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对苏语禾表现出来的恨意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苏家如今只剩她一人还活在世上,如果不恨,反倒不正常,也失了苏蝉身上的那份血性。
苏文能有这样一个女儿,他泉下有知也能感到欣慰了。
过了许久后,苏语禾才慢慢平复心里的恨意,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知道了幕后主使的身份,如今终于离报仇只有一步之遥了,她一定要亲眼看到大皇子伏诛。
“陛下什么时候抓人?”
周王挑了挑眉,一脸淡然的看着苏语禾。
“何时抓人,朕自有安排,朕今日来跟你说这些,是想提醒你要准备出发了。”
苏语禾闻言立马在地上磕头,“陛下放心!苏蝉定会信守承诺让陛下拿到宝藏。”
周王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其实不用苏语禾说,他都不会放过萧秋然,因为已经有一个萧景琰脱离他的掌控,他绝不允许再出现第二个。
周王从庆云宫离开后,就开始着手调查大皇子,为了不被大皇子察觉到异常,周王并未声张,只让刑部的人暗中行动。
刑部官员之前一直处于被动,还因此被周王斥责,如今周王给了他们方向,他们连年都来不及过了,全都卯足了劲去查大皇子,恨不得连大皇子每天去如了几次侧都想记录下来。
大皇子因萧景琰的报复,在盛京的势力遭到了重创,元气大伤,消息就有些滞后,没能察觉到不对劲,与府中王妃、侧妃、还有几个嫡子,庶子,一起过年,逛集市。
高兴时还会将萧子安抱在怀里一瘸一拐的走着,完全不顾及旁人异样的眼光,也根本看不出来他的瘸腿是装的。
因萧子安颇得周王宠爱,而他也刚好利用这一点来亲近周王,初二一大早就带着萧子安进宫里磕头拜年,顺便也想看看周王的反应,看他有没有查到自己身上来。
自周王知道大皇子是幕后主使后,就对他多了一分戒心,连带着对萧子安都少了几分喜爱。
看着跪在跟前的两人,他真想现在就将他们抓起来。
但萧秋然心思深沉,又常以废人之躯示人,就这样毫无证据的将他抓了,被他收买的朝臣定会提出质疑。
反正已经知道是他,也不急在这一时。
收回眼神,如往常一样逗弄了一会儿萧子安,问了问他的功课,又给了一些赏赐,才让他们离开。
大皇子也一直观察着周王的表情,见他生态如常没有变化,这才放心离开。
但他忘了周王当初也是踩着其他皇子的鲜血才坐上这个位置,又怎会轻易将心思表露在脸上,让旁人看出来。
大皇子带着萧子安一离开,周王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眼中也带有一抹厌恶,没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
镇南王府,书房。
别人都在忙着过年,而镇南王府的人却忙得连人影都看不到。
以前是萧景琰一人在查苏家的事儿,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周王,他们查不到的事儿,或许周王能查到也说不一定,所以林枫一直盯着周王的人,冷杰盯着影卫,终于让他们发现了端倪。
林枫看到下面送上来的情报,以为自己看错了,去反复确认后,才将情报送到萧景琰的案桌上。
萧景琰看到情报里的内容,有些意外。
“居然会是大皇子?”
林枫应声,“属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咱们查苏家的案子查了那么久,却从未怀疑到大皇子身上去,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萧景琰沉了沉眸,他应该是被什么事儿给逼急了,才会选在除夕那晚动手。
而他又在动手时不小心露出了什么破绽被父皇给发现了,不然以他小心谨慎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被父皇发现身份。
林枫又在这时问出了心里的疑问,“王爷,您说陛下藏在庆云宫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萧景琰也想知道藏在庆云宫的人是谁。
可父皇将那名女子保护得太好了,那名女子从偏殿出来时一直带着厚重的帷幕,根本看不到她长什么样子。
能得父皇如此看重,甚至还让大皇子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将人掳走,他现在是越来越想知道那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萧景琰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但他又想不起来关键的信息,只好作罢,让林枫退下,继续盯着刑部和大皇子那边的情况。
他调查这些事儿的最终目的就是为苏家翻案,既然父皇已经在查,他现在只需从旁协助。
林枫刚退下,管家就进屋禀报,“王爷,公主派人来传话,想请王爷去公主府用饭,要应下吗?”
萧景琰闻言微拧了一下眉心,但一想福安那日跟他说的话,还是答应下来。
“应下吧!”
“是!”
管家笑着退下,看来王爷和福安公主的关系已经缓和了。
萧景琰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他的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他眼底却带着淡淡悲伤。
苏语禾的离去,不仅对他造成不小的打击,也知道了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可现在来说后悔已经迟了,她已经不在了。
萧景琰在窗前一站就是一下午,他收回思绪,让门口的侍卫去备马,然后拿起挂在架子上的披风披在身上,准备去公主府赴约。
等他骑马来到公主府时时辰还早,福安公主与驸马一同外出也还未回来。
下人提出要出去寻人,都被萧景琰制止了,他今日来得本就有些早,既然他们没回来,他在府中随意逛逛等着便是,反正他已经有段时日没来过公主府了。
福安公主与驸马是半个时辰后回来的,两人回来时脸色都不太好看,一边走一边吵架。
府中下人看到两人都感到震惊,因为他们从未见过驸马与公主红过脸,更别说发生争执了。
下人正要向福安公主禀报镇南王在府里的消息,但公主却直接追着驸马进了后院,质问着他。
“难不成你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死人与我生气?”
驸马转身看着福安,“我与苏语禾是没干系,也更无任何交情,可如果不是公主设计陷害她,她会死吗?”
驸马话音刚落,便看到了不知何时来府上的萧景琰,而福安还没察觉到不妥,仍在不依不饶。
“我就是陷害她怎么了,如果我不这样做,根本不可能将她从五弟身边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