会被拒绝的。
只是这样的人,同样有点难以掌控。
雪清河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从小的经历,让他养成了喜欢掌控一切的性格,这样才能给他带来十足的安全感!
而如今有个人来到他的面前,不肯为他所用,不肯受限于他。
这让他感到异常烦躁。
“魂骨!”雪清河压下心中的躁动,伸出了三根手指,“至少三块魂骨,保证每块万年以上。”
他不止天斗帝国太子这一个身份。
她同样能够对武魂殿的供奉殿产生极大的影响力,加上登基后能够完全掌控两大帝国之一,拿出三块万年魂骨,并非什么难事。
程潇挑眉,没想到千仞雪出手如此大方,要知道如今魂骨还没有万年后那般烂大街,千年万年好像不要钱似的,甚至摆出来公开拍卖。
在这个时代,魂骨依旧稀少,几乎是每个势力代代相传之物,就连武魂殿都不会轻易赏赐万年魂骨。武魂殿给胡列娜三人准备的,也不过是一人一块万年。
而现在,千仞雪一许诺便是三块。
这魄力……
就连程潇都忍不住暗暗竖起大拇指。
只不过,程潇并不感兴趣。
魂骨位置有限,除开外附魂骨外,只有六个位置,用一个少一个。万年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算不错了,可程潇却看不上,他随便一掐手指,就算出三块十万年的。
见程潇笑而不语,雪清河心中一沉,难道这也打动不了他?
雪清河面上风轻云淡,没有表露出丝毫情绪,与此同时,从怀中摸出一块金牌放在桌上,轻轻推至程潇身前。
“另外,这块牌子你拿着,这是我的私人令牌。以后若有什么事,大可以拿着它来皇宫找我。”
金牌上简单地雕刻了一个天字,却蕴含着一股特殊的波动。
“太子殿下如此舍得本钱,可是要我做什么要命的事么?”程潇莞尔摇头,瞥了瞥那块令牌,并不接过,反而戏谑地问道。
“程兄弟玩笑了。程兄弟今日在月轩的表现令我刮目相看,那时我就猜测程兄弟绝非一般人。如今看来,叶前辈和独孤前辈的选择证明了我的眼光。”
雪清河为程潇续上茶水:“我一开始确实想过得到程兄弟的效忠,但经过这一番交谈,我便知道不可能了,有独孤冕下与叶老先生,程兄弟没必要委曲求全。不过无妨,我平生最喜结交朋友,你我相交不论尊卑,以友相称,如何?
“三块魂骨,并非赐予,那样玷污了你我友谊,我佩服程兄弟能与独孤冕下与叶前辈相交的气度,因此而投资于你,仅此而已。我知道程兄弟可能对我有戒心,但正如程兄弟所说,信任是慢慢建立的,程兄弟日后便知我为人,我之所言绝非虚言。”
雪清河目光真诚,好似真不图回报。
但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只要程潇收下令牌与魂骨,雪清河日后自然有办法让程潇服服帖帖,他有的是手段。
“太子殿下,心不诚啊……罢了,日后多的是机会,今日就到此吧。”程潇摇了摇头,起身欲走,“对了!与独孤冕下彻夜详谈之后,我突然发现,这大陆之上并没有哪一种毒是无解的。但却有一种东西,剧毒无比,却让无数人心甘情愿死在它上面。殿下能猜到是什么吗?”
雪清河本想挽留,闻言却忽地一愣,瞳孔微震,毒?他为什么要提毒?这般突兀,莫非他是猜到了什么?
不,不可能!
别自己吓自己,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当雪清河回神冷静下来时,门口已经不见了程潇的踪影,他心绪难定,坐回椅子,回想着程潇临走前的话。
“应当不是在暗指什么,不可能有人猜得到。但应该也不是随口一说,是给我的谜题?”雪清河思忖,“剧毒,却能让人心甘情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