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回来的时候,她不是叫嚣的最厉害。
刚才还当众怼虞娇娇,这又是闹哪一出?
赵玉蓉怼她:“你有本事,你上啊!”
九哥说过,打压你的不一定是坏人,有可能是为你挡危险的好人,对你好的也不一定就是善人,可能是推你挡刀的狠人。
她恨虞娇娇是她的事,但不会让她的孩子参与进去。
承恩公夫人为裴太妃抱不平:“公主,太妃一直都在帮您,您这样无缘无故的抨击她,真的很不应该,况且还当着小辈们的面。”
赵玉蓉哂笑:“她不吹风,本公主会对皇后出言不逊?”
她从前很喜欢虞娇娇,嫁到裴家后,无意中听到丫鬟说,裴世净想娶的是虞娇娇,又有裴太妃的添柴加瓦,才一点点的恨上她。
前几天,她还听到那个丫鬟和别人说,九哥不处置赵洵兄弟,是想将功抵过。
今天她就当众说起这俩兄弟,说这丫鬟不是受她指使,谁信?
承恩公夫人压不住她的怒气,只能求助裴太后:“太后……”
裴太后刚夸完裴太妃,就被她拆了台,黑着脸斥她:“你是要把人都得罪净?”
自己被人嫌弃就算了,还让孩子不受待见,有亲人不能依靠?
她姓赵,但她闺女、儿子可都姓裴。
裴小姐被承恩公夫人瞪着,畏惧的扯扯她的衣袖,赵玉蓉气鼓鼓的闭上嘴,赵玉蕊拧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太后重新夺回主导权,慈安宫的凝固的气氛慢慢缓和,又说起别的话题。
赵元璟念着虞娇娇,中途离席回到福宁宫,还没靠近殿宇,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羊膻味,微微蹙了蹙眉。
进宝知他不喜腥膻味儿,忙道:“奴这就让人点去味儿的薰香。”
“不用。”
河西那边喜食羊肉,小兕子尤爱羊汤面,在北疆,她夏日吃都不嫌热,去到南地,冬日也没吃过。
这是想家了?
没把这里当家吗?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膳殿,就见她正在剃羊骨架,满手都是油。
食案上放着一盆剔下来的羊肉,绿腊坐在一边喂她吃寒瓜。
“主子,吃口瓜。”
“哎,太久不烤,都烤焦了。”虞娇娇咬住绿腊递给她的瓜,嘟嘟囔囔,“明天肯定能烤好。”
“福宁宫不适合烤全羊,关雎宫那边草多,主子明儿个去那边,肯定能烤好。”
赵元璟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闲适的对进宝招招手。
进宝附耳过去,瞪大双目欲言又止,而后不断的点头,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你是不是还没适应自己姓虞?”
虞娇娇回头,疑惑的问:“你不在前头吃宴,跑回来做甚?”
“你亲侄女在内宫晒晕,为夫来提醒你。”
“嗯?”虞娇娇猛拍脑门,“我把柔嘉忘了!”
她只顾着处理奶嬷嬷,忘记她可怜的小侄女孤身一人没人管。
“顾头不顾腚,你夫郎已经将人安置好。”
“哦,谢谢夫郎。”虞娇娇招呼他,“站门口干嘛,快进来吃羊肉。”
“酒喝饱了。”赵元璟拒绝吃她烤成碳的羊肉,“你那肉喂小虎吧。”
“你把我的虎养在哪里了?”
“它在上林苑养老。”
嗜过血的大虎,不适合在与人生活在一起。
虞娇娇被骂成半老徐娘,听不得那个老字,一脚踢翻脚边装焦肉的铜盆,背过身不理他。
内宫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绿腊起身说:“奴婢去看看。”
赵元璟踱步到她身边蹲下,拉着她油乎乎的手,放在口中吮吸。
酥麻感直达全身,虞娇娇不爽的问:“你干嘛?”
赵元璟受伤的凝视着她:“阿兕,不要当我是帝王,时时揣度我的心思,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的用意,好吗?”
他没有要敲打试探她的意思,但他久居高位,和朝臣相斗这些年,摸索出一套对付他们的办法,也养成了寡言摄人的习惯。
他想弥补她,但可能他表达的方式不对,反而把她的心推远了。
虞娇娇沉默,她确实总在揣摩他的用意。
他心思缜密,也有耐心,一件微不足道小事,都可能是他在布局,还可能最致命的一环。
他织的网密,少有人能破局。
“阿兕,我把越王妃姐妹做的事告诉你,是想她们能一心为你,我知道,即使我不解释,你也能理解我,但你不喜欢现在的我。”
虞娇娇长叹一口气:“我不喜欢你,就不会跟你回来了。”
她的抢夺方式是靠武力,他则是怀柔慢慢布局,她适应不了他的节奏,畏惧的要死!
可有抵抗不了他的示弱示好。
“我就知道你喜欢我。”赵元璟温柔的望着她,“我也喜欢你,只喜欢你,等你生下三宝,我就让你为所欲为!”
“主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