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的桃花眼里盛满迷离,听着她酸言醋语的追问,赵元璟非但不恼,还如同猛虎下山,越发的动情。
“我随身带着你给我的解药,我不敢犯错。”
“娇娇,阿兕,我只有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犯错。”
“我也不愿,在旁的女子身上犯错。”
“我同你说过,这是我们二人共享,只给你一个人吃!”
“许给你的承诺,我从没有忘记过。”
追忆起十年前,虞娇娇的心里好似被添了一把火,理智逐渐被焚毁,好似又回到新婚甜蜜的时光。
二人什么都不懂,却又渴望探索彼此。
因为有爱,舒爽而快乐
齐海四人的本意是来吃个午饭,没想到竟被困到傍晚,又被迫在水云间吃了顿晚食。
一直到太阳完全落山,赵元璟才有空传召齐海。
命他去调查苗韦羽的身世,顺便盘查韦二娘子的夫家,何时改姓的苗。
齐海观他的玉颜春波荡漾,知他心情很好。
吃不准他对苗韦羽的态度,复去看虚弱的虞娇娇,希望能得她点拨一二。
虞娇娇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萎靡不振的说:“兄长还有差事在身,恐会忙不过来,诘问改姓之事,还要另找人协助,我瞧着周都尉就不错。”
她不想掺和裴家党羽的事,免得让小人从中作梗,致使赵元璟心里觉得她不容人,二人又要生罅隙。
他这人,事事都不爱说,闷在心里,又要猜疑许多。
“也好。”赵元璟传召周都尉,又将嘱咐齐海的事重说一遍。
二人在御前分完工,跟随帝后走出这扇门,协作去办差事,配合的相当默契。
之后数日,苗家人日日登门劝说,韦家终是点了头。
苗韦羽改姓韦,依旧养在苗家。
苗家的族谱没有将他剔除,只是在韦家的族谱,为他添了个名字,注明韦二娘子先夫君的名讳,表明是虞家的骨血。
赵元璟得到消息,立马去同虞娇娇分享。
虞娇娇没有任何反应,却问他:“你因何日日不开朝?”
“我只想时时刻刻陪着你。”赵元璟的小嘴甜如蜜,撩人的情话张口就来。
“冬至前,都不打算上朝?”
“唔~”赵元璟委屈的控诉,“我放十二郎出禁闭,那些朝臣不愿意,我不想听他们讲大道理。”
母后和裴家这回吃了个大亏,他就想给母后一点甜头,慰藉她受挫的心。
免得她越挫越勇,整日盯着虞娇娇折腾。
“皇帝的家事,他们也要管?”虞娇娇郁闷。
“他们事事都要操心,毕竟十二郎闹出过大乱子,我也能理解他们的担忧。”
那些朝臣没有坏的心思,就是怕他出意外。
但放十二郎出来,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一是,顾念着同胞兄弟的情谊,确实不想拘他太紧。
二是,倘若母后心绪难平,实在同娇娇过不到一起,便让她跟着赵元琰,住在琰王府。
她若住的烦,还能去赵玉蕊姐妹府上轮流住。
虽说,他如今是母后最年长的儿子,当由他奉养至亲。
但母后管家多年,已经养成说一不二的习惯,连他都要受尊孝辖制。
他劝说不动母后,可一山又容不下两尊母老虎,就只能出此下策。
第三点,还是因为裴太妃。
她一心想让小福王继承皇位,不断的对他和他的妻儿下手。
他把赵元琰放出来,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没有他,没有虞娇娇和三宝,皇位也轮不到小福王一个晚辈坐。
赵中瑄、赵中琲、赵元琰,随便拎出一个,都比小福王有优势。
“你不开朝,难道就能躲的过?”虞娇娇不理解。
不上朝,还不是要被堵在御书房听念叨。
“上朝就是公开受训,先晾他们几日,他们自己会消停。”
放赵元琰自由,也不是什么大事。
无非是有些人听到上林苑的风声,恐他惨遭毒手。
国家刚安定数月,朝堂经不起政权更迭。
大家还是希望他身体健康,固守在至尊的宝座上。
这也变相说明,他们很认可他的这些年的作为。
领兵打仗虞娇娇在行,操控朝堂却是个外行。
赵元璟的决策总不会错,她也就不再纠结,复又问起周女官,小福王姬妾的事。
人是周女官打发的,怨气自然都算在了虞娇娇头上。
“好些个孝忠裴太妃的姬妾,给南山行宫那边送了信,还没有得到那头的回话。”
周女官说完,偷瞄了眼面色不愉的赵元璟。
南山行宫,这阵子是真热闹。
什么人都能住在里头。
承恩公夫人在各府吃了瘪,领着皇帝遣出宫的嫔御,还有她挑选出嘴甜貌美的小娇娘,一起住了进去。
有两位公主的陪伴,又能见到赵元琰,裴太后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康健。
还有裴太妃、承恩公夫人,以及她带去的女子,日日在她跟前,唯命是从的讨好,把她哄的晕头转向。
想必很快就要重振旗鼓,带人返回皇宫。
虞娇娇不信的追问:“裴太妃没有骂本宫,狗拿耗子?”
周女官摇头,非常笃定的回答:“没有!”
裴太妃接到信,直接告到裴太后处。
裴太后骂她多管闲事,一群人将虞娇娇骂了个狗血淋头。
裴太妃倒是一句都没有骂,只是哭了一场。
赵元璟挥手让周女官退下,单手抱住虞娇娇,转移她的注意力。
“阿兕,苗家的事,你想不想听~”
“嗯。”
“我二舅家的大表兄,娶的是苗家的姑娘,他在狱中自戕,裴苗氏不认,闹着要查其死因。”
起因还是争家财,他大表兄原是二房的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她的儿子是承嫡的长孙。
公婆去世,夫君突然亡故,本是唾手可得的家财,悉数被人抢去,又被困在内宅看管起来。
她心里不忿,想办法给苗家去信,让他们到裴家闹。
裴家的脚踩在刀刃上,经不起折腾。
承恩公就主动提出,与苗家再结一门亲,两家往后还能亲密无间,日后在官场守望相助。
“苗家选定了长房嫡长支的郎君,又给家里的郎君,定了裴家三房的姑娘,二房的长媳也得了好处,这事儿就不再闹了。”
虞娇娇不甚在意的说:“死人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踩在脚下的梯子。”
裴家发动宫变的事,苗家想是不知情,还当自己拾了个大便宜。
裴家死了那么多人,现在急需填补人员空缺。
等事情捂不住,想再吸纳贤才只怕是有些难,只能任用亡命之徒。
她就等着裴家作茧自缚。
看看神色自若的赵元璟,虞娇娇蓦地笑出声。
“笑何?”赵元璟困惑非常。
“姻亲套姻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虞娇娇伸出手指,轻而易举挑开他的腰带,“骨头不好打折,筋可是一挑就断。”
当初,齐家和谢家,能为了富贵荣华背叛虞家。
岂知,苗家在朝堂立稳脚跟后,被更大的利益驱使,不会反水裴家。
赵元璟许是想到,虞家倾覆前遭到的背叛,又或是想到,裴二老爷在自己人的算计中丧命,神色变的古古怪怪。
捏住虞娇娇的手指,问她:“苗韦羽改回韦姓,你作何打算?”
“我瞧那孩子本就姓韦,不是我虞家的后人。”
“当真一个都不认?”
虞娇娇盯着他散开的衣袍,贴耳在他精壮的胸口,默数着他平稳的心跳揶揄:“圣上真想壮大虞家?”
“真想。”
“我有您就够了。”
赵元璟扣住她的后脑勺,语气莫名的说:“本姓为何不重要。”
裴家和苗家吸纳的新族人,也并非都是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