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调度场的时候王仁感觉到自己脸上一凉,王仁抬头往路灯那一看,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
下点雪也好,不然空气也太干燥了。
刚到宿舍区,王仁就看到冉江园两个从会议室里出来。
‘科长,您这是来查岗啊。’
王仁看看他俩,‘你俩商量什么?’
两人互相看看,‘我们商量人员分配的事呢。’
王仁点点头,‘住在附近的队员已经回家了吧。’
冉江园点点头,‘下午收队他们就回去了,这可半个月没回家了。’
‘以后就好了,一个月只集训一次。’
‘你们两个抓紧点,以后夜班得配枪巡逻了,不然有突发情况不好处理。’
姚春晖说道,‘科长我们已经差不多了,明天午饭前会给您送去。’
看到王仁点头,姚春晖接着说道,‘科长,队员还需要对射击摸底。’
‘这个我明白,明天我会给处长打报告,看看去哪里进行实弹射击。’
‘我会抓紧办理下来,尽快进行实弹射击训练。’
‘还有别的事情嘛?’
两人摇摇头,王仁接着说道,‘注意宿舍的保暖,别把队员给冻着了。’
告别了两人,王仁就骑着车子往家走,这会雪已经下的大了起来。
刚打开后门,就看到一条狗冲到王仁脚边,王仁轻轻踢了它一下。
把车子放好,门插上,一人一狗就往前院走去。
院子里黑乎乎的一片,王仁打着手电看看狗窝里,下面是软草,上面是一个破棉袄。
摸摸两个狗头,王仁就回去洗漱睡下。
五点半王仁起床的时候,外面的雪还在下着,积雪已经可以没过脚背了。
王仁拿上大扫把,把院里的小路清扫出来。
扫完,王义和锤子才起床。
锤子看看外面的大雪,对这王仁说了句,‘仁叔我回家去收拾下炉子。’
说完就跑向前门。
兄弟俩洗漱完就一起出了门,一个去厂里,一个去鸽子市。
王义溜溜达达的走到雍和宫鸽子市,别说天这么冷也挡不住人们出来交换东西。
王义把围巾往上拉拉,把布兜挂小臂上,两手插袖子里,就和老农似的在里面溜达起来。
里面有两卖鱼的地,王仁仔细一看,带着个眼镜,那眼神一看就是闫阜贵。
小草篓子翻过来放着,上面放了几条鲫鱼,看着还不小,有七八两。
王义看看,这老头还真行,那么厚的冰打洞钓鱼的可不是轻快活。
王义溜达了一圈看完了以后,买了两斤花生,十来个鸡蛋,两条一斤多的鲤鱼。
回去的时候看到闫阜贵,正和一位大娘在那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都快到头了,王义看到一个老农面前放着一个柳条筐,里面有半筐栗子。
王仁蹲下身子一看,全是个头不大的,这是野山栗,这年头能捡到这东西也不容易。
刚想问问价呢,昨晚借着酒劲到易中海家借了五块钱的贾东旭也抄着手看到了这野山栗。
也蹲下身子看了起来,王义心说这谁啊,抢自己的东西。
回头一看是贾东旭,不由的就皱起眉头。
‘贾哥也想买点栗子?’
贾东旭一看是王义嘴角抽了下,‘小义啊,买点回去给家里娘几个哄哄嘴。’
哄嘴,王义也得信啊,这玩意可是能当粮食吃的。
王义给贾东旭一个眼神,就对老农说道,‘大爷怎么换的?’
老农揉揉了一下冻的发青的鼻子,瓮声瓮气的回道。
‘散着三毛五一斤,一下提走三毛二一斤。’
王义又装模作样的拿起几个看了起来,‘大爷有点小啊,去去皮真不出东西。’
‘就这十来斤我全要了,两毛八。’
老农摇摇头,‘家里娃儿们,一秋天就收了百十多斤,那是和一村孩子在山里抢的。’
‘您在加点,这太少了。’
王义叹口气,看看贾东旭,就看贾东旭从袖子里漏出三根手指。
‘这样吧大爷,三毛不能在多了,现在谁家也不容易。’
老农只能叹口气,没办法谁家都不容易,半夜就过来了,几个小时就卖了五斤。
‘成,您得全收喽。’
王义点点头,‘放心大老爷们说全要就全要。’
老农到旁边卖小米的那接着小秤,分了三次才秤完。
十一斤多点,王义付了钱,拎着布袋对贾东旭说道,‘贾哥还再逛逛?’
贾东旭点点头,‘我在看看,你先回吧。’
王义往贾东旭身边靠靠,‘回去到家里找我。’
贾东旭听完抬脚就往里面逛了起来。
王义等贾东旭走了,才对还完秤的老农说道,‘家里还有没?’
老农点点头,王义看老农点头了才接着说道,‘明天还来?’
老农看看天上的雪花,‘不知道嘞,看看明天村里的马车还来城里不!’
听老农这么说王义也就不问了,拿上东西就拉拉破棉袄往家走去。
王河看看围巾上都起冰翎子的王义,就插上后门说道,‘快进屋暖和会去,这么冷的天,过两天再去不行啊。’
王义一边走一边说道,‘过几天人多了,估计东西就得涨价了,天冷了东西能放住没事。’
王河接过小儿子手里的布包,入手还挺沉,打开一看,这可是好东西。
能做菜也能当粮食,笑笑对着王义说。
‘这东西不错!’
王义摇摇头,‘碰到贾东旭了,估计他的要一半。’
王河纳闷的说道,‘他还有钱买这个,不买点正经粮食回去。’
王义说了声,‘这我到哪知道去?’说完就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王河眯着眼睛着中院,贾东旭这是顶不住了,开口问易中海借钱了。
这种事就像一道防线,破了之后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有了第一次以后在开口就没有这么难了。
这样的话,易中海拿捏起贾家来会容易不少。
胡同里贾东旭和闫阜贵前后脚的进了四合院。
闫阜贵把自己做的那鱼竿和手里的包放好,进屋问三大娘,‘几个孩子还没起呢?’
三大娘摇摇头,闫阜贵的火一下就起来了,后边王家二小子学上的不错也大早起来出去倒腾吃的去了。
自己家这几个还睡着呢!
闫阜贵进屋叫起家里的几个孩子,就回到桌子跟前坐下。
把不知道泡了多久的茶缸子里添上水,两手捧着在那里发起呆来。
就贾东旭那点收入,早就买粮食花个差不多了吧,怎么还有钱去鸽子市。
就他家那情况能和王家比,闫阜贵心中一动,贾家那么难也没和易中海开过口。
除非这次贾东旭忍不住了,朝易中海借钱了,院里也就他家有闲钱。
这口子一开可就不好收喽,易中海可算有东西拿捏贾张氏了,小当越来越大,贾家开销也越来越大!
一头在工作上堵住,一头在口粮上漏点,为了肚子贾张氏也得同意以后贾东旭和棒梗给易中海养老。
老易啊老易,你这是要拿捏贾家一家子啊,真够有手段的。
闫阜贵想想自己家解成,能不能趁这次厂里升级把他塞进去,这事还得找易中海合计一下。
不帮忙,我就得叫孩子他娘去院里和胡同里多聊聊天去了。
闫阜贵又想想后院的王家哥俩,一想那兄弟俩就来气。
自己一个老师,自己家老大是高中没考上,中专那就差的更远了。
王仁还不声不响的去了轧钢厂当了保卫科科长,这是院里的第一个干部吧,他们家也是干部家庭了。
在想想他家那能钻营,一肚子小算计的老二王义。
他家嘴可真够严的,教的一牛和锤子这两傻小子也套不出来王义在哪上学。
在想想王仁,不行去王家探探口风,能不能叫解成去保卫科?
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王家大小子可不少糊弄。
一边喝茶一边叹气,闫阜贵也是心累的够呛。
取下眼镜不停的捏着鼻梁,还真是不好弄啊。
想想隔壁老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怎么就把他安排去家具厂当临时工了!
贾东旭进了院子也没回家,就往角院王家走去。
拍拍他家的门,开门的是王义,进院子,看看他家的房子,有看看院里的几棵树,贾东旭就是无限的羡慕。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进这院子,看看人家的日子,再看看自己家的日子。
悄悄叹口气,难怪人家王河有底气敢和师傅硬对硬,比起什么王家也比易家强啊。
看看王家兄弟俩,师傅那点底气估计也被卸没了。
王义拿着自己家的小秤给贾东旭秤了五斤野栗子,倒进贾东旭拿的布兜。
‘贾哥就不多留你了,你也赶紧回家去吃饭吧。’
出门的时候贾东旭才看到他家的两条狗,什么家庭啊,这个年月还养的起狗。
这么一对比贾东旭更是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拎着东西回到家,沉默的吃完早饭,拿着饭盒跟着院里的人一起走向轧钢厂。
易中海看看一脸心事的贾东旭也没多说话。
到了轧钢厂门口就看到,被清理干净的大路,虽然还有一层雪,但这明显是刚下的。
易中海看看正陪着队员一起在门口值班的王仁,脸就更黑了。