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忱说完就转身进了主控台。
底下站着的学生面面相觑，只能问：“陈教授，怎么办？”
陈教授眉头依旧皱着，可还是依了他：“听他的，再试一次。”
季忱按下启动按钮，实验舱里的百灵二号飞行器缓缓开始启动，一点点升空，而后按照预定轨道开始运行。
他眼睛紧紧盯着飞行器，每一步程序早就刻进了脑海里。
可最后还是差了五秒钟，没能成功对接。
季忱扫过主控台上的按钮，又看了眼不远处的百灵二号。
眉头也几不可见地皱了下。
陈教授见此情此景，走上前拍了拍季忱的肩膀，“行了，今天就先到这吧。”
“大家先休息。”
组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基地，只有季忱还坐在电脑面前。
盯着面前的程序发了会呆，而后打开知网开始找文献。
陈教授去而复返，调侃道：“这么着急，想赶紧弄完回学校啊。”
季忱依旧看着面前的论文，“当然。”
想到什么忍不住勾唇，“女朋友还在学校等我呢。”
陈教授在他旁边坐下，忍不住撇嘴，“德行，感情就你有女朋友。”
季忱挑了挑眉毛，唇边笑意散漫，“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陈教授被噎住，“你小子...”
想起正事，“明天跟我去趟酒泉大剧院。”
季忱视线一顿，偏头问：“去剧院干什么？”
陈教授解释：“明天是当地文化节的开幕式，盛书记知道我从南丽过来，邀请我去看开幕式。”
季忱收回视线直接问：“能拒绝吗？”
陈教授态度坚决，“不能”。
季忱也不继续纠结，淡淡出声：“行，知道了。”
陈教授看他还在研究启动程序，语重心长地出声：“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别太心急了。”
说完陈教授就离开了基地实验室。
话是这么说，但他总得先找出问题在哪儿。
要不何年何月才能回南丽。
林羽恩上午到了酒泉，下午就被叫过去训练。
虽然只是伴舞，可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舞蹈学院古典舞专业的学生经过层层选拔，最终也只来了三个人。
她们正在剧院的舞蹈室练着，南丽剧院的林副院长突然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
视线扫过众人，看向宋雪：“大家继续，宋雪，你和我出来一趟。”
宋雪叮嘱了两句就出了舞蹈室。
“什么？”
她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接着问：“怎么这么突然。”
林副院长双手抱臂，皱眉道：“今天当地文艺部门的人来找我，说让我们的舞蹈演员在开幕式上先跳一边。”
“试试效果。”
“可我们首席和替补都还在路上，最快明天下午才能到。”
宋雪一时间也没有头绪，“那怎么办？”
“咱们团里，就找不出来个领舞的？”
宋雪以前也是南丽舞蹈团出来的，之后才去了南航舞蹈学院任教。
对于目前团里的状况也不算特别清楚。
林副院长摇摇头，“剩下的人都天赋平平，长相一般，肯定跳不出那种绝美感。”
“要是明天这开头没跳好，后面我们的处境可就不乐观了。”
若是得不到文艺部门的认可，直接会影响她们剧院舞蹈团的声誉和接下来的演出。
她盯着地面，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们不是有个小洛神么？”
“就是两年前跳水月洛神那个。”
“要不，让她试试。”
宋雪有些犹豫，“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没有经过正规系统的训练，她...”
林副院长打断她，“宋雪，我们没有选择了。”
“我见过她跳霓裳羽衣曲。”
“我们女首席和替补不到。”
她脸上的表情慢慢沉静下来，“整个舞蹈团里再也找不到比她天赋和长相气质更好的姑娘。”
“只能赌一把。”
宋雪点头，“行，那我去找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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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跳？”
林羽恩震惊过后，讷讷出声：“老师你在开玩笑吗？”
林副院长手扶上她的肩膀，“你听我说，羽恩，现在情况紧急，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首席和替补都在路上。”
“我见过你跳霓裳羽衣曲，也看过你当年跳的水月洛神。”
“相信自己，也相信我们，我们不会看错人。”
林羽恩看着面前气质很好的中年女人，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轻握成拳。
“再遇敦煌讲究技巧，但是更要求天分”，林副院长的声音里充满了笃定，“这里没有人天分能高过你。”
言辞恳切，“我们请你帮帮我们。”
“林老师您别这么说。”
林羽恩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我会尽力，但是结果我没办法保证。”
林副院长笑着开口：“傻孩子，结果谁也没办法保证。”
想到什么，又问：“琵琶会弹吗？”
林羽恩点头，“会一点，不过弹的不算好。”
“没事儿，只要会弹就行，不需要弹的有多好。”
林羽恩虽然是伴舞，但是也看首席姐姐跳了很多遍。
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她几乎没休息，一遍遍跳。
可第二天上场的时候，还是紧张到了极点。
剧院的布景几乎复刻了敦煌的原貌。
恢弘而盛大。
充满了异域民族风情。
前奏结束，林羽恩从空中吊着威亚缓缓而下。
手里还抱着琵琶。
一身水蓝色民族风裙子，香肩半露，落地之后开始反弹着琵琶。
脸上戴着同色系面纱。
露出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
轻盈的点翻轻而易举地就打破了常人能做到的极限。
一步步将绝美感演绎到了极致。
底下坐着的季忱看到那双请轻灵的眼睛的瞬间，视线再也无法移开。
始终追随着台上的丽影。
身体也不禁坐直。
看到一半，坐在中间的盛书记忍不住赞叹：“这可真是盛世胡璇，一舞千年啊！”
“跳的真不错。”
陈教授跟着附和：“是啊，仿佛再现了当年盛唐的气象。”
说完偏头问旁边的林副院长：“这姑娘是你们南丽剧院的首席吧。”
林副院长笑笑，看着舞台上的林羽恩，没承认亦没否认。
舞曲接近尾声，盛书记又出声赞叹：“林副院长，你们很了不起啊！”
林副院长看着低眉顺眼，轻声回：“您过誉了。”
陈教授看了一眼看的认真的季忱，笑着问：“觉得怎么样？”
一旁的季忱眼里全是笑意，盯着他的姑娘：“当有人认真做我们中华文化的时候，其他的文化都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