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原本寂静无声的府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鼓声。
让府衙内还有些昏昏欲睡的衙差们,瞬间被鼓声给吓醒。
可新上任的知府还未到扬州,要审案的话,现在去寻道台大人。
暂代府衙事务的李捕快立马让手下去请郑大人过来,而他则朝门口走去,想看看是何人在鸣冤?为何事儿鸣冤。
可就在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瞬间就被外面乌压压一片的百姓给惊到了。
门口正中央,跪着十多个举着状纸的百姓,在他们则是数不清的百姓。
见有人从里面出来,跪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汉子开始高声喊着冤屈。
“草民长白村王山,今日要状告周家家主周盛,他为了谋夺草民父辈留下来的良田,害我父亲惨死,妻女被辱,请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草民刘开一,草民要状告齐家大公子齐修新,强抢民女,打伤家中父母,请大人为草民公道·····”
“草民刘树,状告周家····”
“草民王二蛋···”
“·····”
听着百姓口中一桩桩,一件件的冤屈,李捕快只感觉眼皮直跳,暗道要出大事了。
因为他们要告的是扬州有名的富商。
新上任的知府又没到,他又只是一个小捕快,根本无权处理此事,只能祈祷郑道台收到消息赶紧过来。
郑府。
还在用早膳的郑志行,得知府衙门口有百姓在击鼓鸣冤,当即眉心一拧,冷声吩咐。
“把人带进府衙关起来。”
“大人,不可啊!这次来鸣冤的百姓高达数十人,而且围观的百姓也以上千,如果直接将人关起来,肯定会激起民愤。”
郑志行闻言,将原本微拧得眉心拧得更紧了,这么多百姓同时击鼓鸣冤,还引来大量百姓聚集在一起,这怎么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们状告的都是何人?”
捕快摇头,“属下来得急,并未仔细听。”
郑志行转头看向侯在一旁的下人,“去打听一下,那些百姓告的都是何人?”
“是!”
一个时辰后,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大人,那些百姓告的全是周家和齐家的人,属下总觉得这事儿好像是专门针对他们,是不是齐周两家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郑志行点头,他也有这种感觉。
捕快又道,“大人现在赶紧过去吧!再继续耽搁下去,府衙门口聚集的百姓只会越来越多。”
郑志行也不想事态越来越严重,沉声开口。
“替本官更衣!”
“是!”
等他换好衣服出门时,又悄悄派人去通知齐周两家家主,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
····
府衙门口。
即便外面的天气闷热,晒得人脸疼,都没有一个百姓离开,反而还吸引了更多的百姓过来。
隐在暗处的林枫怕前方喊冤的百姓坚持不下去,暗中派人送水送吃食,保证他们的体内。
而他则故意骑马去了郑志行的必经之路,等他确定郑志行的手下看到他了,他才骑马离开。
“大人,林护卫刚刚骑马经过此地!”
“林枫?”
郑志行有些诧异,前几日才查到他来了扬州,今日就在街上遇见了,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片刻后,郑志行才突然轻笑出声。
之前他还好奇这些百姓哪里的胆量敢状告齐周两家,原来是有镇南王在背后为他们撑腰。
看来,今日鸣冤一事儿,不能像以前那般善了了。
郑志行的马车还未到府衙门口,就被聚集在前方的百姓堵住了去路,导致他只能步行前往。
百姓看到郑志行出现,纷纷开口相传,“道台大人来了,道台大人来了···”
没一会儿,百姓就自发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郑大人一定要为咱们这些贫苦百姓伸冤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立马引起其他百姓的附和,纷纷开口请求。
“请道台大人为百姓主持公道!”
“请道台大人为百姓主持公道!”
“····”
郑志行面色凝重的说道,“诸位乡亲放心,本官一定会为蒙受冤屈的百姓讨一个公道!只是外面天气闷热,诸位还是先回去吧!以免中了暑气。”
郑志行本想劝退一部分人,谁知竟无一人离开,甚至还引起了百姓的强烈反对。
“我们不走,我们要留在此处。”
“对,我们不走···”
“···”
郑志行见状,也不在相劝,径直朝府衙走去。
李捕快看到郑志行出现,比看到了亲人还激动,立马迎上前去。
“大人,您终于来了!”
郑志行朝他点头,随即走到递着状纸着的百姓跟前。
“是你们在此鸣冤击鼓?”
“是我们,请大人为我们伸冤。”为首之人一边喊冤,一边将状纸递过头顶。
郑志行接过来扫了一眼,便立即冷声吩咐。
“李捕快,让鸣冤的百姓进去避暑,并将跟案件有关的所有涉事之人都带过来。”
“是!”
李捕快点头,让其他人将跪在门口的百姓扶进去,而他则带人去齐周两家。
他刚下台阶,却突然转身问了郑志行一个问题,同时也是想看看他对此事的态度。
“大人,万一他们不来呢?”
郑志行冷声回道,“直接绑了!”
“属下明白了!”
李捕快之所以会问出这个问题,是他知道周家家主不一定会跟着过来,如今有了郑大人的这句话,那他就没什么好顾虑的,直接绑了就行。
齐府。
提前收到消息的齐家主,立马将长子齐修新和次子齐修诚都叫到书房。
齐家主最先问的是齐修新强抢民女的事儿。
齐修新最开始还抵死不承认,直到齐家主黑着脸一脚踹在他身上,他才承认做过此事儿,小声嘟囔着。
“父亲怎会知道此事儿?”
“苦主都递着状纸告到衙门去了,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齐修新一脸无所谓,“大不了再给道台大人奉上一批财宝,让他跟以前一样,压下此事儿不就行了。”
齐家主对被他的样子给气笑了,“死不悔改的东西!你真以为钱是万能的?万一道台大人都收拾不了你的烂摊子,我看你该怎么办!”
“父亲多虑了,苏知府死了,新上任的知府也未到,扬州就是道台大人和巡抚大人的天下,怎会有他们压不下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