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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之下。

一个浑身破破烂烂的骷髅一瘸一拐地向走来,手中的长柄斧高高扬起。

碰——

霰弹枪的枪口冒出几缕青烟,火药的味道在空气中游荡。

脑袋碎成骨头渣的骷髅,则是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乔树看都没看它一眼,霰弹枪在他手中转了一个圈,反持着收回身下。

枪口凑到身后的卉卉面前面前,小丫头默契十足地吹了口气,将烟气全部吹散。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两人已经不知道配合了多少次了。

优雅,永不过时。

“走了。”乔树将散弹枪收回空间背包,拍了拍卉卉的小脑袋。

越靠近这个巨大的墟,那些骷髅亡灵的实力就越差,出现的频率也变小了。

这说明,这东西对周围的亡灵还是有压制效果的。

不过这些亡灵应该本来就是这个墟终端搞出来的,让它们在无尽之雾里游荡,就说明墟终端早就已经失去了掌控。

“乔哥哥,你认识这个东西?”卉卉好奇道。

乔树点了点头:“见过好多次了,这是一群坏人的老巢,这里的情况应该就是这家伙搞的鬼。”

幕后之物是地底人的墟,这让乔树更加认定了之前的判断。

卉卉懵懂地点了点头。

所谓融合者,原来是坏人吗?

两人来到墟下方,这个巨大三角体建筑完全漂浮在半空中,距离地面四五米的高度。

乔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入口,不由得面露不满地抬起头:“喂,你叫我们过来,现在不请我们进去吗?”

“piu Ra deng war mia!”

古老而无序的声音再次响起。

乔树看向身旁的卉卉,后者开口说道:“它说,只有身怀融合者之血之人能进,请血脉觉醒之人在外面等候。”

乔树眯了眯眼睛,差点被气笑了。

下一秒,刚刚收回空间背包的霰弹枪再次出现在手中,乔树一拉枪栓:“劳资蜀道山!”

“一。”

“二。”

一道光芒直射而下,落在两人身上,将两人收了进去。

事实证明,‘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对地底人一样有效。

地面上,独留大马蜂一个机器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大马蜂先是迟疑了半晌,cpU处理好当前信息后,顿时产生了一种被无视的愤怒。

怎么的?歧视机器人啊?机器人不算人啊?

本蜂能跑能跳,还和人类一样怕鬼,凭什么不拿我当人?

几个炮筒从大马蜂的身上伸出,直直指向天空上的墟。

“嗡嗡嗡!(劳资也蜀道山!)”

白光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在了大马蜂身上。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这一人一蜂主仆二人纯纯是悍匪出身啊!

。。。。。。

乔树这是第二次进入墟内部,和守夜人基地不同,眼前没有忙碌的工作人员,只有一片虚无。

下一秒,眼前终于出现了些许光亮。

像是投影仪一般,无比真实的影像在眼前闪过。

与此同时,一道无声的旁白在乔树心底响起:

“在遥远的上一个纪元,我们在美丽的蓝星上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辉煌文明。

科技与艺术交织,智慧与创新并存,我们建造了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铺设了纵横交错的高空公路,探索了深邃的宇宙边际。

城市的灯火照亮了夜空,仿佛星辰落入凡间,为这个星球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幕。

我们便是蓝星的主宰!”

一张张立体画面在乔树面前展开,显露出了曾经辉煌的地底人文明的冰山一角。

画面精致无比,比乔树见过最高级的虚拟现实技术还要真实百倍。

仿佛亲临现场一般,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飞行器从身旁经过,刮起了阵阵劲风。

卉卉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由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乔树却是眉头一皱,四处扫视了一圈,突然出声道:“等一下!”

卉卉奇怪地看向他,连那道旁白都停了下来。

这旁白那高高在上的语调和话术,让乔树很不喜欢。

好像地底人才是蓝星真正的主人似的。

你们都灭亡多少年了,还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乔树不是那惯孩子的家长,在周围的虚拟投影中走了几步,精准无误地来到一颗不起眼的透明球体面前。

“妈的,说话就好好说,跟谁搁这装神弄鬼呢?”

乔树怒骂一声,脸上露出冷冷的笑容,他直接飞起一脚,将那个球体踢了个粉碎。

球体破裂的一瞬间,周围的虚拟景象立刻消散不见。

墟内部的结构出现在乔树面前。

破败、不堪、腐朽......

完全就是一个看上去几千年都无人打理的残破之地。

“现在,从这个可笑的动画片后面滚出来。”

乔树双手握住凭空出现的喵喵枪,缕缕雷光在枪尖上跳跃。

“不然我就把你这儿砸个稀巴烂!”

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困在这个鬼地方,现在又开始放个弱智电影忽悠自己。

真把自己当成好好先生了?

明明是这些地底人找到自己和卉卉,现在他们反倒是装起来了。

这种单方面沟通的方式,连基本的尊重和平等都谈不上,更别说现在是地底人有求于自己了。

乔树根本不能接受,并表示本纣王从未受过这种气。

半晌过后,角落里传来一阵长叹。

脚步声传来,一道身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

那是一个老迈到腐朽的地底人,他的皮肤如同古老的羊皮纸,布满了皱纹,颜色泛黄,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故事和秘密。

他的眼睛,曾经或许熠熠生辉,如今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雾,犹如湖面被落叶覆盖,映射出的光芒显得暗淡而深邃。

他的头发,早已失去了年轻时的乌黑,变成了银白色的长丝,稀疏而凌乱,如同冬日里的残雪飘落在肩头。

他的衣物,虽然破旧却仍然保持着昔日的华贵,丝绸与织锦的质地早已磨损,但那些繁复的图案和精致的绣花仍然依稀可见。

“哼。”乔树看着这位无论是外貌和气质都已经腐朽的地底人,轻哼着问道,“怎么称呼?”

“老夫,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