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就好,免得以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林清墨说完,又垂眸扫了她一眼,朝旁边努了努嘴,“即便你还在为双亲守孝,但也穿得太素净了些,你看看那边。”
苏语禾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只见苏语岚正穿着一身妃色薄纱长裙,像只花蝴蝶般和几个青年才俊站在一起有说有笑。
只不过,她头上的那些珠钗过于繁多,倒将她显得有些俗气。
高氏这是恨不得将所有的压箱底都让她戴在身上,让她能高攀上一门好的亲事儿,但她忘了,苏家二房无人为官,家底也一般。
扬州官眷商贾之所以会对二房客气,那也是看在苏父的面子上,可苏父已经死了,现在谁还会将二房看在眼里,更别说娶苏语岚了,毕竟谁都不会娶一个对家族无益的女子为正妻。
苏语禾看出林清墨对自己没有坏心,轻笑了一声,“你喜欢她那样?”
林清翻了一个白眼,脸上全是嫌弃之色,“谁会喜欢她那样,跟个花蝴蝶一样!”
“那不就行了。”
两人正说着话,齐家三公子齐修诚就朝两人走了过来。
“林小姐,苏小姐。”
“齐公子。”
“齐公子。”
两人同时微微垂眸点头,算是打招呼。
齐家三公子对苏语禾一直心存爱慕之心,一见到苏语禾那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这让苏语禾觉得有些反感。
“语禾有事儿,就不陪两位了。”
苏语禾想走,但齐修诚却直接挡在她身前,一脸深情的看着她,“语禾妹妹等等,你最近还好吗?其实我有好几次都想去看你,但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苏语禾压下心里的烦躁,语气冷漠的说道,“劳烦三公子记挂,语禾很好,三公子的好友正看着三公子呢,三公子还是去和他们攀谈吧,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这儿。”
她的冷漠和疏离之意,不止齐修诚感觉到了,就连一旁的林清墨也感觉到了。
齐修诚张了张嘴,“语禾妹妹·····”
其实原主根本不喜欢齐修诚,她只是不懂如何拒绝,这才让齐修诚产生了误解,误以为苏语禾对他也有好感。
苏语禾不想被齐修诚纠缠,便打算趁今天这个机会和他说清楚。
“如果语禾以前有哪些地方让齐公子误会了,语禾在这里跟齐公子道个歉。”
“误会?误会什么?我们以前明明很好的···”
苏语禾眼神真挚的看着他,“齐公子,以前是语禾不懂事,不明白什么感情,可语禾现在明白了,所以,请齐公子不要将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语禾身上,真的不值得。”
齐修诚眼眶泛红的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
苏语禾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垂眸道,“失陪了!”
她想离开此地,但两人的动静,早已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和齐修诚关系要好的另一个公子哥孟庄走了过来。
“齐公子和苏小姐这是怎么了?”
苏语禾静静地站在一旁,并不打算解释,因为你越想解释反而越解释不清,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齐修诚也不想让旁人知道他被苏语禾拒绝的事儿,所以也闭上了嘴。
可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孟庄在齐修诚耳边低声打趣了一句,“齐兄真该学学郑二公子,千万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齐修诚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声,“学他?学他为了一个妓子一掷千金,那我不得被家里人打死!”
一心想离开的苏语禾听到此话,脚下立马顿时。
郑二公子为一个妓子一掷千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孟庄朝林清墨和苏语禾点了点头,就揽着齐修诚的肩膀将他带离了此地,并一边劝道。
“我又不是让你学他花钱,我的意思是多看看别家的····”
苏语禾今日来此的目的,就是想接触郑夫人,看能不能从她那里找到什么突破口,如今意外得知郑二公子的事儿,就没必要去找郑夫人了。
“苏语禾,我发现你变了。”
“啊!什么?”
正在想事儿的苏语禾根本没注意林清墨在说什么,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我说我发现你变了,你以前可不会像今日这般直接拒绝一个人,看来苏大人和苏夫人的离去,对你影响挺大的。”
苏语禾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以前总觉得有父亲母亲可以依靠,便什么都不愿意去想,更不想去计较,可现在不行,大房如今只剩下我跟子乔两个人,如果我还跟以前一样,那子乔该怎么办?”
“其实,齐修诚这人还是不错···”
苏语禾低笑,“不错?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齐修诚虽是家中嫡子,却一直被上面两个哥哥压着,根本出不了头,他之所以对我释放好感,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父亲。”
“虽说我父亲现在不在了,但我还有我母亲留给我的产业,所以,他才不愿意放手,反正我今天已经将话挑明了,只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林清墨挑眉,“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苏语禾话锋一转,又道,“不说他了!对了,孟公子刚才说的那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说郑二公子一掷千金的事儿啊?”林清墨眨了眨眼,随即拉着苏语禾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低声问道。
“你居然没听说过这事儿。”
苏语禾点头,“我真不知道!”她每日都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将所有心思都放在监视郑府上,压根就没去关心其他事儿。
林清墨闻言,这才开始为苏语禾解惑。
“我听我哥说,那郑二公子前段时间看上了花院里的一个头牌,而他为了得到那头牌的初夜,不惜一掷千金与人竞争。”
“郑大人知道此事后,都快气疯了,不仅将人带回去打了一顿,还将人关了起来,那晚以后,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此事儿。”
苏语禾敛眉掩去眸底的厉色,扬州最有钱的富商都不敢一掷千金,但郑二公子却敢随意挥霍,难以想象郑家究竟有多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