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红文长着一张妖艳了脸,正一脸慈爱地坐在女儿 床头,捏着女儿光滑白皙的脸蛋说,“骆儿,你这可不太行呀,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
睡得正香的白骆被马红文给捏醒了,她不耐烦地说:“妈,这才几点呀,再让我睡一会。”
说着白骆又把被子蒙在了自己的头上,翻个身接着睡,按照她的习惯,虽然起的不是很晚,但也要睡到自然醒的。
马红文把手臂沿着枕头伸到白骆的脖颈下面,她一用力,把懒羊羊的白骆给扶了起来,“赶快起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饭做好半天了,你再不起来吃,都凉了。”
白骆闭着这眼睛说:“几点了呀?”
“九点多了。”
白骆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妈,九点多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呀,你在这和我死磕什么呀。”,然后白骆就又躺倒在床上。
马红文说:“咱们又躺下了呢,你是咱家的一份子,我就有权利管你。”
白骆不耐烦地说:“我说马女士,我都十九了,我还没有人权了吗,我一定要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完成我今日的早饭吗?”
马女士一瞪眼,“你就是二十九,咱家也是我说了算,你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支棱起来呀,想都别想。”
白骆的被子瞬间被马女士给拽到了一边,“白骆,我数到三,赶快给我起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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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骆把身子回正,然后坐了起来,“你说说,我一个无业游民,也不上学,我为什么要早起呢,就为了吃你给我准备的早餐吗?”
马女士见自己的女儿起来了,立马喜笑颜开的,“宝呀,妈妈都把饭给你热上了,你赶快洗漱一下,我去把饭菜端桌上。”
白骆眼睛半睁半闭地爬了起来,凭着感觉他俩到自己的拖鞋,朝客厅走去,临近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她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美滋滋的老妈,“妈,你是有话要和我说吧。”
“呵呵呵,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有一件好事,你想不想听。”
“不想。”,然后卫生间的门就被关上了。
“诶,你这孩子,妈真有好事要和你说。”
马女士试着要去开卫生间的门,紧接着她就听见是落锁的声音。
“嗨,这孩子。”
“我上卫生间,你就别跟着了,我洗漱一下,一会就出来。”
“行行行,我去给你盛饭去,人家女儿都是来报恩的,你就是个要债的。”
白骆知道她妈妈一定会嘟囔她几句,不过她不在乎,反正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她都能背诵下来了。
十多分钟以后,白骆头上顶着一块毛巾出来,到饭桌前坐了下来。
白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妈,要不以后还是我做饭吧,你这反反复复的就这几样,即使是早饭,咱们也不能天天吃馒头咸菜呀。”
马女士拿起白骆头上的毛巾,殷勤地给白骆擦着头发。
“骆儿,你先将就吃一顿,晚上妈给你做好吃的。”
白骆咬了一口馒头,又送进嘴了一口咸菜条子,“我能相信你吗,你用这句话糊弄我十好几年,你吃我做的饭比你吃你自己做的饭还要多吧。”
马女士脸皮很厚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做的饭好吃吗。”
“我看你就是懒。”
“你这样说你妈我,我可就不爱听了,你看,这馒头咸菜你吃的不也挺香的吗。”
“这馒头是楼下馒头铺的吧,也不是你蒸的,这咸菜是我乡下的外婆腌制的吧,这两样哪个是你做的。”
“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你能长的这么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也是我的功劳。”
白骆点点头说:“这是自然,无可厚非这都是您的功劳,您辛苦了马女士,您有话抓紧说,我一会要出去。”
“你不在家创作吗,又要去哪里呀?”
“妈,你先说说我少了两幅画是怎么回事?”
马女士觉得懵不了自己的女儿了,只好支支吾吾地解释了。
“啊,啊,你说画呀,那个是这么回事,就是那个你李姨有个朋友,刚装修的房子,客厅有点空,我就找了两幅画给送去了。”
“你收了人家多少钱?”
马女士伸出自己两根手指说:“两千。”
“四副就卖了两千?你还亲自给送去的?”
“骆呀,咱们得认清事实,你画的是不错,但是现在像你这种不入流的画家真不少,你上网淘淘,一百二百都能买张画,还给包邮到家的,你说我能不给人家送去吗?”
白骆吃了一口咸菜说:“妈,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四副画,我裱框还花了三百五呢,那框有点沉,你是怎么给人家扛去的。”
马女士一听自己的女儿是关心自己,马上又笑逐颜开,“我抱下楼,开车送去的,你忘啦,咱家不是有车吗。”
白骆点了点头说:“话说咱家的车有十一二岁了吧,要是不紧张,你可以换一台。”
“哎呀,暂时不花这钱了,我也不摆这普了,你最近要用钱了。”
白骆停下手里的筷子,不解地看着她的老妈。
“我要花钱了,听你这意思还是一笔大钱,我怎么不知道呢。”
马女士放下手里的毛巾,摸着自己女儿的大腿说:“姑娘呀,妈妈看你这两年的状态挺好的,我琢磨了一下,咋们还是去上学吧。”
“今天怎么想起提这个了呢?”
是呀,自从白骆休学以后,马女士也从来没有提起这一茬,现在也两年了,想必这事情马女士已经研究很久了。
“我这不是看你每天精力充沛,想着还是上学对你的帮助大,也希望你生活的更规律一些。”
“我生活应该算的上规律了,每天不熬夜,早上起的也不是很晚,偶尔熬一下,可以忽略不计。”
马女士握着白骆放下筷子的手小心翼翼地说:“妈知道你作息规律,在家还能帮妈妈干很多活,但是前几天你的一个小学同学的妈妈来咱们家店里买锅,她和我说起了她女儿的情况,在法学院上学,下学期就上大二了,我记得她当时还没你学习好呢。”
“可是,我已经快两年不上学了,可能坐不住板凳了。”
话说的很含蓄,马女士听出了白骆不想去上学的意思了。
“骆呀,你画画坐一天都能坐住,上课应该也行。”
见白骆不说话,马女士又循循善诱地说:“上学不耽误你画画,也不耽误你平时的兴趣爱好,一周才上五天学,周六日还是你自己的,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干什么,我绝对不阻止你。”
“我之前学的知识早已经忘光了,继续读书,也不敢保证能考个满意的大学,我已经在社会上两年了,与其继续读书,不如……”
白骆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来自马女士的呜咽声,随即白骆就看见马女士一张妖艳的脸上配着一双通红的眼睛。
白骆赶紧抽出两张纸巾帮她擦了擦,“我也没说什么呀,你哭什么呀。”
马女士接过白骆手里的纸巾自己随便在脸上擦了擦。
“骆儿,妈妈真是为你长远考虑,你是很独立,但是你没有个正经的事做,以后我老了你怎么办呀,呜呜呜...”
“你看你的妆都哭花了,你操心我以后都事情干什么,我保证不把自己饿死不就行了吗。”
话说到这里,马女士又激动了几分:“不行,我马红文的女儿必须得好,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比别人差。”
“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是看在你身体不好的分子上什么都不求,现在你长的比我还高呢,我就要你去上学。”
“我不去上学也是为你好,去了怕你失望。”
“学不好,你还学不孬吗,你要是不去,我怎么向你那去世多年的父亲交代呀,啊呜呜呜...”
白骆有几分无奈:“你怎么又把我爸搬出来了呀,我也没说不去。”
马女士的哭声立马止住,她用手摆正自己女儿的脸,满脸都是期待,“骆儿,你这是答应妈妈了。”
白骆点了点低着的头。
“一言为定。”
白骆舔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再次点头然后“嗯”了一声。
马红文女士瞬间绽放光彩,她兴冲冲地抓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快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诶,她董姨呀,给我家白骆办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了,哪天能去?”
听电话的她神采飞扬,元气满满,八颗洁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满脸的喜悦是遮不住的,“我想尽快让白骆去上学,越早越好……不用带白骆看了,她会满意的。”
然后白骆就看见马女士淹着话筒去了另一个房间。
白骆看着她妈妈房间的方向,她都知道她妈妈想和电话那头说什么,一定是尽快把她送去,以免夜长梦多吧。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个妈哪是在和自己商量呀,这摆明了已经决定好了,就是通知她罢了,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顺了马红文的意好了。
她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不多时马女士就兴高采烈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