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啊!”帝江对着鹿呦苹与智海说,“你忘了?当时蜚君走的时候你不是说,如果这些事都结束的时候,就搞一个庆功宴,还要邀请蜚君来。”
“哦,对对,”智海也想起来那天的场景,转身看着鹿呦苹,“小鹿,你那天好像确实这样说来着。”
“那……好吧。”鹿呦苹说,“人贵有信,既然当初是我的说,那就不能食言,也不能和你的地表人一样,学得那么虚伪客套。”
“什么?我们地表人怎么了?”智海问。
“哼,你们地表人啊,”帝江说,“你们很喜欢说客套话,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客套话?举个例子?”智海说。
“就是你们会满脸真挚地说一些虚假的话,嘴上说的漂亮,其实心中根本就是这么想的,比如下次来我家吃饭啊。根据我的经验,如果这句话是某些地表人说的,那80%就是一句客套话。”
“哈哈,肥江没想到你心里的弯弯绕绕还真不少。”智海说。
“你们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绕才更多,”帝江说,“有句话叫什么……花花肠子,用来形容一些地表人简直太合适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地表人说的客套话,单纯是出于礼貌啊。”智海替他的同胞们辩驳着。
“哎哟,你们活得累不累啊,没事儿弄这么多虚头巴脑的礼干什么?怪累的。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就不能简单一点吗?”帝江说,“你看,禺鹿跟你这个地表人待得久了,她都染上你们地表人的坏毛病了,说出去的话转脸就忘了。”
“不是我故意忘了,实在是最近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鹿呦苹说,“我不像你一样,是一只潇洒自由的小小鸟,我还有好多的事儿等着我去做呢。”
“呦呦呦,你……”帝江说。
“好吧,好吧,”鹿呦苹赶紧打断了帝江,说,“那既然当初是我说的,那我们就在浑夕山上的猎斋,举办一个庆功宴吧,也借这个机会,大伙儿都热闹热闹,休息休息,最近天南海北的到处跑,都太疲倦了。”
“太好了!”帝江喊道。
当康与朏胐也从大楝树的树冠上跑了过来,大家都围坐在大楝树前的草坪上。
“小鹿,为什么要去浑夕山的猎斋呢?为什么不去岛下猎斋呀?”智海问。
“小海,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帝江说,“岛下猎斋哪能和浑夕山的猎斋相比啊,岛下猎斋跟个迷宫似的,而且还在海底,憋都憋死了,哪有他们禺氏家族专门修建的浑夕山猎斋好啊。而且那浑夕山上啊,好吃好玩的可太多了。”
“对啊,小海,等你去了浑夕山猎斋就知道了。”朏胐说。
“主要是浑夕山猎斋我很久没去了,”鹿呦苹说,“也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智海微笑着说。
“对了,这次的庆功宴,就我们几个吗?还要请谁呀?”当康问。
“还有蜚君那个老家伙。”帝江说。
“诶?肥江,”智海说,“当初你不是与蜚君不对付吗?怎么今天老提到他?”
“我和他什么时候不对付了, 我帝江啊,是对事不对人,人蜚君都已经改邪归正了,而且在擒拿蠪侄的时候,还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我早就跟蜚君化敌为友了。”帝江说,“再说了,这么长时间不见,还怪想蜚君的。”
“哈哈,”智海说,“想不到啊肥江,你还挺念旧的嘛!”
“那当然了。”
“那好, 除了蜚君呢,还有谁?”鹿呦苹问。
“还有武罗?”智海说,“当初在凤山的时候,他也帮过我们那么大的忙。”
“对,叫上武罗。”鹿呦苹说。“不过武罗是凤山的山神,无故不能随意离开凤山吧。”
“哦,忘了跟你们说了。”帝江突然说,“上次我不是带着蠪侄去囚神台受审吗?把禺鹿的求情信交给了天帝,没有想到啊,西海龙君的使者也正好前来,也带了一封信函上呈给了天帝。”
“西海龙君?难道是西海有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是啊,我当时也正纳闷呢,天帝那老小子也水仙不开花,他装蒜啊,看完了龙君的信什么都不说,还是后来才从我的老朋友紫薇星君那得知,原来是西海龙君请求天帝宽恕武罗当年的失职之罪,而且西海龙君还奉上了最新的用琥珀龙龟玉制成的玉如意和香炉,天帝见财眼开,加上这些年对武罗的惩罚也已经足够 ……”
“这不是,才让武罗回到了青要山,与家人团聚,而且重新担任看守天帝宫苑的二等神将。”
“这样一来真是太好了。”鹿呦苹说。
“看来这个西海龙君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呢 。”
“那当然了,毕竟当年武罗 在看管龙母的时候,私下里多次照顾龙母,而且也写信给天帝,让天帝给龙母减刑,现在的龙君又是龙母的亲生儿子,能不感念武罗当年的通融之情嘛。”
“但是这琥珀龙龟玉,不是说珍贵无比吗?这又是香炉、又是玉如意,想必这次西海龙族,是靡费不少吧。”智海说。
“嗐,这西海龙族哪来的这么好的东西,我听紫薇星君说啊,这琥珀龙龟玉制成的玉如意还有纹龙香炉,都是育沛的家族出的,毕竟龙母育潇也毕竟是育沛的姐姐,为了回报当年帮助过姐姐的恩人,育沛这次也是 下了大手笔了。”
“而且我估计,这西海龙君的信,也是育沛让他上呈给天帝的, 毕竟西海龙君是育沛的大外甥,从小龙母就被囚禁在凤山,这龙母的儿女多半都是育沛的家族看管长大的,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小姨都发话了,这里龙君敢不照做吗?”帝江说道。
“那也邀请武罗吧,”鹿呦苹说。“帝江,你亲自去邀请他吧,也顺道跟天帝打声招呼,让天帝给他放个假。”
“那……行吧。”帝江说,“真好我很久没去青要山了,也拜会拜会那个 牙尖嘴利的天妃彤鱼氏。”
“那育沛呢?”智海问,“我们要不要也邀请一下?”
鹿呦苹想,毕竟现在蠪侄刚判决下来 ,正在囚神台关着,不日就要承受鞭刑,育沛的心里也一定不好过。只是育沛当年肯义无反顾地帮助鹿呦苹,调查蠪侄逃离困兽渊一事,帮了 鹿呦苹的一个大忙,不邀请育沛也实在不合适。
“育沛姐姐也要邀请,”鹿呦苹说。
“万一……万一她不来呢?”帝江小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