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娇勾了勾嘴角,“做我的狗。”
虞月娴屈辱的瞪视着她,“若是我不愿意呢?”
“当然是去死啊,这还用问吗?”
虞月娴气的想吐血,冷硬的说道:“你残害手足,就不怕祖父杀了你?”
虞娇娇环顾了一下四周,作出无辜又茫然的表情,问道:“你有证据吗?”
因为要相看,这里早就清场了,不然她哪敢暴露本性呢。
虞月娴:“……”
“你又不是没有诬陷过我,自己吞的毒药,关我什么事呢?”虞娇娇笑嘻嘻的取了头上的赤金桃花头面,扔在地上踩扁,掏出小铜镜照着戴好,满意的说道,“我准备好了,咱们回去吧。”
虞月娴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怎知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听不听都随你。”虞娇娇捡起地上掉落的宝石,云淡风轻的说道,“我能毒死你,就能毒死你的儿女,你可以不听话试试。”
在暗处目睹一切的赵元瑾,同情的捶了下赵元璟的胸口,“这姑娘好辣,你确定自己有福消受?”
赵元璟不以为意的回他,“无辣不欢。”
虞娇娇扶着脚步虚浮的虞月娴回到花园,虞月婵见她面色苍白,关切的问道:“长姐这是怎么了?”
“二妹妹不用紧张,我只是突然有些肚子痛,一会儿就没事了。”
“娇娇你扶长姐去阁楼歇息,我让府里的医女来给长姐瞧瞧!”
“不用了,”虞月娴拉住她的衣袖,“我不碍事,昨日说要为五妹妹引荐友人,趁着人都在,开始吧。”
虞月婵担心的说道:“可我瞧着你疼的厉害,左右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就让医女先来给长姐看看吧。”
虞娇娇冷眼看她们姐妹情深,发自内心的关心是装不出来的,这俩人真就那么亲?
她们对她和虞月媚都有算计呢,她俩的姐妹情是铜墙铁壁?
虞月婵瞎了,看不到她头上还顶着报废的头面?
“我没事,先办正事。”
在虞月娴的一再坚持下,虞月媚让人静了场,带着虞娇娇站到了显眼的位置,声情并茂的开始介绍。
“这位是我父亲从武威郡带回来的小妹妹,昨日刚到京都,日后还请诸位亲朋好友多多关照。”
段六小姐高声道:“听说她手脚不干净,专偷贵重的金银首饰,我们不要和窃贼做朋友!”
段允贤沉着脸训斥道:“阿羽!休得胡言!”
段羽不服的嚷嚷,“她一个寄居在虞家的土村姑,为了荣华富贵,大冬天的把媚儿推下水,这是草菅人命,活该被赶出府!”
“土村姑怎么了,又没吃你家大米!”虞娇娇嘲讽道,“怪不得你叫段羽,原来是喜欢当出头鸟!”
“你你你,岂有此理!”
“阿羽算了,她到底是虞家人,若是让她太难堪,祖母定然是要怪罪我和姐姐们的。”虞月媚低声劝道,“快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她连你的衣裳都要抢,也就是你善良,才能忍得了她。”段羽气呼呼的坐下,好心劝道,“但你也别太软弱了,当心有些人蹬鼻子上脸。”
虞娇娇瘪了瘪嘴,委屈的转头朝虞月娴看去,眼泪夺眶而出,“长姐~”
虞月娴:“……”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解释道:“六小姐许是对娇娇有误会,她从未窃取过府里的东西,是刁奴偷盗主子财物,栽赃给了刚去府里的娇娇,老夫人查明真相已经将刁仆发卖了。”
虞月婵诧异的看向她,她们说好配合虞月媚败坏虞娇娇的名声,长姐忽然闹的哪一出?
虞月娴朝她摇了摇头,二人多年的默契,虞月婵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反正就是口头解释,也不妨事。
“对,我们姐妹都欠娇娇一个道歉,对不起娇娇,姐姐让你受委屈了。”
虞娇娇十分欣赏虞月婵的上道,从袖中掏出一个布袋,掏出里面的当票,在空中甩了甩,让婢女先递给越王查阅,再交给段羽等贵女传阅。
传到谢春华手中,她看的额外认真,一张一张细细看过,才交还给虞娇娇。
“这是姐姐们所丢之物的死当票,上面有刁奴的名讳、手印以及日期,还有我赎回物品的票据,东西已经送还给姐姐们了。”
赵元璟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比起当初那个哭哭啼啼着说自己没有偷窃的小可怜,他更喜欢看她堂堂正正的骄傲模样。
“别看了,小心夜里做尿床的梦。”赵元瑾故意打趣他。
赵元璟儿朵尖泛红,红唇轻轻抿起,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虞娇娇。
赵元瑜挑了挑眉,用口型问赵元瑾,“这小子春心萌动了?”
裴世净憋闷的饮了一盏苦涩的酒,他也春心萌动了,怎么没人关心呢!
他比九公子还大两岁呢!
虞月婵没料到虞娇娇准备的这么齐全,尬笑着描补,“这是我们的家事,既然已经解释清楚,还请诸位日后就不要再提了。”
“那她害人性命又怎么解释?”段羽不依不饶的追问。
虞娇娇蓄满两包眼泪,转头看向疼出一头薄汗的虞月娴。
虞月娴咬着牙说道:“湖边湿滑,娇娇与媚儿都落了水,不存在害人性命。”
陶湘问道:“咱们走到哪里都有婢女跟着,为何还会落水?”
虞月妩忽然从角落站起,说道:“当时我在湖对岸,是娇娇先掉进去,沉入湖底后,反应过来的奴仆开始喊救援,媚儿也不小心跌进了湖里。”
段允贤垂着眸子,虞家姐妹临时变卦,这局胜负已分。
虞月媚不甘的攥紧手中的茶盏,她早就知道虞大和虞二惯会见风使舵,没想到那个怯弱的虞月妩也敢跳出来和她作对。
她一定不会让谢宛如放过王姨娘!
一直做壁上观的越王,开口道:“既然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大家难得聚在一起,玩酒令牌如何?”
“姐夫,我有一个好点子,您要不要听听?”
“哦?说来听听。”
虞娇娇道:“被抽到喝酒的人,如果不想喝酒,可以选择回答抽令牌者的一个问题,答不出便罚二盏如何?”
越王拍手称好,“妙哉,取酒令牌!”
虞月娴以身体不适为由,喊虞月妩陪她去阁楼休息。
因越王也在,虞二夫人妯娌与各府的夫人不方便出席,便由越王的两位侧妃陪着去了后院玩耍。
虞月妩闷不吭声的跟着虞月娴,阁楼里就她们姐妹二人,虞月娴不说话,她也不敢先开口。
“没想到木讷的三妹妹,也有机灵的时候。”
虞月妩苦笑,“长姐何必挖苦我,我不过是追随长姐罢了。”
虞月娴半倚在梨花榻上,闭着眼睛威胁她,“希望三妹妹能一直这么机灵,莫要中途掉队。”
“妹妹定然不会背叛姐姐们,还请姐姐们能多多照拂我姨娘。”
虞月妩自曝弱点,证清醒,让虞月娴感到十分愉悦,“你先去一层等着吧。”
虞月媚派了医女给虞月娴诊治,诊了半天没发现她体内有毒,虞月媚问她要了活血化瘀的药膏,便将人打发了。
虞娇娇退回自己的位置,跪坐在蒲垫上,越王首先抽了一根签筹。
录事接过签筹,高声道:“群雄聚义!”
越王举起酒盏,众人共同举起酒盏,痛饮三盏,代表开局。
侍者将签筒拿到坐在越王左下手的越王世子面前,越王世子举盏,谦让道:“来者是客,请元瑾堂哥先抽。”
赵元瑾举起酒盏回敬他,“客随主便,堂弟先请。”
二人对饮一盏,越王世子先抽一支。
录事唱喝,“右代饮!”
赵元瑾举起酒盏一饮而尽,抬手在签筒里抽了一支“右分饮”,与坐在他右侧的赵中璿,分享了同一盏酒。
赵中璿兄弟抽完,轮到赵元璟,他随手抽了一根。
录事唱喝,“对坐代饮!”
坐在他对面的虞娇娇,兴奋的举着酒盏,问道:“公子可有想问的?”
赵元璟本也没打算灌她酒,沉吟片刻,问道:“你想嫁之人,可是你心仪之人?”
虞娇娇未有丝毫犹豫,果断的应答,“是!”
段允贤眯了眯眼,这女子是苦日子过怕了,非要缠着他了是吧?
虞月娴警告完虞月妩,强撑着身子回到园子。
她必须承认自己怕死,她不敢赌。
虞娇娇见她出来,笑的一脸灿烂,从签筒里抽了一根‘身短者对酌一盏’。
段羽不爽的呲牙,与她对酌完,又倒霉的抽到了‘独酌二盏’。
段羽:“……”
等她饮完两盏酒,签筒传递到了她右侧的虞月媚面前。
虞月媚抽了一根,递给录事。
“无妾者代饮。”
虞娇娇好奇的巡视全场,就见赵元璟一人端起了酒盏。
签筒转了一圈,陶湘抽到左三对酌,虞娇娇与她对饮一盏,慎重了抽了一根,交给录事。
录事神色古怪,犹豫了三息才喊道:“对坐分饮!”
越王坐在上首,哈哈笑道:“有趣!竟是互抽,实乃缘分!”
赵元璟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分饮是二人用同一个酒盏,各饮半盏,考虑到她的闺誉,只能拒了。
“虞姑娘请问。”
虞娇娇眼珠转了转,问道:“我是不是在座女子中最好看的!”
“你不要脸!”段羽气的脸颊鼓起,“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穿着佩戴打扮,脸花裙子短不说,头上的首饰都扁了,还好意思与我们相提并论!”
虞月媚坐在段羽身边看好戏,虞娇娇那脸落了几滴泪,跟调色盘一样。
在座的贵女没人主动与她接触,谢家的小姐们与谢春华保持同步、
虞家三姐妹除了替她澄清,也不带她去洗个脸,换副头面,明显就是故意看她出丑,虞家姐妹最会给人下软刀子了。
众人因为她们的态度,都在心里揣摩她们澄清的真实性。
虞娇娇还是太嫩了。
虞娇娇眼眶瞬间聚起了水花,转头看向虞月娴。
虞月娴强忍着怒气,出来打圆场,“玩酒令牌就是图个乐呵,段六小姐何必如此。”
“你一个庶出,竟敢教训我!”段家出了个女皇,段羽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当众被下了面子,火气一下就窜上来了。
越王不喜的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没开口劝阻。
“阿羽!”
段允贤语气暗含警告,段羽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我是不是最好看的?”虞娇娇可怜巴巴的追问赵元璟。
“是。”毕竟是给他塞银票的臭丫头,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赵元璟,你眼瞎了吧?”段羽又忍不住杠道,“我们在座的谁不比她好看,你眼睛要是没用赶紧抠了!”
虞娇娇不满道:“你哥也眼瞎,他怎么不自抠眼珠?”
“你哥才眼瞎呢!”
“我三哥四哥就是眼瞎了啊!”
段羽眼睛瞪的溜圆,见过吵架问候对方亲属的,还是头回遇到逮着自己人攻击的!
“段公子,你说我好不好看!”虞娇娇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