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赴后继涌上来的人,苏子商哪还不明白影二再打什么主意,脸色越发难看,知道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朝天上射出一枚信号,父亲看到求救信号,定会派人前来接应,他们只要撑到援军赶来,就能平安归家。
暗处,影二看到苏子商发的信号,就知道苏文在幽州,既然目的达成,也该动手了,免得援军到了,功亏一篑!
“动手!”
影二话音一落,季华就和他朝苏语禾所在的马车方向而去。
明月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人,脸色微沉,“清风,保护好小姐!”
清风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有些担心,探出脑袋朝外看去,刚好看到明月被影二一掌打在胸口。
她心里一紧,这两人都不是普通人,与他们单打独斗还可以,以一敌二根本胜不了她们。
苏语禾沉声开口,“你去帮明月。”
“可奴婢走了,小姐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你去帮明月,不然我们谁都走不了。”
清风看了一眼苏子商和苏家暗卫,他们都被拖住腾不开身,如果不去帮明月,明月肯定会败,还不如现在出去帮忙,还能多撑一会儿。
有了她的加入,明月总算轻松一点,可以专心只对付一个人。
只是对方的人实在太多,影二也打算速战速决,将苏语禾身边的两个婢女都引出来后,就让其他人去马车抓苏语禾。
清风意识到不对劲想撤回去保护苏语禾,可影二又一直拖着她,她心里一急被影二抓住机会一剑刺穿肩膀,带起一阵雪雾。
苏语禾也在此时被人抓走。
“姐姐!”
苏子商目呲欲裂大叫了一声,凡是靠近他的人,全被他一剑斩杀。
围攻他的那些江湖中人这才怕了,一时都不敢上前。
影二与季华见苏语禾已带走,都没恋战,直接撤离,至于其他人则留下来拖住苏子商。
抓苏语禾的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将她丢在马背上就跑,颠得她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最后晕了过去。
等苏语禾再次醒来时,正在一辆疾驰的马车里,手脚也都被绳子绑着。
她想坐起来,但马车突然颠了一下,让她一头撞到车壁上,痛得惊呼了一声,倒在一旁缓了好久都没缓过劲儿来。
不知过了多久,疾行的马车突然停下来。
季华推开车门上了马车,又将苏语禾扶起来坐着。
“苏小姐,好久不见!”
苏语禾神色有些复杂,其实季华对她还是挺不错,只是她效忠的是周王。
“是挺久不见的,但我宁愿不见你。”
“那要苏小姐失望了,后面的路,还是由奴婢照顾你。苏小姐先吃点东西,吃了东西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季华一边说,一边解开绑在苏语禾手上的绳子,又拿了干粮和水给她。
苏语禾没接,看着她,“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盛京。”
季华说完,又将干粮强塞到她手里。
“奴婢劝苏小姐还是吃一点,我们后面还要继续赶路,什么时候吃下一顿奴婢也不确定。”
可苏语禾这会儿实在吃不下,只喝了几口水。
季华也没再继续相劝,下了马车,等她饿狠了,不用劝都会吃。
苏语禾打开车窗的一角朝外面看了一眼,马车四周全是影卫,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吃着干粮。
周围的环境也很陌生,不知道在哪儿。
影二担心苏子商会带人追上来,吃完东西就继续赶路。
苏语禾在车内被颠得七荤八素,外面骑马的人也累得够呛,到了驿站后,一行人也只是稍加停留,换了新的马匹又继续赶路。
只有在累极了,才会在野外休息。
……
另一边,苏子商带着赶来的援军将那些来不及撤退的江湖中人全部绞杀一个不留,流出来的血将地都染红了。
吓得进城的百姓都不敢走那条路,选择绕道而行。
苏子商的凶名也因此传了出去,成了让人惧怕的存在。
清风明月都受了伤,被送回苏家包扎伤口,苏子商则带人去追。
与此同时,发生在幽州城外的事儿也终于瞒不下来,传到了萧景琰耳中。
萧景琰一得知苏语禾落到影卫手里,立马转道返回盛京,打算半路拦截,将人救出来。
只是,影二这次是发了狠了,玩命似的赶路。
苏子商连追几天都没追上,将影二恨上了,心里也后悔,如果自己再谨慎一点,计划再周全一点,是不是不会被抓走!
还有苏母,她原以为马上就能见到女儿,谁知,人都已经到城外了,却还是被人给劫走,她是又急又气,竟急病了。
苏文也挂念女儿,多派人了一队人马给苏子商,让他务必将人带回来。
转眼间,半个月时间过去了。
苏语禾被颠得整个人都失了光彩,脸色也恍若菜色般,还一直吐个不停,肉眼可见的瘦下去。
到后面,连季华都有些受不了了,把大腿根都磨破后,也坐进了马车。
等他们离盛京越来越近,苏语禾也因舟车劳顿病倒了还发起了高热。
影二这才不得不停下来给苏语禾找大夫。
但他没等苏语禾病好,又继续赶路,只是走得没有之前那般急,将速度减慢了。
苏语禾躺在车内,感觉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人也迷迷糊糊的,偶尔还有人喂她喝药。
等她精神一点了,能坐起身来,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下来。
她正想开窗看看身在何处,季华就端着刚熬好的药钻进马车。
“苏小姐醒了!”
苏语禾看着她手里的药碗,便立马明白过来,在她昏睡时是季华在给她喂药。
“我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无力,还有些疲倦。
“苏小姐因奔波劳累发起了高热,昏迷了,苏小姐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语禾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原来她病了,就他们这样赶路,不病才是怪事儿。
“苏小姐趁热喝,奴婢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季华将碗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就下了马车。
苏语禾盯着药碗看了片刻,离盛京还有段路程,如果不尽快好起来,遭罪的还是只有自己,端起药碗,仰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